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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出了房門張氏臉上的疲憊感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擔憂,“嬤嬤我總覺得歌兒有些地方不一樣了,說不出哪裡怪怪的,不似從前那樣風風火火張牙舞張的,我這心有點七上八下的。”
“許是小姐鬼門關走了一遭長大了。”
張氏長嘆了一聲,唉.....“也許吧,我倒是希望她如從前那般不修邊幅的好,整天招貓逗狗的看著有朝氣些。”
說著話鋒一轉,“待會兒個給我備上二兩燒刀子,夫人我要小酌一杯,睡他個昏天暗地!”
嬤嬤笑著回道,“是夫人。”
二人說話的聲音逐漸縮小,高歌定定地看著那逐漸消失的身影喃喃自語,“阿孃歌兒確實不一樣了,只要你們是從前的樣子便好。”
自空間出來後,高歌耳力更勝從前,這麼個距離的談話毫無意外的落到高歌耳朵裡。
看著桌子上的清粥小菜只食用了一些便讓人撤了下去。
隨即喚道,“夏竹拿面銅鏡過來。”
“小姐您的傷口太醫已經開了上好的藥膏,定不會留下疤痕的。”
高歌微笑不語,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前世一幕幕恍如隔日,樣貌雖無變化但是那紫色的瞳孔早已如黑曜石一般,黑如潭淵,深不見底。
高歌對鏡微笑,卻笑不達眼底,變了,一切都變了,晉安帝我們拭目以待。
“小姐你.......”夏竹欲言又止,看著此時的小姐,心裡忽然有些發毛,小姐怎的好像不一樣了,以前從未這般冷冽不禁有些擔憂。
“夏竹,準備紙墨筆硯。”
“是小姐。”夏竹有些忐忑的退出房間。
高歌執筆書信二封,一封寫與祖父,孫女不孝,不日歸疆,請祖父細查高永斌,待歸疆告知詳因。
上一世自己遊魂狀態便已經知曉,祖父庶弟高永斌早就對國公府的一切覬覦,太子以掌管高家軍和聯姻為誘餌命其栽贓祖父通敵叛國殘害同胞,卻不想事成之後自己也被卸磨殺驢死於非命,其嫡孫女高如意還不明所以枕在敵人懷中,為其誕下子嗣後便被絞死於房中。
另一封寫於師尊,徒兒無礙,如今傷勢得以恢復,師傅勿念,一切皆安,歸期不定望師傅諒之。
“暗一暗二何在。”
下一刻從窗子外陸續閃進兩個黑影抱拳單膝跪地喊道,“小姐屬下在。”
“如今府內有多少暗衛?”
“回大小姐,共五十六人,前院二十六人,後院三十人。”暗一拱手回覆道。
“吩咐下去即日起除了你二人剩餘暗衛,一天十二個時辰需要無縫交替執勤,尤其是後院眾夫人的院落,要重點巡視,可明白!”
“是,屬下遵命”
“暗一這兩封書信需你馬不停蹄送往西北大營與玄月宗,親手交於我祖父與師尊”
“暗二,拿著這塊令牌,去東街妙音閣找杜娘子,你只需告訴她“驚蟄”了便可。”
“是,屬下遵命即刻啟程”,話落二人飛身離去。
高歌看著二人離去的身影喃喃道,“春雷始鳴,驚醒蟄伏於地下冬眠的昆蟲,萬物復甦,無疆閣也是時候甦醒了!”
這日一早,高歌於院子中正在負重小跑,便聽一道響亮的聲音響起。
“呦,看我這大侄女精神的!”
三夫人王氏見著高歌笑的說著,“還是這麼俊俏,看來恢復的當不錯。”三夫人王氏乃忠義侯嫡次女,武將之後,為人大大咧咧,行事不拘小節,更是有的一副好嗓門。
“勞嬸嬸們擔憂了,給二位嬸嬸問安。”
“本來前兒個我想於你二嬸來看你,但想著你如今剛剛醒來需得靜養,不能太過勞累,便歇了這念頭。”
“三審,歌兒早就無事了,不信你且看。”說罷在跟前翻了幾個跟頭。“你這妮子,被你阿孃瞧見不得教訓我呀!”
“好了三弟妹,你快讓歌兒先坐下吧。”二夫人劉氏溫和的說道,“歌兒,快過來做。”
“好,二嬸。”
一眾人和諧溫馨,三嬸是最愛八卦家常,只聽嘴巴不停的開合,二夫人溫柔端莊聽得表情一會笑一會又驚訝的,一行人熱鬧非凡。
“時間不早了歌兒你也歇著吧,這些藥材都是我和你三嬸的一點心意,好好養著,回頭去我們房裡做做。”
“好,自是要過去坐坐的,謝謝二嬸三嬸,那歌兒就不客氣了。”
“你這孩子,這是哪裡的話,好好歇著吧。”
“二嬸三嬸慢走。”
帶人走後高歌屏退眾人,獨自出府買了些好酒名菜,在無人的地方便閃近空間,將手中拎著的醬燒鴨、紅燒肉放到石桌上,隨即便開啟酒罈,瞬間酒香四溢,還未入口便讓人陶醉。
此時草屋內的花蒼老人正弓著後背趴在門板上,貪婪的嗅著屋外的酒香,不時扒著腦袋向外看看,只見屋外的女子二話不說便大快朵頤了起來,還時不時的看向自己,挑釁意味十足。
花蒼老人氣得吹鬍子瞪眼,看著自己手中的李子越看越生氣,隨即扔到了一旁,“這女娃太陰險狡詐,這是捏我七寸啊,我就是不出去,我看你能來多久。”
高歌吃飽喝足後一個踮腳便躍上了樹,隨手摘了兩個李子躺在樹幹上便躺著吃了起來。入口果汁便充斥著整個口腔,甘甜爽口,不多時身體發熱,內力充沛,高歌忙起身打坐將內力彙集脈絡,想不到著小小的果子還有助於提升內力,這老頭兒不知道還藏著多少好東西,沒關係她有的是時間,看你能扛得到什麼時候。
如此行為,高歌每天都會重複一遍,在空間吃飽喝足後便吃上幾個李子,如此一來自己的內力恢復神速,再加上紫霧時不時的為自己傳承一下,功力提升了將近五成了,簡直是可喜可賀,就是這小老頭還是不見人影。
一晃月餘,這晚月色如水,高歌單手撫額半臥於屋頂,束髮的絲帶隨夜風輕舞,手中那一罈竹葉青已是見半,看著夜空繁星點點,思索著如今的局勢。
先皇雖武將出身但極具智慧與謀略,使大渝一直處於眾國之首,國力強盛,朝綱平衡,故死後追尊廟號太祖。
而今晉安帝此人行不於色,猜忌多疑狠辣無情控制慾極強極其愛惜權利和名聲,在位期間為了避免武將專權擁兵自立,故重文輕武,對武將進行抑制,一度縮減軍用,使戎邊苦不堪言。
而如今大渝的當朝局勢,以當朝國舅,皇后長兄宋思明右相為首一派的文官橫行跋扈,賣官鬻爵,損公肥私,言官也只有那寥寥幾人敢於上奏,奈何於事無補,也只是起到那隔靴搔癢的作用。
朝堂局勢失衡嚴重,晉安帝是知道的,但不知為何任由其發展。如今大渝看似國力強盛,但早已外強中乾,敵國也是等待時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