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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晃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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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素糾結日久,不想違背道德,又忍不住自我妄想,真等靴子落地的那一天,她不出意料的生不如死。

她怎麼敢奢望有人愛她,有人對她好。

小時候母親那麼好那麼溫柔的一個人,做著父親的妻子尚且得不到憐惜。

她是從何敢有奢望呢?

成年人的世界裡,有價值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她以前抵的七十萬,現在抵的七百萬,難道還不夠值?

婚姻都賣了,還在意道德,她的身體早就腐敗爛泥一堆了。

溫素睜開眼睛,無神裡燃起瘋狂,“謝琛,你喜歡我的身體嗎?”

說這話,她一點平時話前的猶豫都沒有,平靜出奇,“我看到你眼中的慾望,我很害怕。但若你想要,我聽話。”

從初遇時男人隱晦的波瀾,到後來的寬容。

她什麼都懂。

只是她最初想有從前的安穩,比如容身之所,比如安靜生活,想要寄生在他身上,又吝嗇失去身體。

溫素笑起來,沒有人能對命運既要還要。

她的視線落在謝琛的臉上。

又往下,盯著喉結。

男人衣衫嚴扣,禁慾又性感。

他對女人有致命的性吸引力。

一個平平淡淡的眼神,就足矣血脈賁張。

從頭到腳的欲再加上他的禁。

膚色也性感。

讓人忍不住幻想他衣服下是怎麼一副軀體。

精壯的輪廓,彪悍的體力。

溫素放肆自己的瘋狂。

謝琛眼中卻泛起冷意。

謝家男人有鐵骨,人剛直。

對柔弱嬌嫩的女人總是難以抗拒,只是很少能走到最後。

他們平日衣冠楚楚,冷靜禁慾,可一旦開始,就像開籠放出的猛獸,兇,野,狠絕。

柔弱的嬌花根本受不住,所以謝家除了光棍,就是鰥夫。

他本來憐惜她,給她接受的時間。

現在她這樣放肆,眼神卻空無。

謝琛伸手解開領口,大步上前鉗制住溫素的下巴,兇狠地侵略進去。

既然她不需要,那他也不必強忍。

病房有多幹冷,他的體溫就有多燙人,堅硬的肌肉壯實精悍,壓住她恍似壁立山峰。

“這是你的選擇。”男人眼中驚濤怒浪,都是以往壓抑的慾望,“那就從今天開始。”

溫素剛到醫院,還未來得及換上病服,她穿了一件水藍色的斜襟寬袖,長裙過膝。

昌州不靠南,不算北,又不是中原地帶,偏西。這裡女人慣常粗獷大氣,她確實是一窩裡的另類。

從未去過南方,連南方蜿蜒秀美的水岸都未見過,卻有江南女子的婉約柔順。

謝琛有過真正的江南美人,卻總覺得少了什麼,都不如溫素叫他來的情動。

斜襟的盤口緊實,謝琛解了兩下未開,乾脆撕開她的衣領。

裂帛聲中,白皙的肌膚裸露一大片,扎進謝琛的眼,讓他慾望高漲,大腦皮層像過電。

可下一秒,她驚顫的眼皮洩出眼淚,滴落到他手上,涼得驚人。

有那麼一刻是敗興的。

謝琛掐住她的腰窩,停止掠奪,欺身上床,牢牢壓住她,“看著我。”

溫素睜開眼睛,眼中血絲密佈,嘴唇乾白,像被抽乾靈魂的枯槁。

謝琛盯著她良久,澎湃而至的激情漸漸消失。

他再強勢,也不喜歡在男女之事上強迫,更何況她現在心有不甘。

謝琛移開目光,醫院燈光在對面玻璃上照出他一張臉,面目表情,眼睛裡煩躁狂亂。

下午回到家,謝琛強令不允許她下床,晚飯是管平送的。

醫生囑咐,多吃高蛋白,新鮮蔬果,還有豆製品。

管平送來的餐食種類多到在餐桌上放不下,沙發茶几上還有一些。

溫素沉默看著他擺完,謝琛將夾了菜的碗放在她面前,“吃。”

兩人從醫院回來就一直沒有交流,溫素此時聽得他的聲音,艱澀揚起脖頸,“謝琛……”

溫素聲音嘶啞,好像瘋了,或者已經瘋了。

從高三那年母親死後,她就走在一條終將瘋狂的道路上。

沉默著,隱忍著,是因為七十萬,人生三四十年說不定就還得。

杜柔柔發給她床照的時候,她多麼高興啊,不可遏制地去捉姦,果然離婚了。

溫素突然笑起來,七百萬,她根本沒有被救贖的餘地了。

下午是她不該落淚,都決定墮落了還害怕什麼。

沉淪吧。

溫素盯著他,“對不起,下午我太害怕了。”

她兜兜轉轉又回到那年夏天街頭的粉紅豹毛偶裡,頭邊吊瓶磕磕碰碰,輸液管扭曲蜿蜒進袖子裡,針頭時不時回著血。

張應慈出現在她面前,手裡玫瑰含露。

他還沒出聲,她就在玩偶裡哭的撕心裂肺。

‘你願意嫁給我嗎?’

