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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聖宗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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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所有遇到大地之精的異獸全都匍匐在地瑟瑟發抖,原本熱鬧的森林顯得格外安靜。方圓回憶起和玲兒來時的樣子,想想那時連御劍飛行都不會,不禁暗自發笑。

“笑什麼呢?”玲兒的聲音傳來,真兒也看向了方圓。

“也沒什麼,就是想起了之前發生的事,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是呀,好幾次我都覺得再也見不到師父了,不過總算可以平安回來,現在想來之前的經歷還挺刺激的。”玲兒也笑了起來。

現在兩人的心情都無比輕鬆,有大地之精的護送,再也不必擔心周圍會有危險。現在又多了一個小跟班,也不知道回去之後怎麼和師父交代。

“師姐,回去見到師父,若是他老人家問起什麼事,你都說是我的主意。”方圓覺得這次偷偷跑出來,回去之後師傅一定會責罰兩人,現在先說好,免得到時候兩人一起受罰。

玲兒很有深意的看了方圓一眼,然後轉身向著真兒走去,身後傳來一句話:“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師父他老人家眼明心亮,到時候還是實話實說的好。”

這番對話之後,方圓和玲兒都陷入了沉默,只有真兒依舊開開心心的,一會兒纏著玲兒聊天,一會又大聲的說話,似乎是和下面的大地之精交流著什麼。

“真兒,姐姐問你一個事?”

“什麼事?”真兒眨了眨眼睛看著玲兒。

“你沒化身之前,姐姐請你幫忙帶我們出去,你似乎有什麼事瞞著姐姐。”玲兒想起當時還未化身的真兒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還做出了很多奇怪的動作。

“那個,其實也沒什麼啦,當時如果送你們出去,就沒人和真兒玩了,你們不像闖入大陣的那些人,要麼佈陣嚇唬真兒,要麼氣息古怪令人討厭,而且姐姐身上有股特別的氣息,真兒特別喜歡,雖然姐姐說只要出去就送我寶物,可是真兒真的捨不得姐姐走。”

玲兒也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東西吸引了真兒,看著她如此單純,心中頓時升起了一陣憐惜,一把拉過真兒摟入懷中,輕輕的撫著她的頭髮,眼中佈滿一層霧氣。

也許這就是感同身受吧,兩個孤單的女子從此在心靈上有了依靠。

“姐姐,謝謝你!”真兒帶著哭腔說著。

“真兒,不用再擔心了,以後姐姐陪著你!”

就在這時,大地之精停了下來,碩大的腦袋從地面冒了出來。三人被緩緩放下,真兒走到大地之精旁邊,幾根觸手擺動一番之後,大地之精慢慢隱入地面。真兒轉過身來說道:“它只能送我們到這裡了,前面應該就是姐姐的師門。”

玲兒四下看了看,又轉身對著方圓囑咐了幾句,方圓點了點頭,然後玲兒帶著真兒御劍飛了起來,方圓也緊隨其後跟了上去。

其實這裡離師門並不遠了,只要翻過前面的山,後面山腳下就是草屋,不知為何,大地之精再也不願前進一步。

空中,玲兒帶著真兒飛著,輕輕的在真兒耳邊問到:“為什麼你的朋友不送我們到前面呢?”

“你說它呀,害怕了唄!”

“害怕什麼?”真兒這麼一說,玲兒來了興趣。

“它呀,之前捱過揍,所以不敢去了。”

“捱揍?”玲兒難以置信,心中思索著誰有那本事能夠揍得了大地之精,思來想去,也許只有師父才有可能。

“我的這個朋友乃是地脈靈氣孕育的,比我還要大呢,很久以前追逐異獸跑到這裡,被一個人暴打了一頓,之後就再也不敢過來,要不是這次我請它幫忙,它才不會來呢。”

“原來如此,你是怎麼知道的?”玲兒好奇的問。

“我可是陣靈,陣中發生的事我都知道,只是大部分時間我都在迷陣中睡覺,才不管外面發生什麼事呢。”

“這次你跟著我回來不怕捱揍嗎?”

“我才不怕呢,姐姐一定會保護我的。”真兒無比堅定的回答。

“還是真兒會說話,放心吧,有姐姐在,你不會被揍的,呵呵......”

