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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迢迢歸鄉路 拳拳兒女情(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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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建光已經認命了,楊毅叫他做啥他就做啥,一會功夫指出了六個在遼縣城有家室的人來,都是連排級的小軍官。

楊毅看著這些人,笑眯眯的說道:“一會兒我就上遼縣城去接你們的家小去,你們是不是給家人寫點什麼,省的大家誤會,引起麻煩。”

其中一個年紀有四十來歲的軍官為難的說道:“鄙人的妻子父母雖然在遼縣城,可是兒子女兒卻在太原上學,好漢能否通融一下,放過鄙人,鄙人發誓絕不會透露上山入夥兄弟們的情況。”還有兩個也跟著應和著說有類似情況。

楊毅又笑了:“哦,沒問題呀,還有哪些大哥不想上山入夥的,都到那邊站著去,想入夥的就站在這裡別動了。”這三名軍官走了過去,還有幾個士兵也跟了過去,有些人要走,卻讓身邊的人給拽住了,楊毅笑著說:“就這些人嗎?還有要回去的人沒有,有就快些過去,不想回去的這就要上山了。”

看看再沒人動了,“啪!啪!啪!……”楊毅舉起雙槍連續點射,頃刻間把出了隊伍的七個晉軍官兵全部打死在路邊,然後吹了吹槍口上的硝煙說道:“我只知道一件事,死人是最能守秘密的人,這些人不想入夥,小爺我成全他們,但是我不能冒險,要是這些人裡有一個把眾位大哥上山入夥的事情告訴了閻老西,恐怕閻老西會對各位大哥的家人不利,所以這個惡人我來做,目的呢還是保護大家,你說對不馮老哥?”

老馮嚇得一股熱液浸溼了褲子,說話抖得厲害:“是是是,小爺都是為我們大家好,我們大家都感激小爺的大恩,感激小爺的大恩。”

靠在山崖沒動的百十個晉軍嚇得魂飛魄散沒幾個能站立起來,就是一眾寨丁也是戰戰兢兢,王會彪想起昨天上午的事情,後怕的脊背都溼了,自己昨天真的是撿了一條命啊,其他王姓子弟莫不如是想法。經此一事王會彪等王姓子弟和一干晉軍降兵之後若干年沒有一人背叛楊毅,連有這個念頭都不敢,楊毅的凶煞惡神的形象已在這些人心裡打下了深深的烙印。

楊毅把兩隻裝滿子彈的彈匣換到駁殼槍上,看著這些降兵說道:“大家也別這麼客氣,這以後咱們就是一個山頭的好兄弟了,我呢名叫楊毅,是凌大寨主的大女婿,以後各位大哥抹不開面叫我聲大姑爺我答應,瞧得起我的,跟馮老哥一樣叫我聲小兄弟我更歡喜,我楊毅一向嫉惡如仇、與友為善,大家敬重我,我願為大家捨命,行了大家把手放下來吧,地上有槍,拿槍去吧,以前用什麼槍就拿什麼槍,三分鐘拿了槍趕緊在我面前列隊。全體都有——解散。”

山崖前的降兵立時四散開滿地撿槍,找不到自己以前用過的,隨便劃拉一支就往楊毅眼前站,連同傷兵都人手一支槍,分成三佇列隊站好。

楊毅喝令到:“稍息,立正,向右看齊,向前看。從前往後依序報數。”

