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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烏木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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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吃完火鍋,我叫了我的幾個姐妹一起去酒吧坐坐,她們聽說拉斐爾竟然來到了我的城市,一個個全部飛奔而來。我心想,真的是叫我放棄的也是她們,現在湊熱鬧的也是她們。我們選擇了高空的酒吧,因為和曼谷一樣,這樣也能看到江景和城市的夜景。我的幾個姐妹紛紛好奇的問拉斐爾的一些問題,拉斐爾也沒有拒絕,儘可能的用學會的中文和她們溝通,可能我們這次放開了的原因,再加上第二天是週末,我們彼此肆意的聊著,她們問完了拉斐爾的個人狀況以外,又對他之前上班的同事起了興趣,拉斐爾拿出手機給她們看著,舉手投足間都已經微醺,開始說起了英文,我在一旁笑著。

後來她們起鬨,問拉斐爾“拉斐爾,你覺得子清怎麼樣呀,你認不認識我們中國的姑娘。”我的餘光看到拉斐爾的臉突然泛起了紅暈,和我一樣,拉斐爾笑道“我是想子清我才過來的,你們說呢?”我的姐妹們一陣歡呼聲從座位上傳出來,嚇了旁邊的顧客一跳,後來的後來我完全不記得了,我的姐妹們怎麼回的也不知道,只記得那晚的風很溫柔,江水在我的腦海裡流淌。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發現拉斐爾在我旁邊另一張床,但是我又猛地察覺到我穿著衣服蓋著被子,他眯著眼睛躺在另一張床上,在看著手機。我動了一下身子,拉斐爾察覺到我已經醒來,笑著對我說“子清,你醒啦。”還沒等我來的及說話,拉斐爾便把昨天的情況告訴了我,昨天晚上我們都喝多了,拉斐爾沒辦法,在大街上攙扶著三個酒醉的女孩,因為不知道我們的地址,只能在他定好的酒店旁再定了一間房,準備把我們都送到那裡,但是…

“但是什麼啊”我歪著頭問到拉斐爾。

“但是你不肯回去,所以我就讓你睡我旁邊那裡了”說罷拉斐爾側過了頭,沒想到他這麼大個人總會有害羞的時候啊。

我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我忙找藉口去旁邊的屋子看我的姐妹,但是敲了半天門,沒有人開門,聽保潔阿姨說她們已經先行離開了。我再一看時鐘,好傢伙,下午一點了都,看到我的姐妹們在群裡給我發的微信,讓我好好照顧自己,說完發了個壞笑的表情。

當我回拉斐爾房間的時候,他正在洗澡,我順手拿了我身旁的外套,我的外套和他的外套疊在了一起放著,我的外套上也有淡淡的烏木味道,這令我著迷的味道有一天也會傳到我這裡來。瞥眼間,我看到他的外套後有一張名片,好奇心作祟的我拿出來,看到上面寫著拉斐爾三個打字,那是他的名字,上面的公司寫著“泰國葉子科技有限公司執行董事”這幾個英文,原來竟然是董事長,我心裡暗暗想著,每次都像解密一樣,他的身份總令我撲朔迷離。

悄悄放回了他的口袋,拉斐爾洗了澡出來,迷人的香味帶著他半裹的浴巾,一時間我竟然不知道眼睛該放在哪裡,拉斐爾拿衣服的時候,剛才放好的名片從他衣服裡又掉了出來,我心想可能是我剛才沒放好的原因吧,但又一想,正好借這個時機問問他的身份,畢竟這麼久了,我是真的好奇我究竟遇到了一個什麼神仙身份的外國男人啊。

“那個是什麼?”我指了指地下的名片。

“啊,這個嗎?這是我的名片,我好像還沒給你具體說過我的身份。”拉斐爾撿了起來順手遞給了我。

“你先看看,我們去吃個午飯吧,正好給你講一講。”

