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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三人出發。
齊名開車，王婷婷坐在副駕駛，吳大志苟在後座。
“現在目前什麼情況？”齊名操控著方向盤，嘴裡問道。
王婷婷掏出手機，“法醫和派出所已經先到了，確認死者身份。李愛國，男，48歲，單身，江華製造廠下崗職工……”
“目前，只掌握了這麼多。”王婷婷放下手機。
“一會兒到了現場，我說的話，都給我記錄好。”
“好的，齊隊。”
吳大志坐在後面一言不發，靜靜聽著王婷婷的案情通報。現在，除了確認死者身份，其他有用資訊實在太少，還得去現場自己找找。
車停下，齊名率先跳下車，王婷婷緊隨其後。
吳大志卻不緊不慢，抬頭望著破舊的大樓。說是大樓，都有些抬舉了，其實就是筒子樓。
吳大志沒想明白，在這高樓林立的開發區內，居然還有這樣的房子？
有意思！
“吳大志！磨磨嘰嘰幹嗎？快上樓！！！”齊名的催促，從樓上傳來。
“來啦……”
吳大志剛到4樓，便聽見齊名在問王婷婷，“換做是你，你到現場準備怎麼做？”
王婷婷一手拿筆，一手握著筆記本，“當然是先問法醫現場勘查情況，然後根據法醫的思路，查詢蛛絲馬跡……”
齊名搖搖頭，“你這是理論知識，我們到了現場並不會完全聽法醫的。”
“啊？”
“在現場勘驗，物證固定方面，法醫是權威。但是在證據蒐集，發現重要線索方面，我們靠的是經驗。”
“那可未必！”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從屋內傳來，打斷了齊名。
齊名看到來人，滿臉堆著笑，“當然，對於全省現勘排名第一的法醫，這倒未必。”
吳大志順著齊名眼睛看去的方向，發現站著一名身著白大褂，全身武裝的法醫。從聲音和身形，能夠判斷出，是名年輕女性。
根據齊名的口吻，吳大志猜測，此人雖然只是法醫，應該也不簡單。
齊名笑嘻嘻的，把手指向女法醫，“吳大志，給你介紹下，大隊法醫甄顏。”
透過口罩上那雙清澈的明眸，吳大志感覺，口罩下的臉，姿色也不會太差。
甄顏伸出手，“吳大志？聽說了，城關派出所破案奇才，郭隊專門挖過來的。”
吳大志輕輕握住甄顏的手，又鬆開撓撓頭，“奇才不敢當，就是來學習的。”
甄顏指指屋內，“死者死亡時間在7個小時左右，本來約好和別人下棋。結果沒去赴約，對方上門，發現門虛掩著沒鎖，推開門發現不對勁。還好人家有意識，沒有直接進屋。我就不打擾你們了，你們自己看吧。”
接過鞋套、手套和頭套，三人進入屋內。
屋內陳設簡單，看得出，死者生前生活比較窘迫。
死者靜靜坐在一張椅子上，閉著雙眼。地上有一行血字，寫著我有罪，我該死。
王婷婷和吳大志正要抬腳，往前走兩步。齊名突然伸手，“別動！！！”
王婷婷和吳大志，被齊名的舉動，弄得不知所措，只能放下腳，站在原地。
只見齊名閉上眼睛，用鼻子嗅著什麼味道，“你們聞到沒有？空氣裡有股淡淡的魚腥味！”
吳大志傻眼了，這齊名是狗鼻子嗎？
吳大志看向王婷婷，“我沒有聞到，你呢？”
王婷婷搖搖頭。
“所以說，你們都太嫩了！”齊名睜開眼睛，轉向王婷婷，“嫌疑人身份，有可能是賣魚的。”
王婷婷如實記下，“齊隊，你怎麼那麼肯定？”
“我這鼻子，千錘百煉，沒出過錯。死者身上的味道之外，有股淡淡的魚腥味……”
吳大志在心裡哼了一聲，繼續搜尋著屋內。蹲下身子，眼睛停留在混合木地板上。
甄顏開口說道，“還有個疑點，從門口到死者坐的位置，只有一串腳印。兇手好像不翼而飛了。”
“這串腳印，是殺手的！”吳大志回答道。
齊名等三人，同時看向吳大志，“你又是怎麼發現的？”
“前腳重，後腳輕。而且從劃痕來看，走路重心不穩。只能說明，殺手穿的，不是他自己的鞋子。而且，他在作完案後，倒退著出了門……”
“可以啊，小子。”甄顏不由發出感嘆。
“小意思，你們沒發現，死者鞋架上，少了一雙鞋？”吳大志眼睛仍然盯著死者，用手指著門口的鞋架。
三人望向吳大志手指的方向。果然，鞋架第二排，少了一雙鞋。
“死者的致命傷，在心臟下面公分處。嫌疑人用類似於尖刀的硬物，給死者放血，讓他一點一點，血流而亡。”甄顏也不甘示弱，給出自己的發現。
“精彩。”王婷婷看著三人各自的發現，彷彿這不是在看現場，而是在點評一件藝術品。
“一點一點，看著死者死去。回去做個血液檢查，看看是不是被人下藥了。”齊名也給出自己的判斷。
就看個現場，資訊量這麼大嗎？王婷婷不知道，齊名、吳大志和甄顏三人，是怎麼發現的？完全一頭霧水。
王婷婷把三人說的話，一一記下，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即使下藥，也被嫌疑人帶走了。我能翻下死者的身體嗎？”吳大志徵詢著甄顏的意思。
“我們已經全部弄完了，你弄吧。”
吳大志把死者身體往前挪了下，仔細打量著胳肢窩和後背，很快又復原。
眼神死死盯著上面每一寸，不放過任何細節。
突然，吳大志露出滿意的神態，很快又收回，“我好了。”
回去路上，王婷婷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齊隊，你是怎麼聞出魚腥味的……”
“吳哥，你怎麼看出嫌疑人用了死者的鞋子，還倒退出去……”
“甄顏姐姐又是怎麼知道……”
“你是問十萬個為什麼嗎？”齊名一句話，堵住王婷婷的嘴，“大志，回去之後，你去甄顏那裡等屍檢結果。”
“齊隊，要不讓王婷婷去吧，我和你出去查下線索？”
“我也想去！”王婷婷不樂意。
“就你留下！”齊名和吳大志同時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