‘我願意。’

你做我的女人。

“我願意。”

“謝琛,我是你的女人。”

就碎成更多塊。

就墮落更深處。

沒有愛她,她也愛不了別人。

塵世一把火,燒乾了她又能怎樣?

謝琛坐在原地沒動,黑夜裡玻璃能清晰映出女人的臉,表情木然,眼睛卻亮的驚人。

“你確定?”

溫素瑟瑟發抖,卻笑的綻放。

“……是。”

下一秒天旋地轉,回過神男人抱著她,綿熱的氣息噴在她耳邊。

溫素愣愣看他,他介於壓抑和爆發之間,而導火索就在她手中。

有那麼一瞬間溫素為這種掌控感著迷,很快她就清醒。

她現在身無長物,只剩一身皮囊。

眼前男人凸起的喉結,燈光落進眉宇間變成濃重的陰影。

溫素忽地伸手摸了摸男人的眼睛,她很早就想這麼做。

蜜色肌膚的溫度灼燒她的手,暗色的火焰隨著面板接觸,輝煌燃燒。

那一雙沉淵似海的眼睛,現在像冰冷獸瞳,炸裂的慾望顛覆她。

溫素躺在床上卻找不到著力點,伸手去抓,又無力垂落。

男人似明時暗的面孔起伏著,輾軋她,在她快要溺亡之際,抓住她的手攀在他肩膀上。

野蠻,狂狼,撕碎平日裡無波無瀾冷靜沉肅的表象。

溫素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第二天醒來,身體餘韻還在,每一寸筋骨都淋漓麻痺。

她光裸趴在男人懷裡,猛烈陽光從窗簾縫裡打在她臉上。

溫度一下子喚醒她,也將她從昨日瘋癲中喚醒。

身上黏膩,遍佈青黑指痕。

胸前明顯的牙印彷彿還在滾燙。

瘋狂過後是空虛,溫素心中難免瑟瑟。

七年沉默陰鬱都忍過來了,卻在對他無望的感情裡一敗塗地。

男人還在睡,溫素拾起地上絞纏在一起的衣服,走進廚房。

幸福家園這樣的老小區,算是動物在城市存留的生存之地,窗外叫不出名字的鳥啾啾飛過。

溫素體會到新的麻木,活著,就挺好。

早餐是鮮肉燒麥,蒸餃,油條,豆漿。

都是她親手做的。

端出來,男人正好洗漱完,看見燒麥一挑眉,“你做的?”

溫素點頭。

她脖子青烏層層疊疊,每一枚大小都和謝琛的牙齒契合。

他第一次見她,就想到鶴。

昨夜她混亂伸長的脖頸,纖細,不合他一掌。

他失控吻上去,先是瑟縮,後有筋管拉伸的伸縮。

弧度驚人的曼妙曲線貼著他的胸膛,勾纏著他的狼性,令他侵佔,任他掠奪。

謝琛移開視線,拿起筷子,夾了一個,味道對了。

這時玄關響起開門聲,管平進來大包小包拎了滿手,一抬頭就看桌子上早餐已經有了。

他訕訕一笑,“是我送遲了。”

溫素掃了一眼客廳掛鐘,七點過一刻,他沒送遲,甚至還早了。

謝琛衝他擺手,“下去等我。”

溫素一直安靜,謝琛斜睨她,“以後早餐有人會送,或者我帶你出去吃。”

他沒有讓她一直做三餐的打算,他要的是人,不是保姆。

之前是看她惶惶難安,在廚房裡才會放鬆,想叫她慢慢習慣罷了。

“我做得不好?”她昨晚哭了半夜,嗓音沙啞。

“很好。”謝琛意味深長,“只是我的女人不做保姆。”

溫素又低下頭吃飯,眼底灰濛濛的,看不見光亮。

謝琛轉過身皺起眉,透過早晨蒙亮的黃光凝視她,“你後悔了?”

