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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孫子是因為孝順我，才去偷錢的，要怪就怪你沒事兒，掙不來錢，只能讓孩子去偷!”
賈張氏知道買止疼藥的錢，竟然都是棒梗為自己偷來的，心生感動，心想自己沒有白疼這個孫子。
“…那現在該怎麼辦?李明已經查到證據了，咱們家肯定洗脫不了嫌疑!”
賈東旭抓耳撓腮，額骨上堆起的墳丘像一些小蚯蚓。
“大不了，我替我孫子認罪!”
賈張氏蠻橫地說道，棒梗可是他的命根子，可不能有半點閃失。
哪怕去替棒梗蹲大獄，也在所不惜。
棒梗藏在賈張氏的懷裡，默然無聲，不知道在想什麼。
聞言，賈東旭也是不說話了。
他倒是也贊成這個方案，犧牲一個歲數很大的老孃，保住給自己養老的兒子，
這筆帳很划算!
況且，棒梗可是賈家的香火，不能有一點閃失!
“我替我孫子認罪，我倒要看看他李明，能怎麼整治我!”
他把棒梗摟在懷裡一會兒，稀罕了一下她的寶貝孫子，然後下定決心，喘了口
粗氣，走到欄杆前，呼喊獄警。
“警官，我要自首!”
而棒梗和賈東旭都是靜靜地看著賈張氏去自首，一句話沒有說。
很快，預警就過來了。
“你想要自首?”
他對賈張氏突如其來的決定，還挺意外的。
“我要見李明!”
賈張氏不搭理他，潑辣地喊道。
“好，我馬上帶你去!”
李明在辦公室裡，正準備提審棒梗呢。
這次，人證物證確鑿，棒梗徹底跑不了了!
突然接到訊息，賈張氏要承認罪行。
他有一些意外，想看看賈張氏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了。
難道這錢是棒梗跟賈張氏一起偷的不成?
他來到審訊室，剛一見面，賈張氏就搶著說道：“李科長，我要認罪，東西是我偷的，跟我家人們無關。”
她這大義凜然，慷慨赴死的樣子，看得李明想笑。
另一邊。
李明派來的兩名警員，正偽裝成便衣，盯著老主任一舉一動。此時，軋鋼廠的老主任金橋，正提著鳥籠，沿街瞎溜達幾。身後，兩名便衣跟隨。突然，小王就發現也有一個可疑的人，也在跟隨著金主任。
這個人戴著大帽子，不讓人看清他的臉，衣服裡鼓鼓囊囊的不知道里面揣得是
什麼。
金主任在前面慢悠悠地走著，他就在後面遠遠吊著。
小趙和小王一邊盯著老主任，一邊盯著這個傢伙。
等著老主任逛了一圈回家了，天也快黑了。
可疑人就站在老主任門口的樹底下，點著一根菸，靜靜地抽著，菸頭在黑暗中
一閃一閃的。
小王和小趙就躲在一排黃包車後面，觀察著這傢伙，手上的手槍，全都上膛了.
審訊室裡。
李明開始審訊賈張氏。
“既然你承認錢是你偷的，那你說說你是從什麼地方偷到的錢?又把沒花完的錢
藏到什麼地方了?”
賈張氏支支吾吾地說道：“從哪拿的…就是從廚房裡面拿的，然後我把錢都花完
了，都買成我那款藥了。”
李明接著問道：“是從廚房的什麼地方拿的?買的那些藥都放在哪了?我派人
去取回來。”
他眼神中閃著寒光，眼前，賈張氏的心思，已經被他看得透透的了。
“我忘了，已經過了太久了，根本記不住，之前買的藥也都吃光了，就只剩你們
搜到的那一瓶了。”
李明知道她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了，無非就是想替她孫子棒梗頂罪。
不過，憑賈張氏這種極端利己主義者，李明有辦法讓她破防。
“你知不知道，自己偷了有多少錢?”
賈張氏閃爍其詞：“大概有一二百吧。”
“太少了。”
李明搖搖頭。
“叄四百?”
李衛國說道：“你偷了足足一千塊錢，聾老太太一輩子的積蓄都被你給偷來了，
而且，你偷的東西里面不止有錢，還有別的東西，光那一個東西就足以讓你被槍斃
掉!”
隨著李明說話，賈張氏汗如雨下，臉色煞白。
心裡暗暗地罵棒梗，居然膽大包天到偷這麼多錢，還有一個足以要命的東西，
她本來以為只是偷了一二百呢。
都怪聾老太太這個老不死的，每天哭窮，還能攢這麼多錢!
“那我…我也不知道啊…我都忘了。”
李明看著賈張氏的恐懼浮現出來，心中暗爽，以前都是你拿捏別人，現在體會體會被別人拿捏的感覺吧。
“賈張氏，你知不知道自己認罪之後，會有什麼下場?”
“蹲…蹲十年大獄?”
賈張氏開始結巴了。
“不是，太輕了，你這個罪名，直接槍斃你算便宜你了，我們會把你送到一些特殊的實驗室去，對你進行活體解剖，整個人切片，或者送到武器實驗站，把你當活靶子打……”
賈張氏聽著李明說的話，嚇得臉上就如七八樣顏色染的，一會兒紅一會兒青，心頭像有千百個鐵錘打的，一回兒上一回兒下，兩腿像彈棉花似的不住打顫。
活體解剖，直接切片這種事兒，她聽說過，這些都是對付對窮兇極惡的敵特或大漢奸的，連麻藥都不打，直接剖開肚子取內臟。
賈張氏想想就一陣膽寒，渾身起一身雞皮疙瘩。
她不自覺地問道：“李科長，是不是孩子犯罪的話，判得會輕一點……”
她已經有點動搖了，不願意替自己孫子頂罪了。
“那不是你該關心的事兒，你不是個孩子了。”
“還有遺言要留嗎?留好遺言，準備出發吧。”
李明開始收拾卷宗，對旁邊的人說道：“既然她已經認罪了，而且還是丟失了國家機密的東西，直接送去切片吧。”
說完，他假裝要走。
這時，賈張氏猛拍審訊椅，歇斯底里道：“李科長別走，真兇不是我!是我孫子
啊。”
她哭了出來，脖子後仰，整個人出氣比進氣多，似乎下了巨大的決心，才說出
這句話。
人都是自私的。在生與死麵前，賈張氏還是貪婪地選擇了生，原以為只是判個幾年而已，她沒想到判得罪會這麼嚴重，以至於槍斃都成了奢望。她根本沒辦法為了自己孫子，捨棄掉生命。
李明看著她這幅貪生怕死的樣子，重新坐了回去。“說說吧，兇手怎麼是你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