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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詭異蛇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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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君站在五雷陣法下已經好一會兒了,拿著儲魂鼎的手都愈發酸了起來。可他還是沒辦法下決定到底應該投到哪裡。

因為,他的運氣,和他的智慧一樣——也很低。

平日裡,閒來無事,他常與日月仙童打賭,至今,從未贏過。

一次,他們打賭下一位從雷霆司門前路過的仙人是男還是女,賭三次。

第一次,他賭是女仙,路過的是位男仙。

第二次,他賭是男仙,路過的是位女仙。

第三次,他考慮了好一會,賭來的是女仙,最後,來的是位鮫人——還未定下性別。

真君打從那次,就深刻意識到,自己行事斷不能靠運氣。

而如今,他似乎只能憑自己的運氣了。

“唉——”

又是一聲嘆氣,這聲嘆氣實在太過沉重,五方位的雷雲都有了感應,一時間,雷聲轟鳴。

不好,動靜如此之大,恐怕會引來日月仙童,必須得馬上做出決定。真君握緊儲魂鼎,準備賭一把。

陣法中轟鳴著的五方之雷,終究是落到了人間。

“好大的雷啊,該不會下雨吧?”阿盼望著天上的陣陣閃電,心中疑惑,據那賣扇子的攤主說,這電閃雷鳴之象已持續數日,天有異常,恐怕不是好兆頭。

阿盼他們還在前往湖心島的船上,仙人使仙力驅使著船隻,倒也行得快。

“無妨,乾打雷不下雨罷了。待我飛昇上天,必要去那雷霆之司問一問那司雷真君,怎得如此擾亂人間!”仙人手指天空,一派意氣風發,志在必得。

待他飛昇上天?難不成,這所謂仙人,是個江湖騙子,可隱約之中,他確實也透露著一股仙氣。

帶著疑問,空空走上船頭,“仙人,跟了您許久,還未請教您的名號。”

“便叫我神龍真君吧。”

說話間,船停了下來,已然到了湖心島結界。

這所謂的神龍真君在此立了一塊四方法鏡,法鏡將湖心島圈起,鏡面朝向湖心島外,法鏡隨湖而長,便在鏡中一模一樣照出了湖心島之外的景象,將湖心島遮的嚴嚴實實,難怪無人可見。

如若有人闖到了這片區域,他的船便會在法鏡之上游行,但人卻毫無知覺。

藏得果真十分隱秘。

這神龍真君衣袖一揮,法鏡開啟了一扇門,剛好夠這船駛入。

鏡內,終於得見那湖心之島。此島蜿蜒,雖被法鏡隔絕,但仍能照得到陽光,沐得了月光,樹木都鬱鬱蔥蔥,極為茂盛。

隨著船往前走,出現了幾間木屋,想必那便是真君住所。

船接近了木屋,便停住了,真君帶著兩人飛上島,那船,便自然消失了。

“神君,您回來啦。”剛到木屋,有幾人見到神君,便跪地伏身,極為恭敬地拜著他。

這架勢直叫阿盼和空空有些震驚,島上之人似乎極為崇拜這位神龍真君,可真君竟沒有理他們,任由他們跪著,眼神都不曾落在他們身上。

震驚之餘,一人手臂上發出的光吸引了阿盼的注意,她仔細一看,那手臂上,竟然是鱗片,人的手臂,怎會有鱗片?她的眼神從每一個人身上掃過,沒有錯,每個人露出來的面板上,或多或少的都有鱗片。

結合這些人的舉動,阿盼幾乎確定,此島的古怪,不只是有她的軀魂這麼簡單。

她偷偷拉了拉空空的袖子,空空明白此刻她的用意,點了點頭,他自然也注意到了。

島上有兩排木屋,走到底,便是整個島上最大的屋子,立於中間,大門敞開,門口鑲有兩顆巨齒,木屋共有三間房,左右似眼為圓狀,中間似口為方形。屋中燈火通明,早已有人等在其中。

真君還未踏入,屋中兩排人就已齊齊地跪下,口中齊聲喊著什麼,似乎是“神龍真君,神龍真君。”

這些人衣著粗糙,行為重複、呆滯,應該在此待了許久。

真君走入堂中,落了座,不用想,那座位,自然是呈神龍狀。突然間,他表情驟變,手指阿盼和空空,厲聲道,“將這二人給我關入牢中。”

堂內眾人紛擁而上,兩人這才看清,這些人的眼睛,竟然是蛇眼,那舌頭,是信子,難怪說話有些含糊不清。

空空哪裡見過這陣仗,已經想要施法大打一場,又被阿盼攔了下來。阿盼總比他想多一步,他也就不再說什麼。兩人被五花大綁,丟進了地牢。

“原來那什麼神龍真君是條蛇啊,藏得可真夠深的。”空空拿著腳邊的稻草撒著氣,草一掀開,露出了一窩老鼠,滿臉嫌惡,“咦,我們什麼時候能出去啊,這裡都是老鼠,蟲子。”

這兩人為了能瞞過這真君,藏了自己的法力,自然也沒能探一探這真君的真身和虛實。

“等一等吧,我們法力還未恢復完全,這位真君的道行也不知到底有多深,還有這裡人的怪樣也不知道是為何。直接動手恐怕有危險。”

阿盼望向地牢窗外,已經是晚上了。

“噗通!”

阿盼突然警覺,“你聽到什麼聲音沒有?”

“什麼聲音啊?”

“好像是什麼東西落水的聲音。”

空空正找著乾淨的地面,準備休息會,也沒怎麼上心,回道:“湖邊嘛,可能是魚吧。”

是魚嗎?

兩人在陰暗的地牢裡,醒一陣睡一陣地,也終於是將這夜給熬了過去。一早,兩人還在迷糊中呢,就被人又押著到了昨日的那間木屋。

被兩排蛇眼盯著進入堂中,空空渾身都覺得難受。那些人眼呈棕色,蛇瞳死死地盯著兩人,彷彿將兩人視為獵物。

“開天眼,開天眼,開天眼……”堂中眾人又齊聲喊了起來。

什麼開天眼?

難道是……把我們的眼睛變成蛇眼?!

空空嘴已張開,話生生被阿盼瞪了回去。

“蛇眼哎,太噁心啦!”空空咬牙切齒,他可是空虛之主,何時受過這種屈辱。

“忍一忍,忍一忍。”阿盼自然也覺不適,但此刻反抗還為時尚早。

“好了。”座上的真君發了話,堂下立刻安靜。

“開天眼那是與上天建立聯絡,方能採天地之靈氣,脫胎換骨,見人之不能見,得道成仙!”真君站起,展開雙臂,氣勢昂揚。

都成蛇眼了,那可不就是見人之不能見嘛!

身上都是鱗片,那可不就是脫胎換骨嘛!

空空心中暗惱,這哪裡是仙人,分明是為非作歹的妖,非得除掉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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