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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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鋒利無比的長劍即將刺破任業成的右腰,若是這一劍下去任葉二人就將被刺得通透,任業成必然重傷,身體內凹的葉柏舟則會被一劍穿心。

寒光四射的劍尖將要碰到任業成的右腰時,任業成收住了手中力道,長劍停在了任業成右腰之上。強大的劍氣已經劃破了任業成的衣物,右腰之上一道細小的傷口流出血來。

長老此刻已經來到擂臺之上。看著提前收住力道的任業成讚許的點了點頭。

“勝負已分,葉柏舟你可還有異議?”

任業成丟棄了手中長劍反手將即將倒下的葉柏舟扶住。

葉柏舟看著任業成扶住自己的右手,轉頭看向長老。

“回李長老的話,弟子輸得心服口服。”

李長老點了點示意。

隨即葉柏舟轉頭看向任業成,笑著打趣道“業成兄這一肘可不簡單啊!柏舟怕是這兩天吃飯都有些困難了。”

從爭奪戰開始至今都一直是一個表情都任業成破天荒的咧嘴一笑“柏舟兄,多有得罪,還望見諒。”

“哪裡!哪裡!業成兄技藝精湛,心性堅韌。在下打心底裡佩服。”

任業成似乎不太擅長與人交際,沒有接下話茬,只是笑了笑。

見狀一旁的李長老右手一揮,兩道柔和的力量進入任葉二人體內,兩人身上的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就連任業成血肉模糊的右手也恢復如初。

“多謝長老!”

二人急忙拱手行禮向李長老致謝。

李長老笑著點了點頭,隨即腳尖輕點地面,原本破碎不堪的擂臺瞬間恢復如初,漫天遮人耳目的風沙也重新歸於地面。

見李長老出手觀戰弟子都知道勝負已分,看到三人再次出現時,看臺之上再次沸騰了,紛紛猜測誰才是最後的贏家。

李長老看著面前的兩人笑著說道“你們兩人實力相當,勝負只在須臾之間,今日你任業成贏了葉柏舟,可到了明天就不一定了。你們已經殺進了強榜前一千,其實實力之間已經沒有什麼差距,勝負都在細微之處。還在你們也沒因此結仇,同門之間就當相互追趕,相互進步。這樣才能早日成材。”

“弟子謹遵長老教誨!”

隨即李長老面向看臺朗聲宣佈

“地屆強榜三百名的得主是任業成!”

看臺之上呼聲震天,大家都在為此慶祝歡呼。雖然大家都不認識這任業成,但是既然人家堂堂正正的贏了,大家也不會吝嗇自己的讚美。

任業成葉柏舟拜別長老後各自離開。

比試雖然結束,但看臺之上已經熱鬧非凡。這場戰鬥結束得太快,大多數人都未能看到分出勝負的一幕,所以大家都不由得浮想聯翩。這讓本就神秘的任業成在這一戰過後又多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少爺!你沒事吧!那任業成就是一時好運……”

“得了得了,少拍馬屁!輸了就是輸了又不丟人。”

葉柏舟剛一落地,葉常就急忙湊來拍起了馬屁。被自家少爺打斷的葉常也是滿臉的驚訝,少爺很看重這強榜排名,如今輸了卻又沒有絲毫的不高興,反而,反而有點興奮?這著實讓葉常摸不著頭腦。

葉柏舟看了愣在原地的葉常,不由得一笑

“走了,今天我請客,兄弟們喝酒去!”

說著就招呼自己的人離開演武場,至於剩下的排名人選此刻的葉柏舟已經不感興趣。

葉常雖不明白自己少爺為什麼輸了還這麼高興,但是既然自家少爺沒事,那就是最好的訊息。

“哎,少爺!你咋輸了還這麼開心,給我們說道說道唄!”

