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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奶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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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母。”白撫疏忽然道,”五殿下年紀尚輕,又自小在鄉野長大,甥兒看他少經世事,心地純善,姨母大可不必提防著他。”

“疏兒,有些事你不懂。”李玉姬回過神來,說,“王權之爭,天家的子女生來就已經在血脈裡。他如今勢力單薄,自然想讓人看著心思簡單些,你且看著,等過了些時日,待他羽翼豐滿,就不一樣了。”

白撫疏垂下眸子,默然不語。

“總之,不管他有沒有存什麼想法,凡事小心些總是無壞處。”停了一下,李玉姬不知想到了什麼,又問白撫疏:“那日在鎮子裡,你遇見他時是個什麼情況?可有說自己是誰?”

白撫疏把那天的事細說了一遍,講到蘇毅瀾自我介紹時,皇后前行的腳步一頓。白撫疏連忙說:“這個他後來解釋過了,只是個江湖名字,我與他不相識,他不便說真名也在情理之中。”

“蘇…毅…瀾。”皇后默唸了一遍,忽而一笑,”這名字有點意思。”

蘇毅瀾站在原地目送著那一群人,隨著他們的離去,臉上的神情漸漸嚴肅。

他招手叫來兩個侍衛,吩咐他們先回宮。等到臨安氣喘吁吁地返回,他接過東西,又將臨安也打發走了。

自己則腳步一拐,往後庭的一個偏門,定安門方向而去。

定安門是專門為皇室以外的人進出開的一個偏門,蘇毅瀾站在附近一棵櫻桃樹後,看著幾個宮娥太監在門口進進出出。

一盞茶的功夫後,兩個小宮娥緩步朝蘇毅瀾站的方向行來,他一閃身又隱到了一叢茂密的藤蔓植物後。

“柔桂,娘娘今早去見陛下了。”兩個宮女嘰嘰咕咕一路說著話,一人道,“哎!也不知能不能讓陛下拒了夏滄的親事。”

另一個四下環顧了一下,輕聲道:“嗯,公主中意白公子,真希望陛下能賜婚,讓咱們公主得償所願。”

隱在藤蔓後的蘇毅瀾一愣,又聽那小宮娥滿懷歡欣地說:“撫疏公子生的真好看,全離黍城也找不出比他更俊美的了,倘若公主能嫁給他,咱們也能跟著沾光,時常見上一見呢,嘻嘻嘻!”

“小點聲!別被人聽了去。”先前那個沉穩些的在同伴手臂上輕拍一把,又道:“美的你,別做夢了,白公子是皇后娘娘的外甥,咱們娘娘與她……你知道的,恐怕……”

白撫疏是離黍城女子們的夢中郎?

蘇毅瀾無意中偷聽了他人秘密,撓了撓腮幫,從藤蔓後出來。

白撫疏見人都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偶爾露出一點笑容,也淡淡的,像遠山煙雲,他這人……

“殿下?”

身後一個婦人的聲音忽然打斷了他的胡亂思想。

蘇毅瀾循聲轉頭,就見陳嬤嬤捧著一件疊好的粉色衣裳,站在幾丈外。

他心裡一喜,面上露出一副意外之色, “嬤嬤在這兒啊,巧了,我正想,要怎麼去看望你呢。”

目前蘇毅瀾僅是一個未有封爵加身的皇子,按規定,除非特殊節氣日,誕日,忌日等,其他時候不請旨不能隨意進出後宮。

自上次遇見奶孃後,他一直在找尋機會,想再見一面,但這種見面必須是在沒有外人的情況下。

陳嬤嬤去浣衣局,那地方離廣陽宮遠,蘇毅瀾尋思著今天這時機正好。

陳氏見他還這麼惦記著自己,心裡高興,緩步上前對他行了一禮,微笑著道:“我從浣衣局過來,新來的一個宮女拿錯了公主的衣裙。”又熱情道,“殿下入內坐坐罷,老奴沒有好茶招待殿下,茶水總是有的。”

錦歡已經及笄,按制要移住皇城外的公主府,但這事因夏滄提親耽擱了下來,陳嬤嬤便跟著她還住在廣陽宮。

“不必客氣,”蘇毅瀾連忙擺手,“我不便入廣陽宮,能在這裡碰上甚好,嬤嬤一向可好?”

