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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廚泉神情凝重地問道:“此事你怎麼看?”
去卑眉頭微皺行禮道:“啟稟單于,在下以為魏武並非那種在乎人質的將領!在下之前劫持人質企圖逼那魏武退兵,但他的兵馬只是停了停,然後繼續攻城!
還讓人說若敢傷害百姓一人,大漢的鐵騎必將踏平草原!至死不休!他是那種無比強硬之人,公孫續所言絕對不能相信!在下以為這魏武明確說要談判,或許……或許,在下斗膽直言,大單于應該抓住這個機會。
我們匈奴內附大漢,互通貿易,許多人已經學會農耕之術,如果徹底撕破臉皮恐怕對我們匈奴百弊無利啊!況且此戰我軍差不多損失過半,實力大減。即使戰勝,至少要數十年才能恢復實力。
萬一鮮卑趁勢南下,掠奪我們的草場,我們恐怕難以抵擋!到時候,只有請求大漢出兵來救!那魏武官拜度遼將軍,也就說我們所有請求都必須透過他。如果我們拒絕此次談判,可能就再也沒有談判的機會了。”
呼廚泉聞言不由面露擔憂,他急切地問道:“但我已然帶兵而入,恐怕這魏武不會輕饒了我們啊!”
去卑深行一禮道:“大單于難道忘了,當初並不是你主動入侵大漢,而是高幹等人讓你這麼做的。那假郡守郭援已死,大單于直接說是他欺瞞了你不就得了。那魏武既然想談判,就代表有緩和的餘地!”
“雖然是這麼說,但如果讓我親自去……這……”
“大單于,這樣,那就我去!我身為右賢王,右部諸王侯中地位最高。能代表大單于與他談判!”
“但我擔憂這魏武會覺得我們沒有誠意啊!”
去卑聞言看了看帳外隨即上前來到呼廚泉身旁低聲言語。呼廚泉聞言不由連連點頭道:“就這麼定了。”去卑深行一禮然後大步而出。
緊接著眾首領齊齊來到大帳之中,只見他們各個神情嚴肅,紛紛對著呼廚泉深行一禮然後入座。
呼廚泉的目光掃過在座每一位首領,最後看向帳外,大聲命令道:“來人!去將公孫續請過來,告訴他我有要事與他相商!”
帳外護衛行禮道:“遵命!”
不久,公孫續便來到了大帳之中。他一入帳內,便立刻感受到了帳內緊張而莊重的氛圍。他環顧四周,只見眾首領們個個面色凝重,眉頭緊鎖。
公孫續連忙行禮道:“敢問大單于,發生了什麼事?”
呼廚泉滿面笑容道:“公孫續,你在我們這裡多少年了?”
公孫續答道:“不到四年!”
呼廚泉連連點頭道:“真快啊,四年了。這四年你為我們做了很多貢獻,忠誠可見,功不可沒。但一直沒有一個合適的官職!這樣,從今日開始我就任命你為當戶!”
公孫續聞言連忙行禮道:“多謝大單于!”
這時,呼廚泉滿臉為難地說道:“公孫當戶,如今乃是非常之時,我有一個請求,希望公孫當戶能夠幫助!”
公孫續行禮道:“大單于有什麼吩咐儘管說!在下定當竭盡所能!”
呼廚泉一聽這話,拍案笑道:“好啊!公孫當戶可謂精忠可嘉啊!”話音剛落只見他目光兇狠異常,冷冷說道:“我想要你的頭顱!”
公孫續聞言不由一愣,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只見呼廚泉猛地一揮手,周圍首領紛紛拔出彎刀向他撲來。公孫續見狀就要拔劍自衛。
說時遲那時快,忽見一隻大手猛然抓住了公孫續的髮髻,緊接著,一把鋒利的匕首在他的喉嚨處輕輕劃過,鮮血從喉嚨處湧出,染紅了地面。
緊接著“噗嗤”一聲,公孫續的頭顱便被彎刀砍下。
公孫續到死都瞪大雙眼,眼裡滿是震驚和不解。
死不瞑目。
呼廚泉滿臉厭惡地看著公孫續的首級厲聲道:“你這個廢物!就是因為你,我匈奴才會損失四萬勇士!右賢王聽令!”
“在!”
“你即刻帶著這個頭顱,前往魏將軍處!道明事情原委!請求大漢原諒!魏將軍不是說要讓我去許都嗎?告訴他,只要饒我牧民和眾首領的性命!我願意前往許都!我匈奴願意為大漢的損失負責,牛羊馬匹定當盡力賠償!”
眾首領聞言無不大驚,有的面帶恐懼,有的眼中流露出不忍和不捨。
他們紛紛跪地行禮道:“大單于!不可啊!您若孤身前往許都,我匈奴將群龍無首,如何是好?況且,那魏將軍是否真心接受我們的道歉和賠償,尚未可知。此舉太過冒險,還請大單于三思!”
然而,呼廚泉卻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不必多言。他沉聲道:“我意已決,你們不必再勸。我們匈奴雖然勇猛,但也不能因為一時的衝動而讓整個部落陷入滅頂之災。右賢王,你把緣由告訴他們!”
去卑隨即將剛才和呼廚泉秘商的事情告訴給了他們,眾首領一聽這話,紛紛跪地叩首!
於是去卑便獨自一人,捧著一個木盒,走出營地,向著涼棚而去。
當魏武看到眼前場景時,不由頗感意外,他萬萬沒想到這匈奴人竟然真的派人來了。魏武隨即看向韓龍和弋門樊道:“你們倆!跟我來!”
二人齊齊行禮道:“諾!”
張遼見狀連忙說道:“將軍,小心有詐!”
魏武毫不在意道:“區區一人,何懼之有!”於是便帶領二人向著涼棚而去。
……
三人來到棚內,魏武坐在主案後,韓龍和弋門樊則持劍立在兩旁。去卑見狀連忙入棚,跪地行禮道:“在下,右賢王欒提去卑!代匈奴大單于欒提呼廚泉至此!向大漢度遼將軍乞降!”
魏武聞言冷笑道:“你們大單于為什麼不親自來?你這一點誠意都沒有啊!開戰吧。”說完就要起身而去。
去卑見狀大驚,連忙叩首道:“請將軍留步!”說完便高高捧起木盒!
魏武停下腳步,目光淡定地問道:“你這裡面裝的什麼?”
去卑大聲答道:“此盒中乃是公孫瓚之子,公孫續的首級!入侵大漢並非單于之意,乃是公孫續聯合那逆賊高幹還有郭援,一同蠱惑大單于啊!大單于說了願意陪同將軍返回許都!面見大漢皇帝!向大漢皇帝當面謝罪!
匈奴願意為大漢的損失負責,牛羊馬匹定當盡力賠償!並且歸還所有掠奪人口!只要饒大單于的牧民和眾首領的性命,什麼都可以答應!”
魏武神色淡定,沒有說話只是微微招了招手,便見韓龍大步向前將木盒拿到魏武面前,緩緩開啟。當魏武看到裡面的頭顱時,不由眉頭微皺,將頭顱拎起仔細打量。
他沒見過公孫續,但這腦袋和公孫瓚長得確實有幾分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