“1、2、3、4……127、128,報數完畢”第三排最後一人大聲報道。

“凌寨主請過來。”楊毅把凌烈請了過來站在一邊:“我跟大家介紹一下,這位就是鷹嘴寨大寨主追山風凌烈,我的岳父大人,也是你們大家今後的首領,你們中間有些人知道凌寨主的身世,有些人還不清楚,我現在就給大傢伙說一次,讓大家瞭解你們的首領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楊毅把凌烈的身世講述了一遍:“就是這樣,現在的國民黨政府、閻老西生生把兩位反清反袁世凱反北洋軍的革命志士逼進了這荒山野嶺落草為寇,這且不算還要剷草除根趕盡殺絕,讓你們這些無知計程車兵當炮灰,這麼多年遼縣城有多少無辜士兵死在這鷹嘴山下?鷹嘴寨有多少仁人義士死在晉軍的槍下?這到底是為什麼?這個世道到底怎麼了?難道我們還要繼續相互殘殺下去嗎?看看太行山周圍有多少無辜良民被這個政府逼的做了土匪吧,再往西看,被國民黨蔣介石背信棄義瘋狂剿殺的共產黨紅軍,那也是貧苦良民被逼的走投無路才舉旗造反的,歷朝歷代欺壓良民屠殺忠臣義士的官府皇帝沒有不滅亡的,殺岳飛的宋朝皇帝趙構,殺袁崇煥的明朝皇帝崇禎,殺譚嗣同的清朝西太后慈禧,都是如此,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我們鷹嘴寨就是要跟國民黨跟蔣介石跟閻錫山斗到底,為推翻這個萬惡的政府使出我們的最大氣力,不成功便成仁,我們就是新朝代的先驅者,開拓者。相信在以後的史書中一定會有記載我們太行山英雄好漢的名字。”

楊毅充滿激情的話給了這些降兵極大的震撼,這完全顛覆了他們的認知,感情這鷹嘴山的綹子還有如此壯懷的歷史,有如此遠大的理想,好像跟著他們也是很有前途的樣子呢,鷹嘴寨的寨丁們聽得如醉如痴,感情他們在山上的勾當還有這麼偉大的意義,王會彪腦袋猶如雷鳴,自家兄弟這點眼界跟人家凌大叔楊兄弟簡直猶如螢火比驕陽,可笑自家哥三個懷抱金飯碗卻不知道,眼睛只盯著鷹嘴寨這巴掌大的地方,不珍惜這大好時機,現在在凌大叔走背字時幫扶他,將來成事之後飛黃騰達少走多少彎路,以後誰要是再鼓動王家脫離凌家我王會彪第一個不答應,我這輩子跟著凌大叔楊老弟幹到底了,至死不渝,王會彪暗下決心。

凌烈從昨天中午就知道準女婿有志向有抱負圖謀不小,卻沒想到這孩子的理想是如此遠大宏偉,在以前他和二弟最大的願望就是民國政府承認凌家是民國政黨的革命同志,希望閻錫山網開一面讓凌家有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這個願望讓南京政府徹底粉碎後,他也就只想透過跟楊毅的結親,擺脫閻錫山的追殺,摘掉這土匪的帽子,老來跟著女兒女婿安度晚年。

可是楊毅卻把目標定在推翻國民黨政府這一頂破天的高度,這可能實現嗎?聽這孩子分析一番,還真的有那麼一絲可能呢,共產黨紅軍的事情自己也有耳聞,蔣介石傾全國之力,連東北都給了日本人,把張少帥的東北軍調到西北剿紅軍,還是沒有成功,共產黨裡的毛、朱都是世間少有的人傑,蔣介石越是清剿紅軍越是壯大,連東北軍和西北軍都對蔣介石翻臉了,去年年底張少帥和楊將軍聯手擒住了老蔣,還是延安的共產黨中央領導說和才放了老蔣一命。

看來老蔣的國民黨還真是不得人心呢,鷹嘴寨以後蓄勢待發,等各地反蔣的狼煙四起之時趁勢出山,給凌家搏個開國元勳也不是遙不可及。

既然女婿有如此眼光,自己就拼著後半輩子的幾十年盡力扶助這孩子,看他能走多遠吧。凌烈透過楊毅的宣講為家族定下了新的目標,這一目標隨後得到了夫人和二弟夫婦的一致贊同。