拉斐爾訂好了在酒店旁邊的一家叫聖路易的葡國餐廳,我洗了個臉化了個淺淺的妝,拉斐爾點了他喜歡吃魷魚筒,焗蝸牛,牛肋骨還有吞拿魚之類的東西。他問我吃什麼的時候我擺了擺手,讓他自己點就行了,畢竟這麼久我還從來沒有在高檔西餐廳吃過飯,畢竟這是適合約會的地方。

拉斐爾慢慢的一字一字的說來,有些地方他用了英文,這也是我們一直聊天的模式,中英混合。

拉斐爾說到“你也看見了,我的名片上是葉子公司的執行董事,因為是家族企業,我們幾個兄弟都是董事會的成員,當然我也是其中之一。”

我轉頭又問道“那你們家族企業是幹嘛的,可以介紹介紹嗎?”

拉斐爾搖了搖頭,說到“不知道你有沒有看新聞,在今年年初的時候泰國政府承認了大麻合法化的措施,以推進境內外的經濟模式和增長,我們家族就是從種植到生產一體化的公司。但是,我自己並不是對這個東西合法化感到支援,之前在醫用及出口方面的,現在面向國內本土化,導致我們用人量增加。”

他喝了一口紅酒緊接著又說道“但是用人成本增加,我們的工人在這個場所裡面也漸漸有了依賴性,而且種植基地在北邊清萊府周圍的山區,旁邊是農村,家裡的男女老少特別是小孩子也接觸了這個東西,雖然上癮性沒有那些毒品那麼高,但也會漸漸的成了癮君子。”

“我時常在種植園區附近逛,在你沒在的時候在清邁清萊附近,我看到十五六歲的小孩子穿著帶有葉子標誌的衣服,感覺到很失望,我覺得我們的東西侵害到了每家每戶。”說完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我當時為了擺脫家族企業對我的影響,我在曼谷去了那個網紅餐廳,我覺得那裡對我來說更加的自由,至少我不會從心裡覺得愧疚。那個時候也是你遇見我的時候。”拉斐爾接著說道。

“最後我們約定好準備回去的那天,家裡緊急連夜叫我回去,因為當地的百姓因為這些事情,在公司門口遊行,我們必須出面才慢慢平息這場風波。”

我突然想到最後一天下午我在曼谷的時候電視機裡放的新聞也是關於這個遊行的一些報道,但是因為當時看不懂泰語,我緊接著跟拉斐爾說道“啊是的,最後那一天我也看到了關於這個遊行的報道。”

“我那天凌晨五點趕回的家裡,那裡已經聚集了成千上百的當地居民,也有從外地來的,根本沒有時間拿出手機再看任何訊息,當地政府公安都來了,我想幫百姓們,但是迫於壓力,我還是選擇了站在我們家族的這一邊。我的其他幾個兄弟們拿著棍棒,和來的那些人相抗爭,在他們眼裡,那些只不過是一群螻蟻罷了。”說完又輕輕嘆了口氣。

“我想辦法組織兄弟們的暴行,卻被他們罵我是走狗,這時候父親剛好看見了我的舉動,因為我在搶奪我的兄弟們的棍棒。他叫住我,把我關在了房門裡,用各種惡毒的詞語罵我,這一關就是一個月,說我…”

“說你什麼?”我看到拉斐爾臉上難過了起來,說完這句話便後悔了。

“沒事,這是我今年還要做的一件事,這個事對我很重要,也是我困在心中二十五年的心結。”

拉斐爾看著我說道“如果你有時間,你願和你一起去幫我這個事情。”

“好,我有時間就陪你一起。”聽到他說一起的話語,我自然而然的便答應說出了口。

但是拉斐爾始終還沒說他困在心中的夢魘是什麼,他說到時候我自然會知道,他會講給我。

吃過午飯已經是傍晚時分了,我在心中暗暗佩服拉斐爾在這麼一個大家族集團裡,還能看到最底層因為他們的原因而產生的敬佩之心,不由得喜歡又多了一分,但是在這之前,我的喜歡已經到達了臨界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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