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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正殿等我。”懷親王吩咐道。
懷親王轉過身,滿臉歉意的看了看牆上的畫卷。
揮手卷起氣浪,將屋內打鬥的產生的雜物都捲到了屋外,又溫柔的看了畫中人一眼,才小心關上門去往正殿。
殿內,懷親王不怒自威的坐在梨花木靠椅上,腳下是一張完整的吊睛白虎皮。
“稟親王,神捕門暗子傳來訊息,新晉神捕巫逢春,平日有巡街習慣,昨日卻一天都未現身。”
“今日未見出門,卻又在中午時分,突然出現在神捕門外。”
“另外,神捕門,分殿主古月濤之女,突然出現在巫逢春的閣樓內,疑似正在照顧巫逢春的起居。”
“暗子覺得巫逢春形跡可疑,遂上報。”
殿下一個親衛,正低頭彙報得來的訊息,小腿微微顫抖。
懷親王這兩日周身一直傳出若有若無的威壓,昨日當場擊碎侍衛的情景還歷歷在目。
親衛內心恐懼,暗子傳來的訊息不得不彙報,但以他看來,這些內容似乎並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有生搬硬套的嫌疑。
他是那名暗子的接頭人,清楚知道暗子和巫逢春曾經有過摩擦,那暗子心胸狹隘,指不定就是為了舊事重提,想蠱惑懷親王對巫逢春下手,以報他的私仇。
畢竟巫逢春不過是個三段,怎麼可能在七個三段和一個四段的保護下,不留活口的擊殺世子殿下?
反正他是覺得很扯。
因此,十分擔心懷親王因為他彙報這等無用的訊息,而遷怒於他。
伴君如伴虎,正是如此。
“又是他!”
懷親王雙眼微眯,惡狠狠道:“當初吾兒就是被他害了,若不是他,什麼都不會發生。”
情況似乎和親衛想得不同,懷親王怒意難消,現在只怕是得罪過世子的人都要死,不管他是不是兇手,親衛嚥了口唾沫,若非各為其主,他定也會力挺巫逢春,小判官之名現在還有誰不知道?
“暗衛!”
兩道黑影不知從何處出現在大殿內,單膝跪地,聽候差遣。
“給我查出巫逢春的底細,我要讓他全家給吾兒陪葬。”
“派人全天盯著他,什麼時候他走出神捕門,便動手殺了他。”親王冷聲吩咐下去。
一名黑影猶豫道:“親王殿下,是要直接在無苦城內動手嗎?”
懷親王豁然起身,一股威壓襲向四周,殿下黑影和親衛都噤若寒蟬,不敢動彈。
“傳我令去,今日起,凡阻止暗衛行動的人,統統當場擊斃,包括神捕門和城主府的人。”懷親王橫眉瞪眼,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話來。
“是!”眾侍衛高聲答道,迅速退去,完成各自的命令去了。
懷親王明白,正常程式下,想查出殺他兒子的真兇,短時間內不太可能,他畢竟也是混過官場之人,他逼得緊了,指不定就是隨便找個人來殺了頂罪,糊弄於他。
但是他已經沒有時間了,暗衛已經暴露。
必須快刀斬亂麻,殺了所有可疑之人。
懷親王在王都待過,什麼爾虞我詐沒見過,他不傻。
策劃殺他兒子之人,不就是想逼他出手嗎?
好啊,他便順了那人的心意,殺他個昏天地暗,反過來逼出手之人現身,懷親王腦中念頭雜亂。
他要賭上全部,鬧他個天翻地覆,看看出招之人如何處理失控的局面。
妻子、兒子都走了,他一人也不想獨活,現在唯一支撐他的念頭就是復仇。
“報。”
又一名暗衛調查回來,是去苦崖鎮的那一批。
“稟親王,經調查,世子等一眾八人,皆是死於同一時間、同一位置,猜測是有人一擊同時擊殺了八人,推測修為至少四段。現場遭到百姓破壞,未發現有用痕跡。”
“砰”
懷親王捏碎了手中的茶杯,冷聲道。
“十七號呢?”
十七號就是之前追殺巫逢春的八字鬍的代號。
“十七號的屍體被發現在苦崖鎮另一邊的樹林裡,致命傷是額頭,被未知武器一擊擊穿頭顱而死。”
“現場被清理過,但是猜測兇手並非一人。推測是十七號追擊兇手至樹林後,被兇手的另一名同夥擊斃,後至之人,修為至少五段。”
這名暗衛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忐忑的接著說道:“十七號死後還有被鞭屍的跡象。”
“呵呵。”懷親王怒極反笑。
“好大的膽子,看來是真有人不把我這個王爺放在眼裡了。”
懷親王閉目,有些疲憊的揮揮手,冷冷道:“讓一號帶領十五到二十五號出動,明天晚上之前,我要苦崖鎮及周邊方圓十里,見不著活物。”
……
無極道觀。
一聲鷹唳,穿雲遏空。
身著灰袍的魏有財,用手吹了一個響亮的哨音。
一隻水桶大小的白頭老鷹,斂翅落於魏有財的胳膊上。
只見老鷹鋒利粗壯的右爪上綁了一個信桶。
魏有財取過信筒,將老鷹置於一邊,警惕的看看周邊,見師兄魏有德不在,急忙掏出信件,一目十行,看了起來。
片刻後,魏有財嘴角上揚,露出陰冷得意的笑。
若是巫逢春在這裡,一定能看出來,這就是魏有財每次想壞主意對付他時的笑容,是奸計得逞的笑容。
魏有財摸出炭筆,寫了幾段文字,將信件放回信桶,便拋飛了那白頭鷹。
白頭鷹振翅拍空,頭也不回的朝南邊飛去,很快消失在雲層中。
魏有德,急匆匆的飛身過來,還沒落地便樂呵呵的開口道。
“是神捕門的來信,信裡說了什麼?是小春又破了什麼大案嗎?我這才去沒幾天啊。”
魏有德表現出的熱情超乎從前,就像久居在鄉的老人,看到自己生活在城市裡的兒子來信了一樣。
“啊,沒什麼,就是古月濤想撮合他女兒和小春,發信來問問我們意見。”魏有財扭頭看著路邊閒逛的白羽鳳,淡然說道。
“啊?他那養女快比小春大一輪了吧。哎,相貌倒是不錯,給小春當個童養媳也不是不行?”魏有德皺眉思慮道。
“你怎麼回信的?”
“讓年輕人自己決定。”
“哎,有道理。”
“師兄。”魏有財正色道,“小春得罪了懷親王,我怕懷親王抓不到傷害小春的機會,轉而傷害他的親人。你去巫家守幾天吧,無極道觀交給我。”
“他敢?”魏有德瞬間笑意全無,衣袍翻飛,差點壓不住周身氣機,但還是驚飛了路邊的白羽鳳。
魏有德自己年輕時就被人傷害了親人,此時悲傷的記憶湧上心頭,暴怒道,“他敢派人來,我就滅了他。”
禍不及家人,這是魏有德絕不能碰的底線。
“我這就去。”魏有德好不容易壓下怒火,立刻下山前往巫家方向。
魏有財見魏有德離去,又露出了那有些陰沉的微笑。
……
巫逢春此時還在修煉室中治療自己的傷勢,他不知道,一場因他而起的血雨腥風正悄然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