其實楊毅哪有那麼高的覺悟和理想,這些都是他以前在紅軍那裡聽來的,在多尕寨時他就好跑到婦女團衛生隊聽政治宣傳員講課,方政委也沒少給他講革命道理,他能理解的有限,只是希望殺盡國民黨白匪軍,為了這個目標盡力而為,這時候能多忽悠一些人參與就多忽悠一些人,反正把天吹破也不用他補。

看看忽悠的效果還勉強可以,楊毅就讓馮建光挑出二十個他能指揮動的降兵,又讓二十幾個寨兵跟降兵把衣服換了,跟大家說明要去喬裝詐開遼縣城,王會彪一聽眼冒精光懇求楊毅帶上自己,楊毅看看那些降兵雖然人多但是已經嚇破了膽,當官的被自己殺的殺帶走的帶走,料也翻不起大浪,就給凌烈留下二十個凌家子弟,把站成三排的降兵分成三隊九個班,凌家子弟分到各隊給降兵們當隊長副隊長和班長班副,讓凌烈帶著這些降兵清掃戰場,堅守山寨,改編兩山好戰俘,接應商曉君完全控制兩山好綹子,凌烈一一答應。

楊毅看看突襲縣城的隊伍已經換裝完畢,自己也搞了一件軍大衣裹在身上,讓大家備足彈藥,帶上兩挺輕機槍,一門迫擊炮和彈藥箱,扛到山下捆在馬身上和王會彪帶著隊伍向縣城撲去,到達遼縣縣城時已經天光大亮。

由於城內兵力空虛,全城戒嚴城門緊閉,看城門的警察局長守在城門提心吊膽了一天一夜,深怕土匪襲擊縣城,靠他們手中的幾十杆槍守住縣城無疑做夢,老天開眼遼縣守備營終於回來了,領頭的他認識,是火力排排長馮建光,雖說官職不大,但守備營最牛逼的武器重機槍迫擊炮都歸他管,遼縣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局長當下跑下城樓,讓警察們開啟城門,笑嘻嘻的迎上前寒暄:“馮排長,剿匪辛苦,勞苦功高,戰事如何?怎麼不見彭營座一起凱旋?”

馮建光按提前預演的套路說道:“金局長就少拿兄弟開涮吧,老子辛辛苦苦帶著弟兄們把鷹嘴寨給拿下來,毛都沒撈到一根,就被營座的給支回來了,說是不放心老窩,讓弟兄們助你守城,淨扯那沒用的蛋,有你老金在有什麼不放心的?還不就是看老子不順眼不讓老子這幫兄弟搞點外快嗎,他個小舅子的,有本事別讓老子的火力排出動啊,老金,啥也甭說了,你也瞭解我老馮的為人,我還就不尿他那一壺了,你老金要是有心就出幾個大子兒犒勞犒勞我這幫苦命的兄弟,我保你縣城固若金湯,你要是覺著我們可有可無呢,兄弟們勞累了一天一夜這就回兵營再睡個一天一夜,城門塌了也別叫我們,媽的,這份罪遭的。”

金局長好不容易盼來了救星哪能這麼放手啊,立刻說道:“瞧馮排長這話說的,我老金是那不敞亮的人麼?哪裡能讓弟兄們白守城,你這是多少個弟兄啊?哦五十多個吧,取整算六十人,每人兩塊現大洋,班長們翻番,馮排長這裡另有隨喜,你看怎麼樣?”金局長心裡嘀咕什麼時間晉軍一個排有五十多號人了?重火力排還就是牛逼呢。

“好,金局長爽快,王排副你帶幾個人跟金局長去拿慰問金,再去香滿樓要幾籠扇羊肉大餡包子和羊雜湯給墊補墊補,費用從老子的份子出,中午包下二樓幾個班長陪我和金局長一醉方休。一班長你帶一挺機槍去西門,二班長你帶一挺機槍留在東門協助警局的弟兄們守城門,是協助啊聽見沒,以警局為主,萬事聽警局弟兄的吩咐,別他媽忘了身份。老金啊,我帶著炮班去營房眯一覺,不行了,撐不住了,有事兒你言語聲我即刻帶著炮兵支援你,中午我請你喝酒。”老馮打了個哈欠,跟金局長揮了揮手,帶著小炮和十幾個人,搖搖晃晃走了。

