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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去去，沒點眼力界的東西。”
穿得人模狗樣的李大少爺一腳把小廝踹開，目光直直的看著舒望月就迎了上去。
“居然是位大夫小姐！小生這廂有禮了。”
額頭冒著冷汗的李大少爺露出一個諂媚的笑容，其中意味只要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
這位李大少爺本就面色虛浮，再加上諂媚討好的笑容，一時間竟然顯得猥瑣到了極點。
臨街百姓路過自然是瞧見了淨月堂門口的動靜，可是一聽到門口的那位少爺是縣老爺家的兒子哪裡還敢多看一眼。
路過的百姓哪怕打心底厭惡，也只是撇過臉暗地裡咒罵一聲。
而那些沒有聽到這一點的百姓，看到李大少爺人模狗樣的穿著以及旁人避諱的樣子，他們自然也明白了屋內的那位公子爺大機率也是惹不起的存在。
舒望月身為淨月潭弟子自然也是明白治療患者是身為醫者的本分。
察覺到眼前這位李大少爺確實是神色虛浮，舒望月眼眸微微一沉深吸一口氣。
“要看什麼病？”
舒望月連稱呼都懶得稱呼，直接了當的問道。
她實在不想和這位人模狗樣的李大少爺再過多接觸。
“你什麼身份，敢這樣和李大少爺說話！”
那名小廝又一次走上前來。
“來財你讓開，對待這樣知書達理的小姐怎麼能這樣粗魯。”
李大少爺一把推開小廝，那張猥瑣的笑容再次回到舒望月的視野之內。
舒望月眉頭一皺，儘管擱著斗笠的面紗看不到神情，但是姬初雪還是猜到了這位舒師姐恐怕心態快要崩了。
姬初雪暗自盤算著走到了李大少爺和那位狗腿子小廝的視野盲角。
雖說這一唱一和的主僕二人滿心思目前都放在舒望月的身上，但是姬初雪還是做出了最為謹慎的選擇。
萬一事情鬧大了，這李大少爺看出是姬初雪這個待在淨月堂的人動手了，那麼七絕谷水門在這裡開設的醫館就難以為繼了。
悄無聲息地走到主僕的視野盲區後，姬初雪已經有了下一步打算。
其實過程很簡單，只要把這位李大少爺打翻在地露個破綻讓李大少爺和狗腿子追上自己。
然後再帶著這兩人在整個烏水鎮打轉，只要時間一久仇恨自然轉移到了自己這個蒙面人身上。
想到此處，姬初雪蹲下身子脫下外袍僅僅留下一身灰色布衣，他不想讓自己給這位李大少爺留下什麼和淨月堂之人相似的特徵。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姬初雪卻並未急著動手，畢竟孫婆婆已經提前吩咐過了舒望月要給這位李大少爺看病。
在這位李大少爺還沒做出太過出格事情導致舒望月的問診無法繼續下去之前，姬初雪自認為還是按兵不動為上。
“小生李權財，權勢的權，財富的財。敢問小姐芳名？”
李大少爺笑容還是很燦爛。
“這裡是醫館，不是尋花問柳的地方，李少爺請自重。”
舒望月有些不耐的冷聲說道。
“大夫小姐此言差矣，若不知道小姐名字，萬一我這病沒能治好又生出其他病症。那我不是還得再找大夫小姐你問個明白不是？好排除大夫小姐你醫術不精之嫌。”
李大少爺笑著說道。
“你只要知道我姓舒就可以了，至於醫術不精導致你生出別的什麼病，你也太小看淨月堂了。”
舒望月冷聲說道。
“怎麼不可能，我聽大夫小姐的聲音，見識到了小姐您那過人的身段。這相思之疾的病根恐怕已經落下了。”
李大少爺一邊說著，一邊眉眼一跳給了小廝一個眼神。
“少爺說的對！少爺說的好！”
狗腿子小廝來財立馬伸出大拇指拍手稱讚。
“哼，還有心思在這裡說些下作的腌臢話，陽氣衰竭到了這般地步，恐怕不知道哪一天就會死在某條花街柳巷內。”
舒望月不氣反笑。
“陽氣衰竭？你憑什麼空口胡說？連診脈都沒有，就敢斷言本少爺的病症。”
李大少爺有些急了。
“你小腹左右兩邊是不是一旦入夜到了亥時就不斷抽搐跳動？伴隨著好似螞蟻叮咬又酥又疼的痛感？”
舒望月突然問道。
“你，你怎麼……”
李大少爺像是被抓住尾巴的老鼠整個人都有些僵硬。
“你只覺得酥麻不止，又身臥青樓女子之榻，每每到了這個時候你反而更加癲狂縱慾。到了白天疼痛難忍的時候，你就吃上一些壯陽的偏方緩解疼痛。你面色上的虛紅之色和不規律的氣息恰好印證了這一點，說吧城中大夫開的治腎虧的方子，你都吃了幾種了？”
望聞問切四步，舒望月僅僅憑藉前面兩步就看出了這位李大少爺的所有症狀。
並且連其他大夫的診治都依然算到。
躲在視野盲區的姬初雪聽到這裡面露驚訝之色，原本緊繃蓄勢待發的身體也放鬆了些許。
在他看來，眼下已經極有可能不需要他出手了。
孫婆婆見狀，也是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
話已至此，李大少爺面色發白，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雖說一切都已經被舒望月說中，但是飛揚跋扈慣了的他心中卻始終難以屈服於他打心底看不起的女子手中。
深吸一口氣後，李大少爺強裝鎮定。
“算你蒙對了，那就速速為少爺我診治吧。”
李大少爺收起了勾搭女人的那一套，又擺起了縣老爺家少爺的架子。
“先付診金。”
舒望月直接提出條件，並指了指門口處的那塊寫著淨月堂規矩的牌匾。
“診金費用為患者一日除去衣食之外所得……”
李大少爺磕磕絆絆地念出了第二條規矩，他的神色先是思索然後很快就變成了不情願。
“少爺我從來就沒拿過錢，一切用到錢的地方都是我家來財付的。所以我根本就不需要付診金。”
李大少爺自認為聰明的露出了笑容。
“沒錯，我少也說了不用給錢。你們這什麼淨月堂能治就治，要是治不了我家縣老爺可要判你們庸醫之罪查封了你們的醫館！”
狗腿子小廝來財還在嘚瑟。
眼看著已經到了不得不動手的地步之時，姬初雪目光一寒身體再次緊繃了起來。
就在這一刻，大街上突然響起馬車疾馳的聲音。
緊接著一位身著華服的中年男子突然闖入醫館一腳把小廝踹翻在地。
“你這蠢貨給老爺我閉嘴！神醫請救我孩兒，請一定要救我孩兒，這可是我老李家的獨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