葉常舔著臉湊到葉柏舟面前,笑嘻嘻的問道。

葉柏舟確實是心情不錯就耐心的解釋道“我輸雖然說輸了,但是輸得不冤。最關鍵的是我學到了東西。”

“啥東西?任業成會的功法能有少爺你厲害?要不是青蓮決少爺你現在用起來還太勉強,你一招就能給那任業成收拾了。”

葉柏舟聞言白了葉常一眼,隨即沒好氣道“跟你說了你也不懂,喝你的酒去。”

“好的少爺,葉常天資愚鈍不懂少爺的高深是正常的……”

任業成獨自一人離開了演武場,一路上雖有著不少的女弟子想要上前搭話,可是自己身上的血汙和生人勿近的表情直接將其勸退。

為此任業成也鬆了口氣,和女弟子打交道比起來任業成更願意去和別人決鬥。

一路暢通無阻任業成回到了自己的住處。玄宗作為這天下赫赫有名的大宗門,雖然只是外門但是弟子都待遇就已經是極好了。任業成在正式踏入步塵境的時候宗門就給自己分配了一座府邸。

在踏入步塵境之前任業成就擁有了屬於自己的小院落,現在更是一個人坐擁一大棟房子。這些府邸都建在靈元之力充裕的地方,方便步塵境弟子都修行。任業成圖清靜就選了一座很偏遠的府邸,靈元之力的濃郁程度雖然差了一些但影響不大。而且踏入了步塵境任業成就可以御風而行,出行倒也方便。由於地理位置不佔優勢這座小山頭上一共近三十座府邸卻只有任業成這一人一戶。

回到住處任業成舒舒服服的泡了個熱水澡,為自己換了身乾淨衣裳。隨後一人來到了二樓陽臺,百無聊賴的坐著喝茶。

本來今天自己成功奪得強榜三百名,是件值得慶祝的事情,但是自己卻找不到一起慶祝的人。

任業成是個被宗門收養的孤兒,聽門內長老說自己是被玄宗內門的一位名喚左丘鶴一點內門長老帶回宗門,將自己留在此處外門長大。至於自己的名字是根據自己隨身的一塊玉佩取的。這玉佩是自己唯一有可能找到家人的信物,這塊特殊材質的玉佩通體呈現出一種奇特的白色,甚是喜人。玉佩一面刻著一個大大的任字,另一面則是業成二字,所以自己就叫任業成。

對於尋回自己的家人任業成其實並不是很上心,畢竟自己是在玄宗長大的,對於家人沒有任何概念。相反對於宗門任業成有著深厚的感情,自己從一個雜役弟子做起,知道現在的強榜三百名,宗門都對自己不薄。雖然自己是個孤兒但是從小到大其實並沒有吃過多少苦,只是自己性格比較孤僻,所以幾乎沒有什麼朋友,和大多同門都只有些淡如流水的淡薄交情。

任業成現在的唯一目標就是好好修煉然後進入內門,去當面報答左丘鶴一長老的恩情,以及好好報答宗門都養育之恩。

天色漸晚,任業成看著眼前的美景突然有些想喝酒了。住處的酒已經沒了,自己得去買些。剛好找林老頭喝酒去。

說走就走,任直接從二樓飛出,離開了這棟自己一直稱為住處而從來不稱為家的地方。

玄宗外門佔地極大方圓上萬裡的土地都屬於此處外門的勢力範圍,除此之外還有數不清在外產業。任業成一路御風離開山門來到了宗門外面都城鎮。

這一處城鎮規模比玄宗外門還要大,這是常駐人口足有五百萬之巨,全是依靠玄宗而生的勢力,有宗門都附屬家族,有以往的玄宗弟子,還有各種各樣來背靠大樹的勢力……

總而言之這座城鎮就是為了此處玄宗外門而存在,形形色色的行業一應俱全。為了維持秩序宗門有特意成立的執法堂,每天都有弟子和附屬勢力進行巡邏,所以此處雖魚龍混雜但也太平,根本無人膽敢鬧事。

任業成隨便找了一處空地落下,隨即自顧自的逛了起來。以往夜晚的街道就已經足夠熱鬧,今日更是火爆。強榜爭奪戰的落幕,數不清的玄宗弟子都選擇了來到城鎮之中消遣,消遣也好,安慰也罷,反正今日都人流量足足比以往多了近五成。

來到人頭攢動街道,任業成放慢了腳步,靜靜的看著眼前這熱熱鬧鬧的祥和景象。雖然臉上沒有任何流露,但是任業成心頭卻湧現出一抹說不清楚的嚮往。

身著玄宗地屆弟子的服飾,任業成物件來人都有意無意先其一步讓路,其中也有修為在任業成之上的修士。看著這一幕任業成也有些無奈,城中之人絕大多數都是修士,自己這步塵境五重的修為在這裡確實是不大夠看的,但是自己的弟子身份卻遠遠比自己的實力效果來得更直接些。

“任師兄!”