半個時辰之後,三人終於飛過了眼前的大山,只不過出現在眼前的並不是熟悉的草屋,而是霧氣濛濛的樹林和亂石堆,玲兒左顧右盼,奇怪的看向真兒。

“從這裡走!”方圓和真兒異口同聲的說道。

玲兒用古怪的眼神看著兩人,真兒剛要開口,卻被方圓搶了先。

“這也是個迷陣,我們從那裡進去就行了”

“哥哥說的沒錯,那是唯一的入口!”

“你們兩個怎麼知道的?奇怪了,我也出入師門好多次,可從來沒有看到過這種情況。”

“看出來的!”方圓和真兒又是異口同聲的說道。

“那就走吧!”玲兒雖然很疑惑,但還是相信兩人的。

在方圓和真兒的帶領下,三人很快就透過了迷陣,當最後一步跨出,熟悉的草屋出現在面前。玲兒拉著真兒快速的走了過去,方圓則有些慢悠悠的,想起之前來到這裡時,還是一個沒有修真的人,如今已經金丹中期,雖然只有短短數月,卻恍如隔世。

“你們還知道回來……”一個威嚴的聲音傳了過來。

“師父,徒兒知錯了,都是我太任性,還請師傅不要責罰師弟!”。玲兒跪了下來。

方圓急忙上前也跪了下來,恭敬的說:“師父,此事不能怪師姐,一切都是我的主意。”

玲兒轉過頭去看著方圓,壓低聲音對著方圓說:“你不要說話,這事和你沒關係。”

“哼!沒想到你們兩個現在倒是會關心對方了,小丫頭你又是誰呀?”老者威嚴的聲音再次傳來。

“我叫真兒,是姐姐的妹妹!”

“別跪著了,都進來吧!”

“吱嘎”一聲,玲兒率先起身推開門走進了草屋,方圓和真兒緊隨其後。

“師父……”玲兒又施了一禮。

“嗯!”老者只是微微應了一聲,眼神掃過方圓和真兒。

“玲兒,這段時間你和方圓跑哪裡去了?”

玲兒沒有回答,而是走到桌子前倒了一杯茶遞給老者,然後拉著真兒坐下。在老者的示意下,方圓也坐了下來。

“師父,我帶著師弟去採冰藍之花了……”玲兒一五一十的把之前和方圓一起經歷的事說了出來。

老者越聽表情越複雜,最後說到凌誠子和真兒的事時,更是哀嘆連連。

“天意呀……”當玲兒說完發生的事,老者長嘆一聲看向遠處,複雜的情緒在場的三人都能感覺的到。

“師父!”玲兒急忙上前挽住坐在蒲團上的老者,老者慢慢的站了起來。

這麼多年了,玲兒還是第一次看到老者如此模樣,心中除了擔心,還有莫名的難過從胸口傳來。

“哎……”又是一聲嘆息。

“玲兒,方圓,你們各自心中是不是有很多疑問?”

玲兒和方圓同時點了點頭,之前的經歷確實讓她感覺到事情應該很不尋常。方圓則不同,被老者接回修真界,心中也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儘快找尋父母的下落。

“為師今天就好好給你們說說吧……”老者頓了頓,整理了一下思緒,緩緩開口講述了一段陳年往事。

百萬年前修真者與異獸大戰取得最後勝利,一群魂修憑藉獨特的功法在修真界的勢力逐漸佔據優勢,便成立了聖宗,並推舉歐陽啟為第一任宗主,隨後大小勢力湧現紛紛依附於聖宗,自此修真界迎來了第一次難得的和平與寧靜。

聖宗一脈作為修真界的領袖,據傳,每一代宗主的嫡系子女天生都具備識海,也不知傳了多少代,聖宗從修真界各個角落蒐羅無數天材異寶,煉製了很多寶物,這其中有三件乃是聖宗宗主所有,分別是:聚魂珠、天緣劍、仙錦雲衣。不過,由於聖宗之人都醉心於追求無上天道,忽視宗門管理,使得多股勢力做大後脫離聖宗掌控,最後在萬餘年前,幾大勢力趁著聖宗內亂,一舉瓜分了聖宗。

