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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我們接力賽還是很容易拿第一的。”趙博義託著下巴。
“男女混合？我覺得女的還是少上比較好，這樣贏的機率高一點。”有個男生拿著水瓶路過，說了一句。
在一起討論的人目光全部鎖在這男生身上。
男生被看怕了，默默收回剛剛的話：“當我沒說……你們聊。”然後迅速跑路。
許故：“別搭理他，跑的比誰都慢。女生該上上。”
張彬：“湊夠10個人就行了。”
姜潼舉著手數著人數：“我，清清，故哥，林總，彬子，博博……”
“現在就定了6個人，其他還得找。”
“生活委跑的也挺快的吧？加他加他，一會兒我跟他說，他能同意。”張彬開始湊數。
找來找去，找來了三個速度還過得去的同學充數。
許故拿了根筆和一張紙，列好名字，遞給林知：“排個順序吧林大佬，別看戲了。”
林知接過來：“沒看戲。”
林知看著紙上的大字，沉思了一會兒，清冷通透的聲音響起：“姜潼第一跑吧。”
“？！為什麼？”趙博義不明白。
許故問：“她跑的慢？”
“不慢。”趙博義懵懵道。
“那第一怎麼了？”
“……好像有道理。”
林知繼續道：“第二個張彬上，如果沒有優勢就跑出優勢來，有優勢就延續，給後面的人打基礎。”
張彬點點頭。
“第三個我來，保險一點。”林知在自己名字前標了個三。
“第四個祁念清……”
把九個人都排好後，林知用筆在許故的名字上打了個勾，“他壓軸。”
氣氛莫名緊張起來，許故一愣，半開玩笑道：“我要是沒追上呢？”
林知轉過頭，灼灼的目光看著他的眼，玩味一笑：“我們相信你。”
“……”
這是被撩了嗎？！
冷靜。
他說的是我們！
許故撥出一口氣，一臉嬌羞道：“行了，哥知道哥帥了。”
林知：“……”
“哥，戲收收。”張彬難以接受。
“我帥嗎。”許故滿眼期待。
林知複雜的看著他，用口型說了一個字：不。
許故失落，轉而又一想，口是心非？
哥還是最帥的。
……
*
趙博義回到班裡，一群人一擁而上，打探著：“怎麼樣怎麼樣？問出來了麼？”
趙博義搖搖頭。
張彬哄騙他去打探各班軍情，說成功請他吃飯。
趙博義一推手，大義凜然的說：“膚淺，我看上的是那一頓飯嗎？當然不是，我是看重我們的班集體……”
“哦，那就不請了，還得是博博。”張彬抱拳。
“……該請還得請。”趙博義收回手，對張彬道。
“去去去，付諸行動OK？空手套白狼不管用，走你——”姜潼拽著趙博義胳膊，往門外乾淨利落一推，“去吧去吧。”
然後趙博義就去了，大課間過去了一大半，他回來了。
滿臉疲倦，坐下，道：“我快說吐了，我找到一個看著好說話的哥們打聽，那好傢伙，全程我笑他也笑，來回套話，那哥們就是不說。”
“狡猾的很，我這樣的都套不出來……要我看，就林總和故哥去操場拽過一個小姑娘，對她一笑，那幫女生就得全盤托出。”
大家目光看向那對同桌。
林知：“我不去。”
目光唰唰鎖在許故身上。
許故：“……我也不去。”
“白瞎顏值了。”張彬心情不太美麗，“我要是有這顏值，多少人為我迷戀。”
“你以為也只能你以為了。”趙博義插刀。
“哎，不然班長和文藝委你倆去……”張彬突然冒出這個想法，興奮的表達。
雙校草不行雙校花絕對沒問題。
“滾，別打我主意，我還得保持我高冷女神人設。”姜潼一甩馬尾。
趙博義嘎嘎樂，“什麼？！你有人設？高冷……我的耳朵～”
“你去死。”姜潼覺得自己要優雅，不能動手。
“我社恐。”祁念清摳著手，一臉無辜相。
張彬：“……好麼，我一生的聰明腦細胞都用這兒了，有你們我也是真服氣。”
“慢慢適應，我們還有高三呢。”
姜潼很不屑。
林知來了興致，支著頭問許故：“你怎麼不去？”
“什麼？色誘？”許故託著下巴看著他。
“嗯，你怎麼不去？”林知追著問。
“為什麼我要去？”
“不像你風格啊。”
“我什麼風格？”
“二。”
“……”
*
運動會前一天晚上。
許故敲門，眉頭緊鎖。
林知剛洗完澡，用毛巾擦著頭髮，領口大敞著，開了門。
“有事嗎？”林知握著門把手，渾身散著熱氣。
拉開門的瞬間，清爽的薄荷味撲面而來。
林知眼底很清冷，鎖骨上也有一顆小小痣，領口大開，露出裡面的鎖骨。
許故一時沒有說話，眉頭不自覺間舒展開來，無聲的嚥了咽口水。
聽到林知的話，許故猛的回過神，想起來時的目的，微微皺眉，低垂著眼，輕聲道：“明天運動會，3000米，你真上啊。”
聽到這話，林知索性倚在門口，嘴角揚起，學著許故的樣子挑了挑眉，反問：“不然呢？當弱雞告訴姜潼他們說我不上了？他們怎麼想。”
許故答不上來。
過了好一會，許故才道：“你不舒服就別上，我去。”
“那麼多專案，跑死你嗎？”林知嗤笑。
許故：“……”
許故就這麼看著他，林知看他這樣，軟和了一點，半開玩笑：“好了，我會的，別這樣，會被誤會的。”
“誤會什麼？”
“恩愛·情侶。”
“你介意？”
林知一愣，沒想到許故會這麼說，沉吟了一會兒，開口道：“本來傳言就不可信，身正不怕影子斜，本來也不是真的，沒什麼。”
說到最後輕笑了下。
許故也愣了一下，沒想到自己會直接說出來，後悔之餘也有些難過。
“好，你不行了記得說就行。”許故道。
“你不行，滾吧。”說完林知砰的關上門。
這人不捱罵難受嗎。
許故在林知門口站了一會兒，輕聲喃喃著林知說的話：“本來也不是真的……”
半響，許故眨眨眼，回到自己的宿舍進了浴室。
許故開啟冷水，冷水澆在身上很涼，像是想澆醒什麼人。
許故向後撩了下被打溼的劉海，仰頭任水淋灑著。
他摸了摸脖子上帶的一把精緻的小鎖，回想著爺爺說的話。
爺爺說，這把鎖是他找人定製的，把它戴在身上，可以保一世平安，將來遇到真正心愛的人，轉贈給對方，便可長長久久永不分離。
許故稚嫩的問了一句：“心愛之人是什麼樣的？”
爺爺笑了，雖然年老卻也能在某一瞬窺見年輕時意氣風發的模樣。
他對年幼的孫兒說：“你還小，到了一定年齡，那種感覺就會來了。”
“很神秘嗎？”
“是啊，很神秘。”
許故把鎖攥在手裡，這把鎖無非兩種結果，一種是親手為那人戴上。
另一種便是永遠留在許故身上，不會送出去，直到永遠。
這是他十五六歲就決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