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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雲再次醒來已是三天後。
她本以為賬戶餘額個位數已經很慘了。沒想到，自己還有更慘的——
兩間房的高額房費。
蘇雲面對小二捧著賬單的笑容燦爛的臉，很想問一句。
可以賒賬嗎？
但被999死死攔住了。宿主不想要臉，它還想要呢。
最後在999和蘇雲的僵持下，999拿出了私房積分幫蘇雲付房費。
系統混到它這個地步也是慘的不能再慘了。
怎麼會有宿主要向系統借積分的呢？
999看著自己縮水一大截的小金庫，自閉地縮在系統空間，不肯和蘇雲交流。
三天裡一直照顧蘇雲的楚靈宸站在旁邊溫聲問道：“云云，房費很貴嗎？”
為了最後的一點面·虛假的·搖搖欲墜的·子，蘇雲撐起了虛假的笑容：“不貴，師尊安心住著便是。”
楚靈宸的出現讓蘇雲想起來主腦承諾的獎金，她戳了戳999：“999，主腦承諾帶楚靈宸完成任務給多少積分？”
系統積分來源於宿主完成任務時所發放的積分，因此蘇雲得到積分越多，999也越多。
多年的默契讓999知曉自己的宿主有辦法掙到更多的積分，於是也不再縮在空間裡，積極響應道：“兩倍！”
“你想不想要更多？”蘇雲彎眸笑道。
“怎麼拿更多？”999一激動從蘇雲體內飄了出來。
它的毛都膨脹了一圈。
“這就要問師尊了。”蘇雲看楚靈宸像看財神爺一樣，目光熾熱纏綿。
楚靈宸注意到了他們兩個的目光，有些疑惑：“你們……那麼看著我做什麼？”
蘇雲笑呵呵地貼近楚靈宸，聲音甜膩惑人：“師尊，你可以配合我做一件事嗎？”
楚靈宸看著蘇雲那鮮活的模樣，如置夢中，他溫聲道：“云云想做什麼都可以。”
蘇雲一聽這話開心地想要跳個舞，大膽地問出了自己的問題，試圖從中抓到主腦漏洞，換取高額獎金。
她軟聲道：“師尊，你不是應該飛昇到另一個小世界的嗎？為什麼會成為任務者？”
楚靈宸溫和的表情出現裂痕，眼底從晴空萬里變成烏雲密佈，透著無法呼吸的沉悶。
蘇雲見他神色不對，心中暗道不妙，急忙道：“師尊，如果你不想說的話可以不用說的。”
楚靈宸緩緩搖頭道：“現在說也無妨，你遲早要知道的。”
於是蘇雲從楚靈宸口中知道了她死後的修真界。
那是鮮血鋪就的一段時光。
在蘇雲假死後，楚靈宸蕩平了當時所有在場的魔修。
他的狠厲讓魔道看到了正道翹楚的實力，於是安靜了下來。為修真界換來了一段難得的和平時光。
解決完後顧之憂，楚靈宸開始尋找蘇雲魂魄，希望將她的轉世帶回撫養或者幫她重鑄肉身。
修真界的各個角落都留下了他的身影，包括那些危機四伏的秘境。
楚靈宸一次偶然得知有人在一個新形成的秘境中看到了很像蘇雲的轉世。
那秘境只限金丹期修士進入，於是他強壓修為，進入了秘境。
在秘境中楚靈宸並沒有發現蘇雲魂魄的痕跡，但意外捕獲一抹亂人心智的邪惡氣息。
那氣息極其隱蔽，連渡劫修士都極難察覺。
若非他修煉無情道，恐怕也會被其控制。
楚靈宸不敢掉以輕心，他將那氣息凝聚，裝在仙級法器中帶回宗門。
因要相互交流，仙魔兩道會派一些人駐紮與對方宗門，負責傳達雙方意見。
正巧，楚靈宸的宗門，萬劍宗內就有這樣一位魔修。那位魔修看過後，卻稱從未見過這種手段。
楚靈宸隨後親自聯絡了幾位正在閉關，衝擊大乘境界的魔修大能，讓他們幫忙檢視。
雙方大能一般都有各自的聯絡方式，便於有事親自溝通。
當然，有聯絡方式是一回事。理不理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楚靈宸那次很順利地聯絡到了幾位渡劫、大乘的魔修，他將氣息透過傳送陣傳輸給對方。
幾日後得到的訊息卻是個不好的——
那東西不是他們魔修的手段。
這件事引起了仙魔兩方的重視，他們共同研究氣息，發現它不屬於此方世界，應是天外之物。
這個訊息立馬引起了所有修士的重視。
無論是佛修、劍修還是魔修，亦或者最神秘莫測的鬼修都對氣息的作用不寒而慄。
誰願意被控制心智，成為一尊沒有思想的傀儡呢？
修真界掀起一場排查的風潮。排查結果有好有壞。
