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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王婆婆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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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婆婆把楊傾月的身子擦乾淨,然後趁著現在身體還沒硬王婆婆把那套嶄新的衣服給楊傾月穿了上去,邊穿嘴裡還邊絮絮叨叨的念道:“楊家丫頭,你安心走吧,老婆子會照顧好蘇丫頭的。”

“娘,這棺材放哪啊!”王婆婆兒子王大郎扯著嗓子在院子裡喊。

“你等一下放進來吧,免得今晚下雨,明天早上我們再找人讓楊家妹子入土為安。”

王大郎從小力大無窮,曾經徒手打死過一隻老虎,這個棺材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輕而易舉,他甚至都沒有叫人幫他搬,他一個人把棺材從村東頭搬到村西頭的蘇家。

王大朗聽見自己娘讓他在門外等一下,便猜到裡面的楊家妹子定是沒有收拾好,別看楊家妹子現在只是一個死人,但是人家楊家妹子這一輩子都沒有婚配自己不能因為人家死了就對別人不敬。

於是,王大郎一屁股坐在了院子門檻上。

“大朗,你可以把棺材搬進來了。”

王婆婆的聲音從屋外傳來,王大郎起身就把地上的棺材扛在了肩上,幸好蘇家的房間門比較高大,不然王大郎都進不來。

“大郎,你把楊家丫頭抱進棺材裡吧!”王婆婆指著楊傾月早已涼透的身體對著自家兒子說道。

王大郎一聽腦袋連忙搖成了撥浪鼓,“不行,男女有別,況且楊家妹子還沒有婚配呢,我不能玷汙她清白。”

王大郎滿臉拒絕十分不願意,王婆婆看見自己兒子如此迂腐氣得一巴掌拍在王大郎後腦上,“你不抱,你難不成讓我這個老婆子抱,或者是讓顏回那丫頭抱,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知不知道什麼叫做死者為大。”

儘管,王婆婆這麼說,王大朗還是覺得這麼做對不起楊家妹子,打死都不願意。

王婆婆看見自家兒子如此朽木不可雕也的樣子不由的嘆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那你去讓你媳婦來背。”

王大郎一聽連忙點頭,然後轉身就往家跑,生怕慢一步自家老孃就要讓她背楊家妹子了。

等把一切都弄好的時候天色已晚,王婆婆看天色已晚便對跪在楊傾月棺材前的蘇顏回提議,“顏回丫頭,天色不早了你要不今天晚上去我家過夜吧!”

蘇顏回把手裡的紙錢丟進炭盆裡,然後轉過身對王婆婆一家磕了幾個頭,“王婆婆,今天謝謝你們,我想留在這兒陪著姨母給姨母守靈。”

王婆婆還想勸,卻被一旁的兒媳拉住了,王婆婆看見自家兒媳瘋狂對自己使眼色原本還想說什麼的嘴不知道怎麼也閉上了。

王婆婆被自家兒媳連拖帶拉的拽出了蘇家,到了蘇家門外王婆婆才一把甩開自家兒媳的手,“婉瑜,你幹嘛啊!你為啥不讓我說,這大晚上的小丫頭一個人在那多危險啊。“

喬婉瑜看見自家婆婆一臉憤恨的看著自己,彷彿自己做了什麼天理不容的事情一樣,喬婉瑜伸手挽著自家婆婆的手腕溫聲解釋道:“娘,我知道你是擔心顏回那丫頭,但是你有沒有想過顏回若今日跟你回去,她日後要受多少流言蜚語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村那些長舌婦嘴巴有多毒。”

王婆婆還想說什麼就被喬婉瑜接下來的話堵了回來,“娘,比如這樣我們回去吃了晚飯我和大朗來陪顏回丫頭守靈,我看顏回丫頭也沒吃飯順便給她也帶一點,這樣既不怕村裡那群長舌婦說什麼也能保證顏回丫頭的安全。”

王婆婆一聽覺得喬婉瑜想得更全面,毫不吝嗇的誇獎了喬婉瑜一番,“婉瑜你要比娘想得更全面,我們王家娶了你真是八輩子的福氣。”

“娘,你這是什麼話,當年要不是大朗我現在怕早就不在人世了。”喬婉瑜每次一想到當年之事,就覺得一陣後怕。

喬婉瑜本是隔壁村秀才家的獨生女,家裡爹孃在三年前橫遭變故父母雙親都慘死,家中親戚以她爹孃沒有兒子為由想強佔她家家產,在守靈的晚上家裡那禽獸不如的堂哥還想強佔她,要不是她僥倖的傷了他一個眼睛後果怎麼樣她都不敢想。

第二日,堂哥父母也就是她那禽獸不如的大伯一家怕事情鬧大,又不甘心自家兒子被毀了一隻眼睛,就到處傳她勾引自家表哥不成就惱羞成怒戳瞎了自家表哥的眼睛。

如此拙劣的話本很多沒人信,但隨著越來越多的人說她們也就信了,一時間她的名聲很臭,只要一出門外面人的口水都能把他淹死,就當她萬念俱灰準備跳河之既是路過的王大郎把她救了下來,王大朗得知了她的遭遇,第二天就帶著聘禮上門求娶她,婚後不論是婆婆還是夫君都對她很好,雖然日子清苦了一些她也很滿足。

回去王婆婆一家吃完飯後,喬婉瑜就帶著王大朗出門了,原本王婆婆也想跟著來的但喬婉瑜不讓,在喬婉瑜強硬的態度之下,王婆婆只好作罷只說明早會早點來送飯。

喬婉瑜和王大郎到蘇家的時候看見蘇顏回筆直的跪在棺材前一動也不動,喬婉瑜看見眼前的小姑娘不由的心中一軟,她走過去把蘇顏回抱了起來抱在了自己的懷裡;“顏回,你看嬸子給你帶什麼了。”

蘇顏回本來在思考事情,忽然被人抱了起來把她嚇了一跳還以為是偷孩子的,待她看清來人後才暗暗鬆了一口氣,她乖巧的把手環上了喬婉瑜的脖子乖巧的問道:“嬸子,你怎麼來了。”

“我來陪顏回的啊!”喬婉瑜抱著蘇顏回,看著王大朗把吃食一一擺了出來,農村的吃食很簡單,一碗糙米粥一碟小鹹菜。

喬婉瑜本來打算喂蘇顏回的被蘇顏回拒絕了,蘇顏回一口一口喝著面前的糙米飯沒兩口就吃飽了。

吃飽後,蘇顏回把剩餘的飯倒在了自家的碗裡把碗沖洗乾淨後遞還給了喬婉瑜,“嬸子,謝謝你的飯。”

“不用客氣,”喬婉瑜摸了摸眼前小不點的腦袋,“小丫頭,今天晚上我和你王大叔陪你守靈。”

蘇顏回本想拒絕可想到她一人確也不安全,便只好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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