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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名合格的2023年的青年，手機已經是深入靈魂的配置，相對於如今十分普遍的植入義體，在視網膜直接成像的高科技。
自己還是對獨立於身體外的電子裝置更為放心。
而且現在的處理器，價值就像地球的手電筒，加上人造太陽無時無刻都在提供的無線電源，只需要外接一塊柔性螢幕，打磨一下外殼，一個完全符合自己審美的手機就完成了。
對照著老維一手購買匯入，幫忙程式設計執行的手機地圖，維多走了不少冤路。
等來到21街區的一條僻靜的小巷後，時間已經過去1個小時。
小巷垃圾針管遍地，牆邊擺放著金屬細條編出的生鏽沙發，上面癱坐著幾名穿著光鮮，但缺胳膊少腿的男男女女，正在那裡互相拆卸手腳，然後安裝到自己身上。
維多頓覺十分的不自在，加快腳步溜了過去。
自己此行的目的是購買一套監視裝置，之前在1區自己手攢的裝置，在執行幾天後才發現，錄下的影像需要專門的播放器。
怒氣衝衝尋找出售零件的奸商，結果發現早已被人捷足先登，連老巢都被轉了幾手，住上了幾十個人。
因此，為了保證不再被捆綁銷售，老維選擇了這家能提供‘完全抹除後門的黑市裝置’的武器店。
“已到達‘梅爾德的掃把店’，目的地在您左側。”
維多抬頭看向搖搖欲墜的招牌，上面的字跡，分明是梅爾德的武器店。
是老維不靠譜，還是暗示他跟老闆關係不好，別自報家門？
亦或者是，惡作劇一般的，所謂的考驗？
搖搖頭，他走到拉著鐳射防護網的門前。
數道紅光掃過，沙啞的女聲響起：“你來找我買什麼？”
女人？
武器店當然買武器嘍，你還想賣什麼？
哦，原來是這個意思。
維多明白了掃把店的真正意思：“我想買掃把。”
哐哐，鐳射網後方，地面落下一塊，出現一條向下的通道，裡面亮亮堂堂，能看出盡頭的空間很大，還有人影晃動。
“暫時降低鐳射網強度了，進來吧。”
維多緊了緊揹包，小心伸出一截揹帶，確認沒事後才閃身跳了過去。
“可愛的傢伙，直走，我馬上到櫃檯。”
相必這就是梅爾德了，聽著挺和藹的一個女人，應該能好說話，不用提老維。
維多確定了接下來展現的態度，臉上浮起從容的微笑：“感謝您的誇獎，女士。”
“哈哈，女士，你真有趣。”
“嘀——”廣播關閉。
維多腳步有些僵硬，心頭浮起不太好的預感：好像是個人妖，嘶，我直接暴露了小白的身份。
走下樓梯，是大概300平方的低矮空間，高不過3米，伸手輕跳就能摸到頂。
最顯眼的有10個人，全副武裝，在人群中以同步的動作，行走在各處的玻璃櫥窗前，明顯是安保力量。
近處左右兩邊，佔據了最寬裕的空間，擺放座椅沙發，有幾個位置都罩著不透明的玻璃。
正前方是寬闊的櫃檯，一個紫發的妖異美人，正看著自己。
維多在其胸口和喉嚨確認了好幾遍，不得不承認這確實是個男人。
“你好梅爾德。”
“呵呵，其實你可以稱呼我女士。”
“我想購買一套乾淨的監控裝置。”
“不要著急，生意之前，我們不是應該先互相瞭解一下嗎？”
“額，我還有急事。”
“這樣啊，那你叫什麼名字？”
隔著幾十個街區，幾百萬人，怎麼想都不用報假名。
“維多。”
“啊，你是老維的兒子吧。”
“不是。”維多毫無心理負擔地答道，雖然兩人間的相處模式確實與父子沒差別，但至今都默契地沒捅破那層窗戶紙。
“哦，不好意思，我忘了他兒子已經死了。”
這話的資訊量有點大啊，老維過去真有一個兒子？而梅爾德判斷我是兒子的依據，似乎就是我的名字？
老維的兒子也叫維多？
但這個名字是在老維收留我後，自己取的啊？
冥冥之中的巧合？
老維從來不跟自己說過去的事，真是神秘啊。
維多思緒飛轉，心中老維的形象登時拔高了許多。
隨後也明白眼前的梅爾德與老維的交情不淺，那兩句話的目的即是攀交情，也是變向的敲打。
可惜，老子不吃這一套。
“我是他的正式助手，現在可以讓我看看貨了嗎？”
“都給你準備好了，謹慎的小傢伙，呵呵，你的反應真有趣。”
梅爾德臉上的笑容就沒消失過，此時更是笑得眼睛都看不見，燦爛得如同盛放的牡丹，不少人都停下了腳步，痴痴看著那張絕美的臉蛋。
甚至在櫃檯的另一邊，幾個男人趁著梅爾德彎腰的時候，探出身子，死死盯著他的屁股，眼睛裡幾乎冒出火來。
“喏，按老維說的，全套白板，你很會工匠那套，希望以後能合作。”
“我只是個醫生，手巧一些的醫生。”
維多剛想接過箱子，一雙細膩柔美的大手用力握了上來。
“呵呵，我開始喜歡你了。”
我草！
維多退開兩步，差點將箱子甩掉：“注意你的言行！”
“哈哈哈，承惠，100信用點。”梅爾德抱胸大笑。
“這個價格不對。”維多隻怕這個死人妖的嘴裡再說些肉償的話，趕緊從兜裡掏出來自查克的那張支付晶片，丟了過去：“按市價找錢。”
卻不想，直接被丟了回來：“我和老維都是月結，下次你一起帶過來吧。”
下次，你還想有下次！
“那再見吧。”
維多飛也似地跑到門口，待通道口開啟，直接竄了出去。
經歷這一番，他也沒有了繼續逛街的心情，匆匆回到了診所。
此時剛到正午15點，隊伍愈發的長，已經排到了院外。
老維正打著傘，躺在屋門口閉目養神。
維多看著那張老臉，腦海裡梅爾德的妖異臉蛋又浮現出來，頓時怒氣上湧。
“下個月結賬的時候，你自己去！”
“呼嚕。。。”
“維多先生，老維醫生他把聽覺系統關了。”一邊的病人小心提醒。
“說是15點半再繼續上班。”
維多頓時無可奈何，只能回到屋裡，先幹自己的活。
屋內，臨時拼湊出的長桌上，一堆使用過的醫療器具分左右擺放，經過消毒後推到角落，然後換上新手套，用工具打磨刃口。
一番細緻操作後，他又將其按類別，放回不同的貨架。
然後才從地上拿起存放監控裝置的箱子，擺在桌上。
始終縈繞在腦海的滑膩觸感，有如幻覺再次出現，維多忍不住再起雞皮疙瘩，猶豫許久，上手開啟。
箱裡是一瓶數千個半透明的探測眼，一捆粗糙的線索，三板嵌刻著繁複紋路的塑膠片，和一臺巴掌大小的播放器。
以及一張活動著人影的照片。
梅爾德正在上面扭著不知名的舞蹈，維多不自覺地咬緊了牙關。
當時這死人妖拿箱子，彎了半天腰，肯定是為了放這張照片！
晦氣！
維多抓出播放器，狠狠蓋上了箱子。
然後起身從貨架取出那枚無法播放的晶片，插上播放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