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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雲沉沒有再回宴會，而是直接帶著葉青梧回了府。
馬車上，葉青梧心中有愧，坐在厲雲沉邊上，用餘光打量著他，不敢說話。
想必今日厲雲沉看到懷思禮同她在一起，一定會心中不快，她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發生了就是發生了，跳進黃河了洗不掉。
下一瞬，葉青梧被一雙粗糙溫熱的大掌握住纖纖玉手，只聽厲雲沉道：“今日是我不對，早知如此，便不帶你來。”
看著她脖頸上的紅痕，厲雲沉心中卻是愈發自責，想必懷思禮又想方設法威脅她，折磨她了。
葉青梧：“……”
她的確是出乎意料，沒想到厲雲沉會怪罪自己，難道不應該怪他與懷思禮在一起嗎？
“不是你的錯，只是運氣不好。”葉青梧小聲道。
“今日你受驚了，日後這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你不想見他，我會讓他日後再也見不到你，你不用擔心。”
厲雲沉無論何時，好像都只會為她考慮一樣。
葉青梧打心底覺得他好，感激他，於是身子往他那邊靠了靠，倚著他的肩頭。
只聽他又繼續開口，“不是你運氣不好，是我疏忽大意，發現你那杯茶，被人下了藥。”
雖然不是什麼致命的藥，卻能讓人頭暈嘔吐，懷思禮便是用這樣的方法騙她出去的。
葉青梧一愣，也是沒有想到。
她一時竟然想不出，懷思禮到底是何時動的手，難不成，他當真是第一眼就認出她了？
馬車到了將軍府，厲雲沉扶著葉青梧下了馬車，分別沐浴之後回寢休息。
葉青梧礙於脖頸上的紅痕，不想被厲雲沉瞧見，覺得他要是瞧見，定然心裡會不舒服，心中並不知厲雲沉已經瞧見，坐在床榻邊上，低著頭，手指捻著衣服袖子，來回摩擦。
厲雲沉總是能夠一眼看出她的心事，該給她的體面全都會給她。
“我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今日就去書房睡了。過幾日出徵，便能同你弟弟團聚，日後也不會有這種事情牽絆你，你早些休息。”
“嗯。”葉青梧答應一身，似是感激一般看著她。
厲雲沉關門時又回眸看了她一眼，才悄悄關上門離開，走遠了些才發出一聲嘆息。
——
日子一切順當，葉青梧惶恐了一日，擔心懷思禮知道了她還活著，會揪著她不放，好在並沒有什麼事，一切如常。
等到了第三日，葉青梧才算是完完全全放下心來，看來懷思禮真的要與她一別兩寬了。
等到了後日，她便能與厲雲沉一同出征，到時候在在北方與葉歸雀團聚，和厲雲沉過著自己的小日子，生活安定。
一大早，葉青梧坐在桌前，端著一碗粥攪和了許久，在等厲雲沉過來同她一道用膳，不過卻並沒有等到他，而是他急匆匆來不及道一句別的背影。
葉青梧不由得心頭一緊，忙追了出去，只不過連他的半個影子都沒看到，厲雲沉已經騎馬走了。
好在疾風及時跟了過來，“夫人，將軍他有些急事，說不用早膳了。”
“什麼急事？”葉青梧臉色擔憂。
“嗯……”疾風猶豫一下，緊接著輕鬆道，“不是什麼大事，將軍一個人就能搞定，夫人您就放心吧。”
