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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偉人說過，要先做調查，再下結論。
陸子明現在非常認可這句話，自己就是因為沒有做調查，不過是擺了個攤，就覺得自己能夠接得下鋪子。
只有眼下弄得自己焦頭爛額之後，他才明白了自己的狂妄自大和愚蠢。
陸子明傍晚時分才回到了鋪子，朱雨正在店裡盤點，而陸靈初和陸凌陽兩個小傢伙正在店裡。
“爹......”
兩個小傢伙看到陸子明的出現，紛紛上前要求抱抱舉高高。
陸子明也難得露出一絲笑容，將每個人都舉高了好幾次，逗得兩個孩子哈哈大笑。
朱雨站在櫃檯旁，看著這溫馨的一幕，一隻手撐著下巴，一隻手按在賬本上，露出絕美的微笑。
“雨兒，今天有沒有客人啊。”
陸子明看著朱雨的賬本上竟然有字，那就說明今天怎麼也有一兩單生意的。
“有，來了一個身著黑衣的怪人，想買凝血丹，我說暫時沒貨了。”朱雨說著這個人的時候，明顯有些警惕。“後來他就走了，臨走時還說咱們家的凝血丹效果不錯，等段時間他還會再來的。”
又是這個黑衣人？
陸子明不由得也有些生疑起來，這神秘人到底是誰呢？
“還來了一兩個散修，買了兩把法劍，一共是一千靈石。”
朱雨將這一天的成果都告知了陸子明，按照她的想法，這鋪子剛剛起步，一時半會兒的生意差也是能理解的。
“兩把法劍能賣一千靈石？”
陸子明還未曾對這些法寶來一個系統的定價，因此他也很吃驚，朱雨竟然給賣了一千靈石。
“兩把法劍都是黃階法寶，一把質量偏下品，因此賣了三百靈石。一把質量偏上品，因此賣了七百靈石。”
朱雨將自己如何定價的緣由給他解釋了一下，又說道:“同樣的東西，在萬劍門那裡，至少浮動還在兩百靈石左右。”
“這些你怎麼知道？”
陸子明有些好奇，這段時間自己忙，佘雲又閉關去了，大部分時候都是朱雨在帶孩子。
“我的傻夫君，我不會去人家店子裡面轉嗎？多問幾家，也對大概的行情有了瞭解。”朱雨說完看了他一眼，又道:“怎麼說我也是朱家米鋪的小姐，又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那是那是，夫人辛苦了。”
陸子明走了進來，環住朱雨的腰肢，在她的臉上親了一大口。
“孩子在呢，不害臊。”
朱雨雙頰微紅，想要拍掉環在她腰上的手。
“我可沒做什麼......”
陸子明坦坦蕩蕩，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
“夫君......”
朱雨想要說些什麼，卻被一種異樣的感覺包裹。
————
兩個月很快過去了。
陸子明的鋪子總算有了起色，每個月雜七雜八地能夠賣出一萬靈石，但是還得扣除宗門的成本，實際利潤也每個月也就只有六千。
陸子明算了算賬，不對，這猴年馬月的才能夠達到三萬靈石。
朱雨是沒有時間來幫自己忙的，程羽這些日子倒也是越來越熟練了，理貨這些都不用陸子明再呼來喝去的了。
這天，一個雜役弟子走進門來，問道:“請問掌櫃的，有凝血丹嗎？”
他的聲音不是很大聲，衣著也是玄天宗最常見的雜役弟子服。他的眼神有些膽怯，雙眼朝著四周不住張望。
“有。要多少。”
陸子明只是看了一眼，隨後從櫃子上拿下一小瓶，放到了櫃檯上。
“五顆靈石。”
雜役弟子聽到報價後，有些猶豫了。他似乎想要伸手去拿，又摸了摸兜裡的一顆靈石，似乎難以取捨。
經過一番天人交戰之後，他才輕聲問道:“我想買一顆......”
說完，他都不敢看陸子明的眼睛，似乎是害怕陸子明不同意一般。
“一顆？這有點難辦，我們這兒可都是一瓶起賣的。你要是買上十瓶，還可以送你一瓶。”
陸子明似乎從這個雜役弟子的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經的影子，沒辦法，雜役弟子大部分都是很窮的。
窮盡一生，都難以在這煉氣一境之上有什麼突破。
“我......家中受了災，急需這凝血丹救命，還望掌櫃開恩，看在咱同是玄天宗的名下，網開一面。”
雜役弟子說著說著帶著哭腔，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陸子明哪受過這種心靈衝擊，有點於心不忍。
“大哥，這單我給他買了。”
程羽站在一旁，早已經看不下去了。
“你有多少靈石？”
陸子明看了他一眼，“你買的話，十顆靈石。”
“你......”
程羽被震驚得無以復加，只是吐出兩個字:“奸商。”
對啊，奸商，這不就是趁火打劫嗎？原本就只賣五顆靈石的，現在居然成了十顆靈石。
“你就說給不給吧！”
陸子明懶得搭理他，反正自己都成奸商了，那就得貫徹到底。
“給。”
程羽拿出十顆靈石，遞給了陸子明，隨後將櫃檯上的凝血丹遞給了那雜役弟子。
在雜役弟子千恩萬謝的舉動中，程羽感受到了未曾有過的快樂。
等到那雜役弟子遠去之後，陸子明揶揄道:“程大少爺，施捨的感覺是不是很好。”
程羽又不傻，自然聽明白了這陸子明是挖苦自己，便不說話了。
“看見沒有，這些雜役過得有多苦！五顆靈石，都拿不出來......”陸子明說著，心中也有不少的酸楚湧了上來。“你說，他們這是拜誰所賜呢？難道是我這個奸商嗎？”
程羽抬起頭，眼睛直視陸子明，卻看見他眼裡的憤怒。
“程大少爺，這些雜役弟子，跟咱們一樣，都是玄天宗的一份子。”陸子明有些激動，“可是，他們卻遠遠不如外門弟子的待遇，動輒會被管事抽打，還被剋扣靈石，壓低作物的收購價。”
“他們就不會去種植能夠發財的作物嗎？”
程羽把很多事情都想得很天真。
“程大少爺，那可不是他們想種什麼就種什麼的。”陸子明無可奈何地解釋道:“只有種植最初級的靈稻和靈麥，才會有宗門的免費種子。”
程羽的話，讓陸子明想起一個典故，何不食肉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