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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只能夢裡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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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言做了一個夢。

夢中大片大片的陽光落下,在少年的頭頂暈染開一團團溫柔的光圈。

他手裡舉著粉色的小兔子棉花糖,笑盈盈的看著她,清澈的目光裡盛滿了歡喜。

“給你。”他把棉花糖遞到她面前。

金色的陽光自他的頭頂灑下來,拉成長長短短的線條。

她伸出稚嫩的小手想替他擦擦額頭的薄汗。

突然間有黑色的血液,自男孩眼睛嘴角緩緩流出,越流越多,肆意張揚,陰森可怖。

溫言冷汗淋淋的從夢中驚醒,受到驚嚇的臉上慘白一片。

她努力回想起剛才的夢境,記憶碎片般殘缺不全。

只記得盛滿陽光的世界,粉色的棉花糖和那張陰森可怖的臉。

揉了揉太陽穴,起身去客廳倒了杯水。溫熱清冽的水順著喉嚨緩慢流淌,意識由混沌到清明。

此時她靜靜的坐在餐桌前,頭深深地埋在雙肘間,渾身充滿了無力感。

良久,溫言起身去浴室衝了把澡,出來時看了看手機,凌晨四點二十六分。

離天亮還早,睡卻是睡不著了。

腦中一陣陣恍惚,心臟像被寒風拂過,驟然拉緊,呼吸變得有些吃力。

好久沒夢見溫辭了。

第二天,她頂著一張略顯蒼白的臉照例去上班。

全年無休的醫院很忙,她們兒科更忙。

一上午一臺膽道閉鎖手術,一場討論例會,門外還有一例由於家屬護理不當引發感染而企圖碰瓷的醫患糾紛。

要不是顧春妮過來插科打諢,溫言還沒察覺一上午滴水未進。

顧春妮看著她狼吞虎嚥的喝完一杯水,嘴裡嘖嘖出聲“拼命三娘,沒人跟你搶,注意儀態,儀態。”

溫言白了她一眼,慢慢放下水杯,風情的拿眼尾勾了她一下,大有老孃拳能打豺狼,亦能狐媚惑紂王之感。

只是這魅惑的動作做的不甚到位,被急脹的膀胱給叫停了,她只得夾著兩條纖纖細腿踉踉蹌蹌地直奔廁所。

一上午水沒時間喝,廁所也沒時間上,想想做她的膀胱也不容易,嗯,很憋屈。

顧春妮看慣了她這種樣子倒也覺得稀鬆平常。

心裡暗道,明明有顏有錢,偏偏還比別人努力,要不是她是她的鐵桿閨蜜她還真會嫉妒死她。

人家是條條大路通羅馬,而她本身就在羅馬,卻還不自知。

醫院裡的拼命種子選手她敢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哎,好恨自己沒有生個男兒身,下輩子一定投胎當個男人攀著她不撒手,一生一世,不死不休。

溫言從廁所回來的時候正看到顧春妮樂的跟個二傻子似的。

問丫想嘛呢?

顧春妮一臉春心蕩漾的托起她的下巴,“我在想下輩子我要當個男人,然後山無稜,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溫言告饒,“別別別,這輩子霍霍我還不夠,下輩子還想坑我?我挖你家祖墳了你光逮著我一人嚯嚯?”

她歪著纖細白皙的脖頸,想了想又說道:“你怎麼就能肯定我下輩子一定是個女的?”

顧春妮一臉無所謂,“男的也行,我葷素不忌。”

溫言腦中瞬間閃現兩個大男人花前月下,共枕而眠,不禁惡寒頓生,打了個冷戰。

那畫面太美,不忍想象。

溫言下班的時候跟主任請了假,說第二天有事,要晚到兩個小時。

她平時難得請假,主任很痛快的批了,還囑咐她好好去辦事,不用急著趕時間。

翌日,她起的很早。

去花店取了預定的花,然後打車來到淮山公墓。

抱著兩束白菊,拾階而上,腳步有些沉重。

她把其中一束輕輕地放在墓碑前,墓碑上眉清目秀的小男孩笑的燦爛。

她彎了彎嘴角開口道:“真快,一晃25年了,你現在是不是變成了一個大帥哥了?”

她從口袋裡掏出一把糖果放下,五顏六色的糖果四散開來。

“也不知道你現在還愛不愛吃糖?”

想了想,自嘲似的笑了笑,“我總是習慣性把你當成小孩子。”

盯著墓碑上的照片,她眼神暗了暗,“那你就來夢裡告訴我你想要什麼,我全都買給你。”

算起來好像很久沒有夢到他了,除了前天夜裡那個想起來還心有餘悸的夢。

靜靜地盯著墓碑上的照片,好一會兒,眼睛漸漸發澀。

一刻鐘後她起身,拿著另一束白菊揉了揉微脹的眼睛邁步往西南角走去。

大概兩分鐘後她停在一處墓碑前,“奶奶,我來看你了。”

她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話,如同在敘家常,聲音不緊不慢,眼睛紅了又紅。

天色陰沉,烏雲滾了又滾。

溫言拾階而下,邁步走向出口。

出口處迎面撞過來一個小男孩。

小男孩大約五六歲光景,粉妝玉砌的臉上一雙清澈的大眼睛此刻正端詳著她。

他怯怯出聲:“阿姨,你是哭了嗎?”

溫言突然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問題,說哭了好像有點難為情,說沒哭好像又有些騙人。

“我爸爸說那裡躺著的是我們的親人,”他指了指墓園的方向,“如果我們傷心他們也會傷心的,所以我爸爸說我們來看他們的時候不要哭。”

她突然間鼻腔發酸,淚意又不自覺的盈入眼底。

溫辭那時候也就這般大小吧,那個時候的他也同眼前這個小男孩這般眉眼如畫,美好純真。

她眨了眨眼睛,努力收回淚意,“好,我們不哭。”

“這是我爸爸。”小男孩指了指朝他走來的男人。

男人肖似小男孩的長相只是稜角分明的臉上寫滿了生人勿近。

男人向她微微頷首,拉著小男孩與她擦身而過,大步向前。

回醫院的路上接到父親溫開林的電話,告訴她週四是爺爺的生日,提醒她不要忘了。

她怎麼會忘?禮物都準備好了。

可是在電話裡她只是唯唯諾諾的回答是,好,再也說不出其他的了。

自從她四歲父母離婚後她便不知道怎麼跟父親相處了。

說了錯,做了錯,唯有不說話少說話才能跟他和諧共處片刻。

週四下了班,她先回了趟家。

溫開林在海城商界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那爺爺的壽宴就不只是簡單的生辰宴。

客人們盛裝出席,戴著假面,心裡打著小九九,說著言不由衷的場面話。

每次遇到這種場合,她本能的想逃。

但她不能逃,有些事,不想做卻不得不做。

就像現在,雖然她在溫家一向都是透明的存在,可她不能不顧及溫開林的面子,當然最主要的是,今天是她最愛的爺爺的生日。

從衣櫃裡選了一條小眾品牌卻質感很好的連衣裙,對著鏡子照了照,嗯,挺好。

然後套上一件風衣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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