金局長在後面緊趕著說:“中午我做東,算我的。”看見馮建光擺了一下手也沒回頭,就領著王會彪等十來個人去了警局。

來到警局,金局長對王會彪說:“王排副,你自己跟我進去就行了,人多了進去也不方便。”王會彪上前一把摟住金局長的脖子,擁著他就進了警局,門衛有些驚詫,沒發聲就被步槍頂住了腦袋。

金局長一驚想要掙扎,王會彪的駁殼槍頂在他的肋骨上說道:“識相點,老金,不想死的話,讓所有警察都進這屋來。”說著話就把老金的手槍給下了。

金局長嚇壞了:“王排副,玩笑過了啊,快把槍收起來,我跟你們馮排長關係不錯,跟你們彭營長也是好朋友。”

裡面一個警察見勢頭不對,立刻想掏盒子槍,王會彪一槍打在他的腦袋上,這傢伙頭一歪坐在椅子上不動了,十幾個寨兵和晉軍降兵魚貫湧了進來:“不許動,把槍交出來。誰不老實那就是下場。”

金局長和手下什麼時候見過如此陣勢?全嚇禿嚕了,一個個篩著糠舉起雙手說:“我們不動,絕不動,軍爺們饒命。”

王會彪用手槍頂著金局長的腦袋說道:“我們彭營長坐鎮遼縣20多年,沒功勞還有苦勞呢,閻錫山20多年沒提拔彭營長一級,太讓人寒心,彭長官決定自立名號不伺候閻老西了,創業艱難,需要金局長多多幫襯,你領我們把金庫門開啟,把彈藥庫門開啟,我們取了東西就走,絕不傷害大家,要是跟那位弟兄似地不給面子,也別怪我們不講義氣。”

金局長一聽是彭元材兵變叛亂,暗暗叫苦,遼縣城原本就是彭某人的天下,那還用得著兵變啊、,既然這樣還是兵變那就是奔著全城的商人富戶去的,說不定就要血洗縣城,卷盡縣裡的錢財佔山為王,自己對此一點辦法也沒有,想必此時兩個城門的警察都遭了毒手,想到自家嬌滴滴的老婆和萬貫家財,心裡怕得厲害,士兵兵變比土匪還土匪,女人錢財都是他們的最愛,必須想辦法做點什麼,把損失降到儘可能的低。

金局長低聲下氣的說道:“王兄弟,王兄弟,兄弟我對彭營座的遭遇也是頗為同情,既然彭營座想要自立,兄弟我自然全力支援,這樣吧,我把地下室金庫這個季度的稅捐兩萬塊大洋全部饋送你們,後院戰備糧庫有五十萬斤糧食,你們用多少搬多少,資金不足我號令全縣富商財主為彭營座樂輸,砸鍋賣鐵也給彭營座再徵集兩萬大洋,春滿樓和十里香的姑娘你們挑好的充為營妓,縣城裡還是保持正常秩序如何,竭澤而漁的事咱們兄弟就別做了,這一呢眾位鄉紳商販跟彭營長都是二十多年的老相識了,一下撕破臉皮也不好意思,其二呢,給眾位鄉紳商販留點兒經營的本錢,能維持下去,以後每年都會對彭營長有支援,細水長流強似一錘子買賣,這番話王兄弟跟彭營長分說分說,金某感激不盡。”

王會彪心道這黑皮局長責任心還怪強,憑這留他一命好了:“金局長有維護一方的心,我們彭營座也是講理之人,讓你的人都進拘留室吧,這樣對他們對你對我都好,誰也不願再流血了不是?”

