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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噓寒問暖困情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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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御翎又命曾福把那抓住的盜賊送到衙裡去審訊,吃了早飯,便想起了歐陽瑾瑜。

又和曾太太走到歐陽瑾瑜的房裡,只見宋氏坐在床外,沒有睡下,而歐陽瑾瑜卻微微睡著了。

宋氏輕輕走下床來,對他們說道:“歐陽姑娘起初不能安睡,直到天亮時才合目入睡,我感覺她身上發熱,大約病又加重了。”

曾太太和曾御翎聽了,都是緊皺眉頭,很覺憂慮。

曾太太對曾御翎說道:“”昨夜若是你哥哥在家,他必要和那些盜賊決鬥,也不至於歐陽姑娘一人獨自抵禦了。”

曾御翎搖了搖頭:“我哥哥不過有些氣力,本領又不高強,哪有什麼用處呢?我看歐陽姑娘武藝高強,對付那些盜賊如秋風之掃落葉,不費多大的力氣,只因她正在病中,或者受到寒氣才又重複發作了。”

曾太太又吩咐宋氏去休息,曾御翎又讓母親一起去休息,自己一人守在歐陽瑾瑜身旁。

曾御翎坐在床沿上,看著歐陽瑾瑜朝裡而睡,面上深紅,如塗著胭脂一般。

心中暗想:“我以前讀唐人說薈,都以為古書上記載的那些女劍仙,弄飛劍丸,有些詭秘,怕是著者杜撰出來,心目中虛擬其人的,要在如今,是安全不會存在的,現在遇見了歐陽姑娘,真是那一流人物,只可惜我是個文弱之輩,不能相敘周旋,但是既有其人,我雖為之執鞭,亦愛慕焉。

默默地守候多時,忽然聽到呻吟一聲,歐陽瑾瑜翻轉身醒來,以為宋氏還在這裡,定睛一看,卻是曾御翎,遂把手撩著地雲繽,不便說什麼。

“姑娘現在覺得如何?”曾御翎見她醒來,急忙問道。

歐陽瑾瑜將手摸著自己的額頭,答道:“熱已退些,只是胸中還有這煩悶,其他還好。”

“口渴嗎?”

歐陽瑾瑜點點頭,曾御翎便從桌上倒了一杯熱水,遞給歐陽瑾瑜。

歐陽瑾瑜接過,一口喝了個乾淨,便把杯子遞給曾御翎。

無意中自己的纖手和曾御翎的手一碰,急忙縮了回去。

曾御翎覺得歐陽瑾瑜的手豐潤柔荑,完全不像有氣力,竟然使他心中感受到電流般的一震。

頓覺有些尷尬,急忙說道:“姑娘的病本來似乎好些,作夜又受了風寒,遂又加重,我們十分抱歉,今天再請個大夫來看一看?”

“曾公子,請你不要再說這種客氣的話,我早就說過,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至於請大夫,多蒙盛情,還是不用了。”

曾御翎只好聽她的話,只坐著和他閒談,幸好歐陽瑾瑜精神還好,反而把崑崙山上的奇景說了出來,曾御翎聽得神往。

午時,歐陽瑾瑜吃了這薄粥,曾太太又和宋氏進來探望,誰知歐陽瑾瑜的病時輕時重,淹纏床褥,綿延了一個多月,方才輕鬆了一些。

其間,曾御翎和曾啟明商議了,特派急足到津門請名醫劉世香來替歐陽瑾瑜看病。

那劉世香乃是世代名醫,很有真實學問,一連來了兩次。歐陽瑾瑜吃了開的藥方,果然很有效果,到底非村中大夫可比。

不過每次請他來的費用可不少,換著貧窮人家根本就承擔不起。

病中,曾御翎時時在旁相伴,盡心照顧,如待自己的親妹妹一般,歐陽瑾瑜想吃什麼,他總是盡力辦到,所以歐陽瑾瑜一點都不覺得寂寞,並且還覺得曾御翎談吐,風流快爽,十分可喜。

一天午後無事,歐陽瑾瑜便曾御翎到園中散步。

坐在六角亭裡,曾御翎忽然對歐陽瑾瑜說道:“我雖然是個書生,然而對這些江湖俠士很是嚮往,只恨自己沒有學過武藝,十分慚愧,不知姑娘肯否教我一二?”

歐陽瑾瑜暗想,你是個騷人墨客,王孫公子,哪裡來的這個意志,但抵不過他的情誼,只好答應。

她也對曾御翎帶笑問道:“我是個魯莽無知的女子,以前在崑崙山上雖然也讀過書,然而胸中卻沒有一點學問,現在願列門牆,做個女弟子,不知曾公子可肯收?”

曾御翎心中大喜,但還是謙卑道:“我沒有為人師的資格,但願大家相互學習,也是很好的。”

從此,歐陽瑾瑜教曾御翎習武,曾御翎教她學問,一文一武互相授受,耳鬢廝磨,十分親密。

這樣又過了半個月,歐陽瑾瑜的病情完全康復,精神比起之前更好。

一天,歐陽瑾瑜再教了曾御翎一套拳法後,便對他說道:“天下無不散之宴席,我於日內恐怕要走了。”

曾御翎聽了一愕,臉上頓時露出了不喜之色。

歐陽瑾瑜一見,急忙說道:“我在這裡,承蒙你們的厚愛,病中盡力照應,這使我說不出的感德,我們倆又很投契,本應該多聚一段時間,只不過我大仇未報,急於出塞外尋找仇人,況且我的同伴又失散了,便不能在此多住。”

曾御翎闇然說道:“我們萍水相逢,相知以心,但是姑娘急於要去報仇,我也是無法阻止,不過姑娘復仇之後,還會回到我這裡嗎?”

歐陽瑾瑜沉吟半響,才答道:“這個也說不定的。”說話的時候,聲音也很顫動。

曾御翎更是惘然欲淚,嘆口氣說道:“這是老天故意捉弄,我們本不相識,老天故意驅使姑娘到此,相聚兩月又要離去,圖令人秋水,又多一種思念,而一別之後,又不知何時才能相逢,更讓人闇然銷魂了。”

歐陽瑾瑜低著頭,一聲不響,她的心裡實也有些難過,想不出什麼話來安慰他,微吟道:“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倫送我情。”兩人都是一樣的悵惘。

到得次日,歐陽瑾瑜正在房裡梳洗,曾太太突然走了進來,坐定後,起先講些閒話,後來忽然說道:“我有一句冒昧的話,請姑娘不要見怪。”

歐陽瑾瑜微微一笑:“曾夫人有話不妨直問。”

“姑娘可有婚配?”

歐陽瑾瑜沒想到曾太太會突然問這個,俏臉一紅,急忙搖頭,“沒有。”

“那姑娘之前可曾和別人訂過親事?”

歐陽瑾瑜再次搖頭道:“沒有。”

曾太太心中一喜,便接著往下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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