葉青梧拳頭微微攥緊，總覺得是什麼不好的事情，不由得更加焦急，“到底是什麼事？”
“好像是小公子那邊遇上了一些麻煩，具體的將軍沒說。”
葉歸雀出事了？葉青梧心裡的不安感越來越重。
“他不會有事吧？”葉青梧兩手交錯，焦急捏著手指。
疾風遲疑，眼睛裡帶著清澈的愚蠢，“他……是誰？”
“是厲將軍。”
疾風這才恍然大悟一般，“哦哦哦，沒事，將軍武功高強，都說了是小事而已，夫人莫要擔心了，趕快去用膳吧。”
“……”
反正葉青梧也幫不上什麼忙，只能是焦急地等待著厲雲沉回來。
她也沒什麼食慾，只是小口吃了幾口就飽了，讓人把剩下的飯菜都扯了下去。
等待的這幾個時辰，總覺得過的格外漫長。
日頭漸漸往西，午膳時間都過了一個時辰了，也不見厲雲沉回來。
葉青梧嘆了口氣，拿了把椅子坐在院子裡，看著地上的小草出芽。
“夫人，外面有個小乞丐送過來的。”
身邊的婢女壓低了聲音，將一個紙條塞進葉青梧手中。
葉青梧開啟紙條，看到上面的自己，整個人都愣住。
字跡鏗鏘有力，筆走龍蛇，是她熟悉的字型，懷思禮的親筆提書。
愣了一刻，她才去看紙條上的內容，看完之後，臉色慘白。
“黃昏前在明月樓見，厲雲沉葉歸雀可活，不要讓人知道。”
心頭猛地一震，懷思禮把厲雲沉和她弟弟怎麼了？這個瘋子，她究竟又想做什麼。
葉青梧來不及多想，只得到屋裡穿上一件外衫，將焦急的神色掩飾下去，打算出門。
疾風站在門口，眼中是清澈的愚蠢，“夫人您這是要出門去？”
葉青梧神色不安，答非所問道：“將軍還沒回來？”
“是啊，也沒個信，按理說該回來了。”疾風在一旁嘟囔。
聽此一眼，葉青梧愈發覺得，厲雲沉和她弟弟，出事了，一定是被懷思禮給綁了，回不來了。
她不由得加快腳步，往將軍府大門口走去。
“夫人，您這是要往哪去兒？”疾風好奇道。
葉青梧眼底有些嫌惡，他這麼大的心眼，到底是怎麼在厲雲沉手底下辦事的，看上去一點點都不靠譜，葉青梧欲發作，但還是忍了下來，“想吃明月樓的飯菜了，你在府上等著將軍，我去去就回。”
疾風應了聲好，便乖乖待在將軍府，並沒有強行跟著。
葉青梧臨走時又瞥了他一眼，恨鐵不成鋼，怎麼這人心就這麼大，自家主子丟了一點點警惕心都沒有的。
葉青梧帶著白色的帷帽，剛進了明月樓的門，便有老闆娘與店小二同她打招呼，“厲夫人，今日又來了？”
“厲夫人，今日可是有新款的菜品，你要不要嚐嚐？”
葉青梧淺笑，實則心裡面緊張的不得了，但依舊柔聲答道：“明月樓的菜品比家中好吃，今日嘴饞，便又來了。你們忙你們的，我先喝杯茶再點。”
“好嘞。”
葉青梧表面平靜，實則手心裡已經出了一把虛汗，隔著帷帽的面紗，往閣樓上方看去，不知道懷思禮到底在哪一間。
懷思禮當真就是想要羞辱她，所以才將地點選在了明月樓罷。
明月樓菜品好吃，各種口味一應俱全，又與將軍府離得近，所以葉青梧與厲雲沉常來此處，至少有一半的人她都認識。
瞧見門口守著的秋年，葉青梧心頭一震，只能是款步往閣樓上走去。她走起路來蓮步生花，衣袂飄飄，好似仙人一般，身上還帶著一股香甜，看得老闆娘與小二迷了眼。
“厲夫人真的是好福氣，雖然身世慘了些，幸好遇上了厲將軍，對她寵得可是不像話。”
店小二俏皮道：“我要是有這麼一位仙子般的娘子，我定是將天上的星星都摘下來給她。”
“小心讓厲將軍聽到拔了你的舌！”