金局長忙讓警局裡的十幾個警察全都把武器放下進了拘留室。

王會彪讓手下把每個屋子都仔細查了一遍,確認沒人了把拘留室的大鎖鎖上,把鑰匙放進口袋說:“行了,咱們幹正事去吧。”

楊毅一行十幾人跟著馮建光去了軍營,遠遠見到兵營營地甚是龐大森嚴,兩人高的院牆把營地圈成了一體,院牆外有壕溝,四角有碉樓,碉樓上有衛兵警戒,東南角上的碉樓上架著輕機槍,南大門裡面50米用沙包碼放了一個馬蹄形半胸工事,一挺馬克沁重機槍正對著大門,約莫有一個班的兵力守衛在工事裡。

守軍營的是彭元材的警衛排,排長是彭的小舅子,對姐夫很是忠心也很得彭元材的信任,對這個排長,各連連長都要禮敬八分,另兩分也只敢腹罵兩句沒人敢惹,這貨更不鳥老馮這不著姐夫待見的小排長,看到老馮回來了,也不開啟鐵柵欄營門,就在門後面拿腔拿調的問:“嘿,老馮啊,你老小子不跟我姐夫攻打鷹嘴寨,怎麼一個人就回來了?莫不是當了逃兵吧?”

老馮平時連彭元材都敢頂撞,更看不起這個靠姐姐的皮肉得寵的混球了:“我說林小舅子,你鼻子上面長的是雞眼吧?這麼多人站在這裡你就愣是看不見?我當逃兵?我要是當了逃兵那鷹嘴寨是風給你姐夫吹下來的?你少跟我在這兒扯蛋,老子打了一天仗,又走了一夜山路,渾身他媽的都散架了,快把營門開啟,老子睡醒了再跟你小子算賬。”

“鷹嘴寨打下來了?那我姐夫咋沒回來?你他媽又在蒙我呢。”林小舅子狐疑的打量著楊毅等這十幾個兵。

“你豬腦子啊,你姐夫是什麼身份,能黑天半夜走山路嗎?人家身體金貴,在寨子裡吃香喝辣又給你姐找妹子了,我們就活該受罪連夜趕回來幫你看家,你他媽的到底開不開門,不開門老子這就去春滿樓,你愛一個人守大營守去,我還他媽的不伺猴了呢,弟兄們,走,逛窯子去。”老馮作勢要往回走。

林小舅子一個排看守營地這一天一夜也是心虛的不行,看見老馮要走就收起了架子:“誰他媽說不給你開門了,跟你說兩句話都不行啊,還逛窯子,你他媽就吹吧,你就不怕你家黃臉婆劁了你個老雞子,一班長,還愣著幹什麼?把鎖開啟放這幫狗攮的進來啊。”

等手下開了門鎖敞開大門老馮領著大家準備進營時,戒心很重的林舅子發現了不對,這隊伍裡有多一半的人他不認識,火力排和警衛排都是彭元材的直屬排,都在營部大夥房吃飯,平時抬頭不見低頭見熟得很,怎麼會有新面孔,一看楊毅身上的軍大衣和步槍,心裡一激靈,拿步槍計程車兵也配穿尉官大衣?啊!步槍,這傢伙的步槍不是晉軍制式七九式太原造,這槍比七九式明顯要短,敵人!林舅子像被踩了尾巴的貓,嗷的一聲怪叫起來:“敵襲,別放他們進來,射擊,他們是敵人。狗攮的馮建光反水了,啊…!。”叫聲戛然而止。

楊毅兩隻手扣著兩隻梅花鏢,一直監視著林舅子,一看身份敗露毫不遲疑,兩臂一甩,左手的梅花鏢打進了林舅子的眼睛,右手的梅花鏢劃開了一班長的脖子,大喝一聲:“快後退,讓開大門。