溫素緊繃起來,那一絲猶豫,她都不明確,卻被男人看在眼裡。

況且……男人語氣冷肅,比起疑問,更像提醒。

溫素低下頭,“不……後悔。”

男人視線還定定落在她身上。

溫素合下眼臉,轉移話題“我喜歡做飯。”

謝琛轉開眼,“等你病好。”

溫素想,他竟然會退步。

昨夜她對他的印象徹底顛覆,他更像一頭生活在現代都市,披著沉穩人皮的兇獸,掠奪本性根植骨髓,黑暗會放大他的危險。

每一次掠奪都將她逼上懸崖,再編織一張網拯救她垂落。

溫素不是沒經過認識的少女,她跟張應慈也有過親密。

時間不會這麼長,過程不會無法自控。

她不會破碎地嗚咽出聲,更不會難耐的哭泣低求,沉默才應是主題曲。

可在這個男人面前,一切都被粉碎重組。

神搖魂盪時,他要她喊,謝琛,謝琛……

一聲聲直到嘶啞,

一聲聲直到天亮。

溫素攥緊手指,她只是沒習慣,沒習慣這樣的墮落。

中午是蔡韻送來的餐食,三鮮雞,菌菇排骨湯,炒時蔬,雪菜豆腐,口蘑冬瓜,牛肉炒三絲。

溫素看著她風風火火地拿碗擺了一餐桌。

“謝琛一會要回來嗎?”溫素走到她身邊。

“不啊。”蔡韻還在忙,“謝總今天去見素津的包工頭了,還要面試素津的人員,估計晚上才會回來。”

溫素哦了一聲,指著桌子上滿滿當當的餐食,“那我們……連帶晚飯嗎?”

“不啊。”蔡韻回頭看她,“晚上怎麼能吃中餐呢?這是中午飯,是中午吃的。”

溫素沉默,她第一次覺得有人在跟她說廢話,以前都是她聽不懂在跟別人說。

蔡韻撲哧一聲笑出來,溫素愣怔後反應過來是在存心逗她。

“這是您的午餐,我不知道您喜歡什麼,就按網上推薦的食譜買了一些。”

溫素張開嘴又閉上,她感受到蔡韻的好意,只是如今她已經沒那麼手足無措,“我不挑食,買什麼都吃。”

蔡韻上前幫她拉開凳子,“知道了,快吃吧。對了,上次您給我棗泥山藥糕味道太棒了,一點都沒有化工的味道,我今天在附近轉了三圈都沒找到,想問一下是哪家點心鋪的特產嗎?”

溫素拿筷子的手一頓,看蔡韻一臉疑惑,是真的不知情。

她臉上赧然,只能低頭喝豆漿掩蓋,“是我……自己做的。”

上次做給謝琛時,試口味剩下的九分糖和六分糖太多,她自己吃不完,就把九分甜的送給蔡韻,六分甜的送給管平。管平第二天就來告訴她很好吃,甜度沒有外面賣的膩人。

溫素當時很驚訝,她沒告訴管平是她自己做的,因為覺得自己做的東西拿不出手,沒想到管平竟然知道。

她表情總是淺顯,稍微有點閱歷的人就能看穿她,更何況是管平這個穩坐謝氏總秘的精英。

他笑著解釋是謝琛當天晚上跟京城二代們酒局,席間上了一道螃蟹,謝琛嚐了一口說沒她做的好吃,還誇她巧思,山藥棗泥加在一起竟然不膩口。

酒桌上的子弟們聽了,都說回去要找個會廚藝的女朋友,看謝琛還怎麼在他們面前臭顯擺。

溫素想起來,就覺得好像過去很久。

她如今墮落了,也沒有怎麼生不如死。

會跟那七年婚姻一樣,忍受著忍受著,沉默下來。

到了晚上她沒能在家,謝琛現在組建素津骨架,因為素津要做的是一級開發‘拆遷’,他收攏了很多昌州本地的包工頭。

幹建築的,和拆建築的有時候都是一幫人,相比於大公司的專案經理,謝琛精準瞄準的都是當地的蛇頭。

拆遷不比分房子,有時候當地勢力比外來頂用。

只是沒想到會帶上她,溫素恍惚覺得,他好像是真的在讓她當一個老闆。

宴席是在一家酒店的高階包間,謝琛帶著溫素剛到包間門口,三米多高的人工水幕,水流流入錦鯉遊弋的人工魚池。

溫素立在旁邊,水汽氤氳間好似看見一張陌生又熟悉的面孔。

“謝總來了,還帶了溫總?”一個瘦高個先迎上來,看見溫素後驚訝一瞬,又笑起來。

“溫總可不常見,今日總算叫大夥兒見到真正的老闆了。”

他話說的恭維,在座的人心照不宣地露出曖昧的笑。

謝琛接管素津後,就是小池子裡盤龍,還未動作就讓昌州商界天翻地覆,

後來溫小姐醫院病照一出,就有人說素津是溫小姐的公司,謝琛這條猛龍被她迷了眼,現在要手把手教她開公司。

座位上的人都站起來,一圈人都朝著她問好。

臉上或多或少都是恭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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