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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黎緊緊握住伍舞舞的手,輕聲說道:“寶貝,媽媽求你了,以後別這樣再嚇唬我和爸爸了。我真的怕了。”
孫黎想控制眼淚,但根本控制不住。
伍澤擔心孫黎的情緒會影響到伍舞舞,便對石一說道:“麻煩你幫我們照顧一下小舞。”
“好。”
伍澤帶著孫黎出去,穩定情緒。
伍舞舞看著石一,問道:“是你救了我?”
“你鑰匙落在我車上了,我原本是給你送鑰匙的。到你家門口,發資訊給你,你沒有回。打電話,也沒有接。本來打算走的,卻聽到你在屋裡傳來的哭聲,我就衝進去了。”
“謝謝你。”
“那個!你鑰匙不見了,你都沒有發現嗎?”
“我以為忘記帶了,就拿的藏在鞋墊裡的備用鑰匙開門的。”
“原來是這樣。”
“嗯。”
“你是......是在想鄭庭煜的事情導致的嗎?”
“嗯。”
“必須得想起嗎?”
“嗯。”
“事情已經過去了,為什麼還有那麼執著?”
“如果我查出來,庭煜是被害的,我一定不會放過兇手,以及生前傷害過她的所有人,我都會讓他們受到法律的制裁。如果她是自殺的,我更不會放過生前傷害過她的所有人!”
“可你現在這樣,她如果能看到的話,她一定不會開心的。”
伍舞舞眼淚滴落。
石一立馬緊張起來,他只是想問伍舞舞為什麼對鄭庭煜的事情那麼執著,並沒有想要惹哭伍舞舞。
“對不起,你別說了。”
伍舞舞努力將卡在喉嚨中那股情緒嚥下,真摯地看著石一:“這次換你陪我找回真相,可以嗎?”
石一點頭,說道:“但是我也有條件。”
“你說。”
“答應我兩個條件,一是如果頭疼的話,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二是如果回憶到心理無法承受的事情,也必須第一時間告訴我,不要獨自去承受。可以做到嗎?”
伍舞舞認真思考了一會兒,對石一說道:“這些我能做到,但是像昨晚那樣,突然想起了什麼,根本來不及通知你。”
“那,我們一直要保持聯絡。如果你五分鐘沒有回我,我就去找你。”
“啊!”
“你不知道,我發現你的時候,你周圍都是血,鼻子還在流血,像極了謀殺現場。是打了急救電話,那邊醫生告訴我,一定不要讓你睡著,一旦你睡著了,極有可能醒不過來。所以你今天醒過來,你媽媽情緒那麼激動,就是因為擔心你再出事。”
“好。我答應你。”
石一露出一臉欣慰的笑容。
伍舞舞想起來相簿的事情,擔心伍澤和孫黎會因為擔心她的安危,將相簿毀了。連忙追問石一:“我出事之後,我爸媽有回家過嗎?”
“沒有。一直守到你醒過來。”
“那拜託你一件事。”
“什麼事?”
“去我房間,將我書桌上的相簿,以及放有膠片相機的塑膠盒一起帶走。千萬不要讓我,爸媽看到。”
“我帶去哪裡?”
“先暫時放你那邊,等我好點了,再去你那邊找記憶。”
“那個是啟動你記憶的關鍵嗎?”
“可能是。我就是看到它,才想起來鄭庭煜出事之前,發生的事情。這事,等我出院之後,我再告訴你。所以那個相簿和塑膠箱就交給你了。”
“好。”
石一摸了摸自己口袋裡面的鑰匙,對伍舞舞說道:“這是你的鑰匙。”
“先放你這裡,過一下等我爸媽進來之後,你就趕去我家拿東西。”
“好。”
等孫黎和伍澤穩定情緒後,走進病房,石一便拿著伍舞舞的鑰匙騎著他的電動車爭分奪秒前去伍舞舞的家。
石一走後,孫黎想要回家給伍舞舞拿住院的行李。
伍舞舞連忙說道:“媽媽,我不想住院。”
“你知道你差點失血多過死了嗎?”
“知道啦!這不需要回家好好補補就好了。”
“這不是補補的問題,你只有待在醫院才會本分,一回家到處跑。”
“我保證,不會再亂跑了。”
“不行,先住幾天,把身體養好了,再回家。”
“可明天就要上學,我還得去學校。”
“我會跟你班主任請假的。”
“媽媽。就快月考了,你也不想你女兒得零蛋吧?”
“零蛋就零蛋,我不指望你考多好的成績,只要你平安健康,一切都好。”
伍舞舞知道孫黎的一片苦心。
“媽媽,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伍舞舞這句對不起,讓孫黎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情緒,再次上來。
“寶貝,媽媽也不是不想尊重你的想法,只是媽媽真的怕了。我不想你出事,只盼你健健康康的長大就足夠了。”
伍舞舞緊緊將孫黎抱住。
“媽媽,這次我可以看到一點顏色了。”
“什麼?”
“摘掉眼鏡,我也能看到色彩了。”
“真的嗎?”
孫黎看向伍舞舞的床頭櫃。
石一焦急送伍舞舞來醫院,並沒有帶上眼鏡。
“嗯。爸爸今天穿的是黑色的襯衫,藍色的休閒褲。媽媽是淺綠色的裙子,很美。”
孫黎聽到這裡,立馬緊緊抓著伍舞舞的手,再次確認:“你真的能看到顏色了?”
“能是能,但只能看到和自己親近的人身上的顏色。”
“只能看到我們嗎?”
“爸爸和媽媽,還有石一的。其他人,我不戴眼鏡看他們還是灰茫茫的。”
“這也說明在恢復了。”
“嗯。所以媽媽不要太緊張。鳳凰都能浴火重生,我也將會重生,再次恢復元氣,站在自己熱愛的舞臺上。”
孫黎看著伍舞舞亮晶晶的雙眸。
伍舞舞明明還是個孩子,卻比她堅強。
伍澤則是對伍舞舞感到十分欣慰,她依舊是那個能應對一切,有擔當的伍舞舞。
“媽媽,我會注意休息的。明天就讓我去學校吧。”
孫黎看向伍澤,伍澤點了點頭。
孫黎這才對伍舞舞,說道:“但你要保證,不要跑,慢慢走。放學的時候,我讓爸爸來接你。”
“好。”
孫黎看著伍舞舞天真爛漫的模樣,既心疼又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