“承蒙殿下掛念,老奴還好,沒什麼大礙。”

陳嬤嬤知道皇宮裡的規矩,因而也不再堅持,只打量著他,感慨道:“殿下瞧著身體康健,不似離府時那般弱了,老奴很高興,可惜鄭才人福薄,她若泉下有知,也安心了。”

婦人說著開始眼眶泛紅,默了片刻又道,“老奴年紀大了,見到殿下就絮絮叨叨說從前的事,還望殿下勿要見怪。”

“嬤嬤關心才說這些,怎能提見怪二字。”

想到師兄臨死前看見生母髮簪的那種依戀和苦痛,蘇毅瀾也跟著心裡有些悵然,頗是感傷地又說了一句,”是啊,我娘要是健在就好了。”

沉默了須臾,轉過身,壓低了些聲音又道,”嬤嬤,當年我娘到底遭了誰人陷害?究竟是怎麼沒的?”

陳氏聞言一怔,有些慌亂地四下掃了一眼,便往旁邊的假山後走去。

“嬤嬤莫慌,我並非冒失。”蘇毅瀾只好跟到假山後,“只要你我神色坦然,這樣人來人往的地方談論什麼是無人懷疑的,這般躲到假山後,讓人見了才要疑心。”

陳嬤嬤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但出於本能,仍舊待在原地,不敢邁出。

“殿下。”她望著蘇毅瀾,似是有滿腹的話想說,最後卻只輕嘆了一聲,溫和地勸道,“事情過了那麼久,老奴也記不清了,相信鄭才人也不希望您處在危險中,有些事情……就忘了它罷。”

這話很明顯了。

蘇毅瀾不好再問什麼,順從地點頭:“好,咱們不提這個。”

靜了一瞬,他有意轉了話題,幾分感慨幾分高興地說:”一別十餘載,嬤嬤竟還能記得我離家時的模樣。”

陳嬤嬤微笑道:“老奴年紀大了,好多事都忘了,這個倒是記得呢。”

蘇毅瀾順著她的話,帶點孩子氣似地說:”那嬤嬤還記得我後頸上兩顆挨著的紅痣罷,對了,我從前傷了手肘,也留下了疤。”

“紅痣?婦人聞言微微一愣,“這個老奴倒是記不清了。”

想了想,又有些感傷地回憶:“您當年被三殿下推搡,摔傷手肘,府中管事的不肯請大夫,也不給藥,傷口化膿,許久才痊癒。那塊疤現下還在?”

蘇毅瀾自然地擼起袖子,露出了左手肘上隱約的一小塊疤痕,“已經看不大清了,當年在府中幸得嬤嬤細心看護,否則……”

雙鬢已染風霜的婦人看著那疤痕,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心想怎麼記得是右手呢?

當真是年歲大了,連這都記岔了。

想到此,連忙道:“原來是左臂,老奴都記糊塗了。老奴護著殿下是應該的,那是份內的事,殿下福大,又有鄭才人在天之靈的庇佑,災禍都會避開您的。”

“嬤嬤,我不大有機會能再見上你一面。”蘇毅瀾從懷裡掏出雪蓮,“一點小小的心意,嬤嬤請收下。”

“這,這如何使得。”

蘇毅瀾將雪蓮塞進她手中,“小東西而已,算不得什麼。我得走了,安全起見,今日之事還望嬤嬤莫要輕易與人提起,保重!”

“老奴懂的,殿下……”婦人話到口邊,躊躇再三,終是沒有說出口,只低低道了一句,“萬事當心!”

蘇毅瀾輕輕點頭,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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