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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一，上午。
升旗儀式結束，陳霜落和孟小舟先快速跑回了教室，她們要把空的水桶拿下去，送水的人已經在樓下等著了。
“真是……”孟小舟抱著一個水桶氣喘吁吁的，邊下樓邊忍不住嚷嚷，“幹嘛不讓那些男生回來拿啊，他們跑得也快……”
陳霜落兩手各提著一個水桶，跟在同桌身後，小聲應道：“等會兒就讓他們搬上來啊，要是什麼都叫他們，他們反而都不肯做了……”
孟小舟想了想，卻無法反駁，只得嘟囔一句：“真討厭。”
陳霜落聽見了，也不說什麼。兩個女生穿過其他回教室的學生，終於走到了一樓。
她們把空的水桶和錢交給送水的人，然後守著三桶水等待自己班的男生們過來。
“霜落！”一個路過的女生喊了一聲，陳霜落應聲看過去，是睡她隔壁鋪的舍友袁靜儀，“你們在幹嘛？你們叫水了呀？”
陳霜落點點頭，趁便問對方：“你看到副班了嗎？”
“副班……”袁靜儀眨眨眼，緩慢反應了兩秒，“他好像去飯堂了。”
“這個點去飯堂幹什麼？”陳霜落納悶道。
袁靜儀嘟起嘴，慢慢悠悠地說：“應該是去吃早餐了吧，他們經常大課間的時候去吃粉的……”
飯堂有一個賣粉面的視窗，是全天開放的。
“那這些水怎麼辦？”孟小舟在這兒等了半天，早不耐煩了。
陳霜落也覺得頭疼，副班長他們去吃早餐了，估計不到快上課都不會回來的，“要不我上去看看有沒有別的男生已經回教室了，我叫他們下來幫忙搬一下……”
這不失為一個好主意，但孟小舟仍有擔憂：“那要是他們不肯下來呢……”
陳霜落接不上話。
孟小舟這麼問倒不是故意想潑冷水，而是因為：“上一次就是，副班叫了他們好多遍了，他們才肯下來搬……”
聽她一說，陳霜落也想起來了，就是因為這樣，所以班長才要跟副班提前打好招呼……可今天也不知道是班長忘記說了，還是副班自己不記得了。
“那、只能等副班回來了……”陳霜落沒信心叫得動那些男生，但又擔心再晚就要上課了。
突然，袁靜儀兩手握拳做出加油的動作，同時認真地說：“要不我們自己搬吧！”
陳霜落一驚，喃喃道：“別開玩笑了……”
孟小舟也說：“就我們三個，怎麼可能搬得上去啊，抬不抬得起來都……嗯？”話說到一半，她停住了，好像是看到了什麼人，“林空學長？”
不遠處林空正和喬峰在往教室走，他早看到她們了，邊走邊盯著這邊。
陳霜落順著同桌的目光看過去，登時和林空的視線對個正著，孟小舟朝那邊招手，下一秒林空便帶上喬峰過來了。
“學長，能不能請你們幫個忙？”孟小舟搭著同桌的肩膀，從她身後探出腦袋來問。
林空的目光掃過孟小舟，看了陳霜落一會兒，最終落向地面上的三桶水，“搬水嗎？”
“可以嗎？”陳霜落也開口請求。
林空看著她，爽快應下：“可以啊。”完了還不忘問一下身邊的人，“是吧，喬峰？”
喬峰沉默了一秒，然後一臉嚴肅地說：“嗯！你加油，我先回教室。”
說完他轉身要走，林空眼疾手快拉住了他：“別這麼無情好嗎？就丟下我……”
喬峰張了張嘴，又合上，勉強算是同意了。
“我們幫你們搬。”林空笑道，挪步準備去搬水，同時順口問了一句，“在幾樓？”
“五樓。”
林空手剛碰到水桶，突然又立馬起身去拉喬峰，這看得一旁的陳霜落都愣了——她就看到小舟一說完樓層，喬峰學長便扭頭要走，而背對著喬峰學長的林空學長，竟在同一時間直接轉身過來按住他……
他是背後長了眼睛嗎？陳霜落心想。
“我們兩個人，三桶怎麼搬？”喬峰皺起眉對林空說。
“再找個人不就好了。”
“誰會沒事願意陪你扛桶水上五樓。”
林空一下子語塞，這一時之間確實不好找人，不過……
“小峰峰——”不遠處傳來一個聲音。
倒是有人主動送上門來了。林空指著朝這邊跑過來的柯辰夜，對喬峰說：“這不就有了？”
喬峰眉頭皺得更深了。
“柯辰夜，和我們一起扛一下水吧？”林空問柯辰夜的時候，雙手還按在喬峰的肩膀上。
“行啊！”柯辰夜答應得非常乾脆。
喬峰不甘心，幽幽地跟他說：“扛到五樓哦……”
“沒問題啊！”柯辰夜依舊痛快地應下，並且二話不說就去扛起水桶，“帶路吧！”
“謝謝學長！”孟小舟趕緊跑上樓梯去給他帶路，留下一臉無可奈何的喬峰，和在旁邊樂得喜眉笑眼的林空……
林空笑完，下意識地看向陳霜落，卻發現她正在盯著喬峰……他低下頭，片刻後拍拍喬峰的肩膀，說：“走吧，一會兒就要上課了。”
等到林空兩人把水扛上五樓，柯辰夜也已經把水順便換好了，接著預備鈴響起，他們三人匆忙離開。走的時候，喬峰是頭也不回，而林空緊跟其後、一言不發，唯獨柯辰夜邊走邊和道謝的學妹們揮手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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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高二二班，林空剛坐下，緊接著看到陸引溪從外面踩著上課鈴聲衝了進來。
“你上哪兒去了？”林空小聲問他。
“吃早餐……”陸引溪喘著氣應道。
林空一皺眉，“我不是給你帶了早餐了嗎？”
陸引溪撓撓頭，邊找課本邊說：“我拿去給我妹了，她說她放在宿舍的早餐忘記帶了……”
難怪早讀前林空掃完地回來，沒看到他在座位上吃早餐……
“你明天還要去掃地嗎？”陸引溪瞄了瞄講臺上的老師，確保安全後，又悄咪咪地問林空。
“不用啊，幹嘛？”
“那你能不能替我去掃？”明天輪到陸引溪這一組值日了，“我再不去我們組長要打我了……”
林空看著他真誠的眼睛，嘆了口氣，轉回頭去不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