楊毅反應夠快,打出梅花鏢後,立刻後退,隨手還把已經一隻腳跨進大門的馮建光拉了出來,閃在一旁,但還是有兩個降兵被裡面噴射出的重機槍子彈打翻在地。彭元材的警衛排可以說是楊毅之前見過所有部隊素質最高、反應最迅速計程車兵了,甘肅的保安團、馬家軍跟這些晉軍直接沒法比,紅軍正規軍如何楊毅沒見過,但是婦女團那些戰士的戰鬥素質是遠遠不及眼前的敵人,即使同是晉軍,彭元材帶到鷹嘴山的幾個戰鬥連隊也不如警衛排的這些人,怪不得彭元材能放心把老巢交給他的警衛排鎮守,重機槍工事裡的那個班,自打老馮他們靠近大門跟他們排長插諢打屁,從始至終就沒離開過沙包掩體,一見排長被襲立即抄起重機槍就射擊。要不是楊毅機警的把馮建光拉出大門,老馮一準老命歸西了,馮建光驚嚇之後對楊毅很是感激,自認欠了楊毅一條命。

楊毅顧不得老馮的感受,他們現在雖然躲開了重機槍的射界,但危險並沒解除,仍暴露在院牆兩角碉樓的火力之下,楊毅閃到門垛邊上之後,立即摘下步槍,首先把東南角碉樓里正準備射擊敵人打倒,接著快速退彈殼上子彈,把碉樓湊上機槍的副射手、彈藥手全部打倒,大聲對馮建光喊道:“馮老哥,把炮架起來,敲掉院子裡的重機槍,現在可就看你的了,大家聽著,我負責壓制東邊的輕機槍,你們幾個往西邊的碉樓射擊,掩護炮兵開炮。”

老馮說了句:“您就瞧好吧。”在楊毅的掩護下,招呼部下卸炮架炮,抬胳膊伸出大拇指小拇指目測方位距離。兩邊碉樓的威脅被楊毅等人壓制住後,敵人的重機槍被圍牆擋住,打不著老馮,但六零迫擊炮的確是曲射炮,可以越過圍牆打到院子裡的重機槍陣地,老馮的打炮技術確實老到,第一炮試射就是一發近矢彈,打到重機槍掩體外一米處,第二發炮彈準確落入沙包掩體之內,三四個晉軍被炸彈衝擊波給拋了起來,掩體內的晉軍死傷一片,重機槍啞巴了。

楊毅高喝一聲:“衝進去!”帶頭衝進了大門,一通疾跑,來到沙包工事前,把幾個呻吟哭喊的晉軍傷兵一一干掉,進了工事,看看馬克沁重機槍,只是被炮彈的氣浪掀翻,倒是沒啥損壞,忙把重機槍扶正,理順子彈帶鏈,朝著東南角的木碉樓的支撐柱就是一通狂射,把支撐柱打得木屑四濺,五六十發大威力子彈打出去,碉樓的三根支撐柱被打斷一根,碉樓驟然垮架,裡面的人就是活著也被摔的腿斷手摺失去了抵抗能力,接著楊毅又用重機槍解決了西南角的碉樓。

這時營房裡開始有稀稀拉拉的槍聲,楊毅用步槍進行逐一清理,營房裡是晚上值班白天休息的警衛排一個班,一共十一個人十一杆槍,怎經得楊毅百發百中的神槍,很快就收拾光了,經馮建光查驗,警衛排全部被消滅無一漏網。

馮建光將彈藥庫,軍需庫、糧庫的位置告訴了楊毅,楊毅隨即派手下的寨兵分別守衛看護,老馮指著東面的院子說那就是彭元材的家,為了保險起見彭元材把家安置在了兵營大院內,雖然彭元材這些年對他刻意打壓,但畢竟同事十幾年,彼此家屬都很熟悉,現在彭元材死了,老馮還是抹不開面子整治彭元材的家屬,請求迴避,楊毅表示理解,讓他帶幾個人回家收拾東西準備往山上搬。