壞的是，這氣息早已滲透到修真界。
好的是，很容易拔除且拔出後沒有後遺症。
這件事就這樣慢慢平息下來。
但沒過多久，萬魔窟的魔修集體自爆將這件事再次推上另一個高峰。
在萬魔窟的所有魔修身上發現了這股氣息的存在。
它的作用不同以往，能短時間增強人的修為，直到軀體承受不住，自爆而亡。
而且更加隱蔽，以往的偵察手段偶有失靈。
一時間人人自危，生怕別人暗地裡給自己來一下。
蘇雲越聽這描述越感覺到熟悉。
她靈光一閃問道：“999，這是不是魔靈？”
999上下飄動了一下：“據描述來看，和魔靈的匹配度為70%。”
蘇雲又忍不住想要投訴主腦了。她已經猜到混蛋主腦要交給她什麼任務。
肯定是要她和楚靈宸回到原來那個小世界去抗擊魔靈。
只要有魔靈的存在，任務等級從來都不會低於S級。能執行S級任務的又只有金牌任務者。
其他的人早已被派到其他小世界，就剩下自己這個金牌·過去式·任務者了。
前邊讓她去攻略有無情道加成的劍尊，後面又讓她去執行S級任務。
羊也不能逮著一隻薅吧！
楚靈宸打斷了蘇雲憤恨的情緒，問道：“什麼是魔靈？”
“魔靈是三千世界的負面情緒排到虛無空間的產物。”蘇雲吐了一口氣，緩緩把魔靈的來臨講給楚靈宸聽。
“它沒有神智，只憑本能吞噬世界本源。每個小世界都有屬於自己的世界本源，它是維持世界運轉的能量。天道一般會豎起一道屏障，就是你們所說的界，來防止魔靈的入侵。”
“但魔靈會攻擊界，趁界有裂縫之時侵入小世界吞噬本源。一般少量魔靈會被天道清除。”
“超出天道能力範圍時，天道會向時空管理局求助。時空管理局就會派出任務者，去往小世界清除魔靈。”
“這是任務者的主要職責。”
“你當時已經察覺到了魔靈的存在？”楚靈宸目光灼灼，像是烈日一樣將蘇雲籠罩，讓她無處可逃：“那為何沒有清除完就走了？”
“咳，都說了主要職責嘛。”蘇雲心虛笑道：“我當時去不是為了這個。”
“那是為了什麼？”楚靈宸沒有給蘇雲躲避的機會。
蘇雲想到楚靈宸以後遲早會知道的，也就沒有再隱瞞：“是因為收集本源能量。時空管理局的主空間運轉也是靠世界本源維持的。”
“收集的方法就是靠攻略小世界的氣運之子時所獲得的能量。”
“氣運之子是天道集此方天地氣運而成的。他們所散發的能量就是最靠近世界本源。時空管理局將收集的能量轉化，就成了世界本源。”
楚靈宸抓住了蘇雲含糊過去的關鍵：“能量是指氣運之子的什麼？”
蘇雲見楚靈宸如此敏銳，急忙撒嬌求饒：“師尊，你別問了好不好？”
“說。”楚靈宸不為所動。
“是……是氣運之子的情緒。”蘇雲不自覺地向後縮了縮。
楚靈宸捕捉到蘇雲的小動作，眼睛湧現出了她不熟悉的瘋狂。
他輕笑出聲：“云云，所以你攻略物件是為師我對嗎？你喜歡我也是假的對不對？”
蘇雲骨子裡散發出寒意，身體發出警報，不由得起身就想逃跑。
楚靈宸掐了個訣，豎起一道結界，截斷了蘇雲的退路。
他將蘇雲拉進懷中，像是餓極的巨蟒纏著自己的獵物，渴望至極。
“云云為什麼這麼不乖？”
“待在我身邊不好嗎？為什麼要跑？”
“為什麼連騙騙我都不肯？”
一句又一句哀怨悽婉的話敲打在蘇雲心上，令她不禁回頭去看去看楚靈宸。
他緋紅眼角里透出的絕望是她從未見過的。
在蘇雲的記憶中，楚靈宸從來都是清冷疏離的。
最為親密的相處也不過是他教她劍式時，二人交疊的手。
或許是她眼中的疑問太過明顯，楚靈宸一眼就看穿了她心中所想：“想問為師為何會怎樣？”
“云云，我找了你一千年。”
一千年？
哦，是了。
兩方小世界流速不同。
與蘇雲而言不過是休假的十天，於楚靈宸卻是絕望的千年。
“師尊，你一直在找我嗎？”蘇雲問道。
“嗯。”楚靈宸將頭埋於她的頸窩，輕笑道：“云云，到處都沒有你。為師快瘋了。所以主腦說這裡有你的時候，我就來了。”
“師尊，那是執念。”蘇雲已經有些許適應楚靈宸的變化。
她回憶起以前攻略時，楚靈宸那毫無波動的好感值，冷靜道：“不過是因為我死在了你面前，所以你對我有愧疚。這一千年，把你的愧疚已經扭曲了。”
“可是云云，若是你死之前我就喜歡你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