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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章 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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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風,和煦的陽光,京都大醫院的後花園春意鬧人。

一名身穿病號服的女子正靜靜坐在湖邊的椅子上,烏黑的長髮如瀑布灑落在她的肩後背。

“宮本夫人。”

女子回頭,露出一張清麗絕美的面容,只是她神色飄渺,毫無情緒,只見她輕輕頷首,“賀醫生。”

賀章是京都醫院一名醫術卓越的心腦血管科醫生,年紀輕輕就留學日本攻讀醫學博士,而後在京都醫院任職十年。現年三十七歲的他,工作認真嚴謹,在業內是多有建樹。單身未婚的他也是醫院內許多年輕護士的肖想物件。這些年來,他一直任女子的主治醫師。

女子沉睡了十五年,前段時間陸續出現極小意識,在三個月前突然甦醒過來,而後一直在做康復治療。由於長期臥床,雖然一直有受到非常好的護理,但也難免會肌肉萎縮,身體瘦弱。

但是,經過三個月的療養,眼前的女子意識思維完全康復過來,身體各項指標都慢慢恢復正常。最讓人驚訝的是,她的容顏,身體年齡都停留在十五年前,看起來恰是二十五歲左右的年齡。堪稱醫學奇蹟。

“宮本夫人,以您的身體狀況,這兩天就可以出院了。”

“哦,好的。”女子思緒飄向遠方,白皙得幾近透明的臉上始終是飄忽的神情。

“這是好事,想必宮本先生屆時會親自來接您吧!”賀章試探地道,作為她的主治醫師,從來沒見過女人那神秘的丈夫,每年醫院會定期收到宮本家撥過來的鉅款醫療費。但是,這樣姿色卓絕的老婆,沒有男人會捨棄才對吧?

聽到賀章提到宮本先生,女人臉色陡然變得蒼白,她咬了咬唇,默不作聲。

"宮本夫人……”

“別喚我宮本夫人,賀醫生,就叫我風馨,好嗎?”風馨閉上眼睛,似乎很排斥賀章的稱呼。

“風………風馨夫人。”

“鍾醫生,很感謝你多年的用心醫治。”風馨向賀章點頭致謝。

賀章被她看得心神一蕩,忙道:“這是我的職責所在,不敢當。”

風馨雖然甦醒過來,但意識一直混沌,因此也極少會與人說話交流,但近日許多往事慢慢在腦海中迴旋,她的心裡卻倍感煎熬。

“你我皆來自中國,一國同胞,因此我見到賀醫生總感覺特別親切。想來,出院後再見面的機會不多了,想問問賀醫生祖籍哪裡?有經常回國嗎?”

賀章一笑:“我祖籍南京,每年都會回國。祖國變化很大,一派繁榮。風馨夫人離開家鄉多年。真應該回去看看。”

風馨嘆了口氣,看向遠處,神色中有了份期待,又摻雜著無奈。“是啊!早該回去了。

“此番康復後,你想去哪兒都可以。”賀章笑道。

由於風馨本是中國人,在甦醒期間,潛意識說的是中文,而賀章本身也是赴日求職的中國人,因此,他們交流中都是用中文。雖然風馨不是交淺言深的人,但對賀章也委實比其他人親近些。

“賀醫生,我總感覺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噩夢,總有種噩夢未醒的感覺。”風馨幽幽道,“我明明懷著我的孩子,在夢中我能感覺到她的出生,我有哺育過她,可是,我醒來的世界卻沒有她……賀醫生,你知道那種感受嗎?心真的會很痛……我的世界就像缺失了一個角,永遠……永遠無法完整了……”

她的眼角劃過一行淚,無聲地灼痛了賀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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