“師父,這些事情和我們有什麼關係?”玲兒指了指自己和方圓問道。

“當然有關係,你不要著急,且聽師父慢慢說來。”

原來聖宗覆滅之後,聖宗嫡系長子也就是本該作為下一任宗主的歐陽奮天及其妻子下落不明,聖宗三寶也不知去向。修真界各大勢力一直都在苦苦找尋歐陽奮天和三寶的下落,這其中也有九幽門的勢力摻雜其中。

老者自從離開劍心宗之後四處遊歷,大概百餘年前,遇到一位孕婦和一位道兄被人追殺,便出手相助,後與那道人一見如故,結為異姓兄弟,那人便是凌雲子。

方圓聽到凌雲子的名字心頭一震,這才知道師父與凌雲子原來是這樣相識的。不過,還是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如何結識他們的。

之後三十年,那婦人為給還未出生的孩兒開闢先天識海,耗盡精魂靈力生下一女後便撒手人寰,那女娃娃便玲兒,那婦人便是歐陽奮天之妻。後來,老者與凌雲子帶著玲兒一路尋找安全之地躲避各方勢力追殺,偶遇聖宗執法長老和他女兒,幾人便一道上路。

不久之後,九幽宮暗月門的殺手出現,老者、凌雲子以及聖宗執法長老為了引開殺手,向著修真界邊緣的自然大陣深處走去,凌雲子以玄妙的陣法造詣打通與凡人界的通道,把殺手誘騙至遺忘森林。三人面對兩個殺手卻也只是打的不分高低,最後執法長老利用血祭之法,強行把修為提升到大乘後期才把殺手擊殺。

之後,執法長老油盡燈枯,不久於人世,就在此時,剛好碰到兩個誤入遺忘森林的小將軍,執法長老不想一生修為歸於虛無,也不願看到聖宗律門後繼無人,最後把它傳給了一位年輕人。

為了兩個年輕人以及執法長老女兒的安全,老者便把三人託付給劍心宗宗主,由於其中一位天資不足,思家心切,兩年後被老者送回凡人界,他就是方圓的大伯。另外一位年輕人由於有了執法長老的傳承,修為突飛猛進,被劍心宗宗主收為內門弟子。後來年輕人為了報答再造之恩,帶著執法長老的女兒找到老者和凌雲子,一起去找尋失落的聖宗之人。他們就是方圓的父親和母親。

聽到這裡,方圓終於知道原來自己與聖宗還有這層關係,父親接了聖宗執法長老的衣缽,而母親正是執法長老之女。這麼看來自己也算是聖宗之人了。

“師父!嗚……嗚嗚……”聽完老者的講述,玲兒忍不住哭了起來。

玲兒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真的是聖宗之人,還是聖宗嫡系血脈歐陽奮天的女兒。以前還抱有幻想,認為父母還活著,現在從師父口中得知母親已死,父親下落不明,可謂傷心欲絕。老者輕輕拍了拍玲兒的頭,眼中也盡是悲傷。

“玲兒,不要難過,冥冥眾生自有天數,聖宗氣數未盡,而你和方圓也許將來可以為聖宗帶來希望。”

“師父,玲兒才不管那些打打殺殺,玲兒不喜歡,嗚嗚……”

守在一旁的真兒也是淚如泉湧,卻沒有出聲,只是輕輕的拉著玲兒的手,顯得非常乖巧。

“人的命運不是個人能夠左右的,即使是修真者也逃不過天道定數。”老者長嘆一聲不再說話。

方圓聽到此處狠狠地用力攥緊拳頭,他才不管什麼天道,如果一切都是註定的,那人活著還有什麼意義。不管遇到什麼問題,道在我心,我即天道。

“現在聖宗之寶三有其二已經在此,你們兩個以後萬事小心,切不可隨意把寶物示人,否則極易招來災禍。”老者特意囑咐方圓和玲兒。

“弟子謹記!”兩人對視一眼同時答道。

老者看著兩人欣慰的點了點頭,內心惆悵萬千,如今把埋藏在心中的陳年舊事說了出來之後,整個人都輕鬆了,阻礙修為更進一步的那個心結也慢慢被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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