楊毅知道透過此戰馮建光已經騎虎難下,上山聚夥是他的唯一選擇,再沒有別的出路,對他很是放心。

打發走馮建光,楊毅帶著3個手下來到彭家大院,院門已經從裡面頂死,這難不倒楊毅,讓三個寨兵踩著肩膀上了院牆跳進院子把門開啟,讓大家分頭搜查,自己提著雙槍進了正屋,東西兩間屋裡都沒人,楊毅看了看屋子的結構笑了,東屋裡面房山山牆離窗戶只有不到半尺距離,而他在院子裡看到山牆離窗戶距離三尺開外,他用手槍敲了敲山牆,聽見咚咚的空聲,顯然這道山牆牆壁很薄,是個夾皮牆,楊毅大聲喊道:“夾皮牆裡的人,給我乖乖的滾出來,再不出來老子用炸彈把牆炸開。”

“別,別,別炸牆,我們出來了。”就看見靠在山牆的衣櫃被慢慢推開,原來這個衣櫃的一邊有立柱當轉軸,櫃子就成了一個房門,推開關上並不費力,成人彎下腰就可以出入房山隔間。

只見先出來一個50來歲穿戴華麗的婦人,接著是5個年輕人,有男有女,最大的是個拿著左輪手槍的年輕男人,接著是個歲數略小也有十七八歲的男人拿著一隻小巧的擼子槍,倆人出來後把手槍交了出來,歲數大的說:“長官,我們是彭元材的家屬,隨身的武器是平時拿著玩的,從沒打過人,我們交出來,請不要傷害我們。”在他倆之後是三個女孩歲數在十六七和十一二之間,最後是個少婦,這些女人面無血色,顯然很是害怕。

楊毅說道:“彭元材背叛閻長官,勾結太行山土匪密謀自立為王,證據確鑿,已經伏法,謀逆在歷朝歷代都是滅族大罪,然而鄙人畢竟與彭元材同僚一場,實不忍心看到他因一念之差從此絕後,人非草木豈能無情,鄙人就拼著天大的干係放你們一條生路,你們此番走後最好有多遠逃多遠,閻長官眥睚必報斬草除根的脾氣你們也是知道的,肯定會派人追殺你們,能不能逃得一命就看你們的氣數了,如果哪位萬一不幸被抓還望為鄙人遮掩今日的一片仁慈之心。”說完對門口的寨兵喝道:“來呀,給這幾位搞輛驢車火速送出西門。”寨兵答應一聲,連推帶擁把不知所措的一家人給弄了出去。

楊毅把這些人送走還真是心存一絲善念,彭元材在太行山禍害多年,要是各個綹子知道彭元材已經死了,彭元材的家眷肯定會成為土匪們的發洩物件,別人不知道,鷹嘴寨的凌家兄弟肯定不會放過他們的,還有王會彪,彭元材坑了王會龍逼死了王會虎,王家子弟一準得把彭元材一家殺光祭奠王家死去的子弟。

楊毅這個小煞星,在去年之前還是虔誠的佛教信徒,樂善好施,扶助窮困,與人為親,練武也是為了健身自保而已,可是屠門血案讓他性格大變,師父臨終的遺囑讓他銘刻在心,對戴著國民黨帽徽的人痛恨異常,血誓讓他在潛意識裡認為凡是國民黨都該死,凡是白匪軍都該死,後來在方政委的不斷教育下,他慢慢對白匪軍裡的一些願意投降計程車兵和低階小軍官能寬容一些,對拿槍抵抗計程車兵和那些高階軍官殺起來毫不手軟,不過,血誓只限於殺那些戴著青天白日徽章的人,對那些沒戴徽章的人除非是為非作歹十惡不赦之人他會出手,對一般人他還是遵從佛家的教誨以慈悲為懷。

師父滿門被屠讓楊毅明白了一個事理,殺壞人也是行善,多殺一個壞人,尋常百姓就會多一份平安,所以他殺起國民黨兵和警察沒有一點兒心理負擔,對彭元材的家屬,已經把他們划進了普通人那一類,他們沒戴國民黨徽章,沒穿軍裝,雖然有槍人家已經主動交出來了,對自己沒啥危險,再殺就沒了道理,救一人生造七級浮屠,能放生儘量放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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