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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慄這邊,正哆哆嗦嗦,抱著四處亂飛的絳珠劍,在地洞裡亂飛。
絳珠劍雖有微弱靈識,但畢竟是個殘缺品,加上主人只是煉氣期修為,根本發揮不出實力十分之一,只能靠著本能躲閃,險險躲避一個金丹和兩個築基期的攻擊。
唐慄心提到嗓子眼,死死抱著劍柄,全身都縮在斂了刃的劍身上,把站著的御劍飛行,硬生生玩成了抱著滑板的海上衝浪,加上真實的靈力和火焰攻擊,彷彿是表演高空雜技的演員,藉著道具做出一系列高難度的複雜動作。
唐慄也心知,雖然身上疊了絳珠和青鯉兩個buff,但她本身實力太差,根本無法與這三人抗衡。
險險避過一道冰冷劍鋒,又閃過路崇襲來的一掌。
想要指揮絳珠向上逃出去,但發現沈讓就站在上去的通道口。
他目睹楚婉婉和路崇一路追殺,露出一抹戲謔的弧度,偶爾出手揮過一道冰色火焰,像是貓咪逗弄走投無路的老鼠,絳珠就得停滯一瞬,打得唐慄叫苦不迭。
唐慄:這男人果然是個變態。
霍然間,瞥到沈讓手裡的明燈冰焰,一時想到什麼關鍵。
書裡說,沈讓的冰焰異火排名極為靠後,在修為達到化神期之後,冰焰異火便派不上用場,偶然間聽到夢魘之火傳聞,便誘導雲雀去探聽虛實。
雲雀為討心愛人歡喜,趕赴遠域深海,忍著烈火焚身之痛,與異火之靈簽訂了契約——靈魂不滅,火焰不熄。然而在滿心歡喜帶回夢魘火,迎來的卻是沈讓的冰冷一劍。
忽然,絳珠來了個直上直下,搞得唐慄像做雲霄飛車,胃腹部一攪,差點把膽汁吐了出來。
她雙手雙腳抱緊絳珠,艱難地空出一隻手,從胸口掏出一根火摺子來。
眼見路崇長腿橫踢過來,嚇得一個手抖,又差點把火摺子扔出去。
絳珠帶著主人靈活一閃,躲過路崇的上踢腿襲擊,再想移動,發現背後是厚實的岩層壁。
楚婉婉持劍在上,路崇在下,兩人配合嚴密無間,已經把去路封了個嚴嚴實實。
此時,唐慄也做好了準備,拔出火摺子的塞頭來,輕輕一吹,
“夢魘之火,現。”
霎時,暗紅色火苗如同豆粒般大小,隱隱出現在火摺子頂端,渺小的像是狂風暴雨下的燭火,一吹即滅。
但是,當它出現那一刻,楚婉婉和路崇動作瞬間停滯,像是被人強制按下了靜止開關。
火焰躍到空氣中,似乎嗅到什麼氣息,貼上楚婉婉心臟位置,便興奮衝了進去。
很快,夢魘之火又從楚婉婉身體裡飛了出來,楚婉婉身體完好無損,眼睛一閉,直直向後倒了下去。
赤紅火焰又衝進路崇體內,重複了剛才對待楚婉婉的操作,這次出來之後,卻是如同拇指大了,動作遲緩許多,像是酒足飯飽之後,懶洋洋打了個飽嗝。
這時,火焰的顏色已經有了明顯變化,一半暗紅,一半蒼白,又無比融洽的融合在一起。
夢魘之火吞噬了冰焰異火。
一系類動作幾乎發生在眨眼之間,等沈讓意識到這是什麼東西,已經來不及了。
他表情有片刻失態,隨後眉間一皺,眸中泛寒,提著明燈冰焰,便步步緊逼過來,“告訴我,這是什麼東西?”
唐慄沒打算瞞著他,乾脆回答:“夢魘之火。”
“夢魘之火?”
聽到這個名字,沈讓喃喃,忽然露出一瞬恐懼,迅速將明燈冰焰收起,拿出一把通體雪白的靈劍來,指著唐慄嚴聲問道,“你是從哪找到的異火?”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呢?”唐慄奇怪問。
沈讓輕笑,如同變臉一般,瞬間換上了一抹和煦笑容,像是溫和無害的鄰家哥哥,誘惑開口,“小妹妹,你告訴我,我便放你出去,也不追究你為什麼尋找靈力元石了,好不好?”
唐慄雙手抱胸,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不好。”
這次,輪到了沈讓疑惑,強忍怒意,“那你想要什麼,我都會滿足你。”
唐慄揚起下巴,輕撫手上安靜的小火苗,嘖了一聲,“目前的處境,可不是你滿足我的條件。”
眼底露出一抹不屑的笑意,“而是,你要怎麼逃離這裡?”
“什麼?”
沈讓表情迷惑,不明白唐慄為何這麼說,他明明是金丹期的修士,還有異火冰焰,怎麼可能會怕一個煉氣的小姑娘。
就算她手裡的夢魘之火,能夠剋制他的冰焰,但這也只是分體而已,不可能吞的下冰焰異火的本體。
但是,下一秒,沈讓就明白了她為何這麼說。
白衣少女的實力驟然間暴漲,一節接著一節攀升,甚至彷彿承受不住這洶湧的靈力,臉上扭曲,露出極度痛苦的表情。
沈讓臉色煞白,這種情況,他再熟悉不過。
這是,奪舍!
她體記憶體在另個一個強大的魂魄。
沈讓迅速做出判斷,一邊後撤,一邊想從儲物袋裡拿出逃離的法器。
但是已經晚了。
無窮無盡的暗色火焰,從少女手中的紅燈籠裡飛出,像是一群又一群振翅飛舞的火蝶,環繞起他的周身,將他層層包圍。
沈讓這才意識到,眼前的少女有多麼可怕。
不,是她身後的靈魂有多麼可怕。
少女懸空提燈,白色的裙襬隨著熱浪翩翩而起,四面的火焰追逐著她的裙襬,卻不傷分毫,如同努力討好主人的靈獸,親暱地俯首低尾。
不知為何,從白衣少女的身後,沈讓依稀看到一個赤足懸鈴的紅衣女子身影,似乎對他展顏一笑,像是顛倒眾生的邪魅妖魔,奪人心魄。
沈讓心生恐懼,不敢細看,強裝鎮定問道,“這位道友,可也是為了元力靈石而來?今日得罪了道友,屬沈某不對。在下甘願放手元力靈石,乾坤袋裡的功法靈石,也可隨道友任意取之,若是道友需要什麼東西,沈某必然竭盡所能,滿足道友的要求。”
白衣少女歪著頭,懶洋洋支起下巴,虛空坐在火焰上,似乎對他的提議很感興趣,“好吧,說說你有什麼東西,能令我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