一路上也有不少認出自己的宗門弟子,如今的自己也算是宗門內的名人。面對同門的問候,不善交際的任業成每次都點頭示意。

最後實在是架不住麻煩任業成快速買完酒菜後就離開了熱鬧的街道。

此時回去還有點早,任業成破天荒的生出了散步的雅興。一番思索下來任業成來到了人流偏少的河邊。這裡大多都是些成雙成對的年輕人,和三五成群的同齡,大家都忙著自己圈子的事,大家都不會打擾到。

清靜。

任業成最喜歡的感覺,沒有人會打擾,大家都忙著自己的事,各自快樂著。

此刻月光變得柔和,夜色也愈發的醉人。任業成情不自禁的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壺美酒,自顧自的喝著。任業成很愛喝酒,但比起開懷暢飲,任業成更喜歡像此刻這樣的小酌。

河邊酒樓,靠窗的雅座,葉柏舟和葉常等幾位家中的下人,更是從小玩到大的兄弟正在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酒桌之上葉柏舟架不住兄弟輪番的詢問就將自己與任業成交手的過程詳細的講給了兄弟們聽。葉柏舟將自己從自己踏上擂臺起就謀劃的佈局,以及自己抓住的所有時機都一五一十的講給了兄弟們。

聽得一眾兄弟那是目瞪口呆,少爺不愧是少爺,一場大戰做到了如此縝密,聽著葉柏舟對任業成毫不吝嗇的讚美,大家也意識到這個自己們從始至終都認為不是少爺對手的任業成有了全新的認知。原來任業成靠的不是運氣而是實打實的本事。

“善於抓住機會的人是天才,但是能自己創造機會並抓住的人方才能稱為人才。這天下從來不缺天才,但是能成為人才到天才少之又少,這任業成是個當之無愧的人才。”

葉柏舟端著酒杯朗聲讚美著贏了自己的任業成。

葉常等人聞言紛紛點頭附和。

葉柏舟一口飲盡杯中酒,隨即轉頭看向葉常笑問道“葉常,你不是想知道我今天學到了什麼嗎?”

已經有了幾分醉意的葉常憨笑道“少爺不是說過我聽不懂嗎?葉常腦子笨,想不出來。”

葉柏舟又為自己滿上一杯,隨即才開口說道“我輸給任業成其實也不是我修為比他差了,而是差在了心境上。”

“心境?”

“對!就是心境。他對勝利的渴望遠遠的超過了我。所以他從踏上擂臺的那一刻起就如同是來進行生死決鬥一般。他在拿命去爭,他每一步都是不要命般的去爭取。不誇張的說他的勝利是拿命換來的,我自認為自己沒這個膽子,沒有這份覺悟,輸得不冤。”

葉常打了個酒嗝,有些含糊不清的說道“少爺話雖如此啊,但是如果你穿上了護體軟甲,那任業成的決勝一擊豈不是起不了決勝的作用了。任業成很強我承認,雖然同為步塵境五重我自認絕對不會是他的對手,畢竟少爺你都敗在了他手裡。但是在這世上要想出人頭地光靠自己可是遠遠不夠的,少爺你有家族的支援,越往後你們之間的差距就會越大。而他只是獨自一人,日後再想超過少爺那可就太難了。”

葉柏舟聞言歪頭思索片刻,這才開口道“話雖如此,但我輩修士本就在與天鬥,與天爭!他任業成有著拿命去跟天鬥,和天爭的膽量,我相信他現在就是潛龍在淵,會有一飛沖天的一天。依我看他就該出去闖蕩江湖,憑他的膽量我相信他成功闖出一片天地的。就算是他失敗了,我葉柏舟也一直佩服他!”

酒樓之內,一幫兄弟繼續喝著酒,換了話題繼續談天論地。卻沒有人知道酒樓之上站著一道駐足已久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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