“哎呀，我可不敢對厲夫人有心思，你誹謗我！”
老闆娘和小二各忙各的，也沒再顧及葉青梧了。
她走到閣樓上的五福同心包廂前，秋年微微對她點頭，算是行了一禮，推開門讓葉青梧進去。
葉青梧進去時，就看到懷思禮靠在椅子上，手中拿著茶杯，模樣倦怠懶散，見葉青梧來了，才對她扯出一個笑，只是嘴唇顯得蒼白。
葉青梧看到那個笑，總覺得懷思禮居心叵測不安好心，停下腳步，隔得遠遠的，問：“你把厲將軍和我弟弟怎麼了？”
“乖乖過來些說話。”依舊還是如平常的語氣。
葉青梧咬著下唇，她不想過去，可是……現下厲雲沉和歸雀還在他手上，她又能怎麼辦。
待到葉青梧走進了些，懷思禮又開口道：“坐。”
葉青梧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二人之間隔著一圓桌。
氣氛頓時變得有些沉默，懷思禮不說話，只是拿著茶杯小口抿著，葉青梧卻如坐針氈，心底愈發不安。
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又想要威脅她嗎？
“你究竟要做什麼？”葉青梧微帶惱怒。
“許久不見，想乖乖了，想和乖乖敘敘舊。”
葉青梧聽到“乖乖”二字，恨不能把眼睛閉上，極其不適，“別這樣叫我，掌印還是放尊重些。”
外面還有來來往往的人，這明月樓的包廂，並不怎麼隔音，而且外面還有許多她認識的人，要是被傳出去……
葉青梧咬著下唇，不敢想象後果，她又會被安置上怎樣的汙穢罪名，厲雲沉的臉面如何又過得去。
“那叫什麼？厲夫人？”懷思禮的聲音明顯冷了一些。
“……”葉青梧不語，隨他，想叫什麼便叫什麼是了。
“嫁給他，你就當真這麼開心麼？”
懷思禮起身，繞過圓桌朝她走過來。
葉青梧內心惶恐，這個瘋子他又要做什麼，不由得抓緊椅背，“當然是比同你一起無名無分，生活在陰暗之下，處處違背道德要開心。”
“是嗎？”懷思禮拖長尾音，俯下身子，雙手剛好壓在她椅背上的手，像是將她圈禁一般。
“厲夫人，不知道你可擔當得起這聲？怕是連夫妻之樂都沒有感受過吧？你婚後守身如玉，難道不是在等我？”
懷思禮愈發往下，臉幾乎是貼在葉青梧頭頂，溫熱的鼻息噴灑在她的頭頂，讓她渾身麻酥酥。
心中也甚是震撼，他怎麼會知道這些？她絕不承認！
“你怎知我不曾感受過，厲雲沉比你強千百倍，其能同你相提並論，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下一瞬，葉青梧下巴一緊，被懷思禮強行抬起頭，與他對視上。
“你再說一遍。”
那雙陰鷙的眸子像是能吃人一般，葉青梧看到這樣的眼神，已經經歷過男女之事的她知道他在想什麼，嚇得不敢再吭聲。
“……”
“那我現在就去把姓厲的抓來，來一場二龍戲珠，好好比試比試，看看究竟是……”
“你住嘴！”緊接著便是“啪”的一巴掌，打在了懷思禮臉上。他怎能說出這種汙穢的話來侮辱她！
懷思禮眸子緊緊盯著她看，小姑娘長大了，脾氣硬了，如今還敢動手了。
葉青梧剛剛那一巴掌打的極重，手指現在都還是麻酥的感覺，懷思禮臉上的紅痕也是愈發明顯。
她幹了什麼，她到底幹了什麼？
她怎麼就一巴掌打下去了？
懷思禮會要了她的命吧？
身子止不住開始顫抖，睫毛顫抖抬起，對上那雙陰鷙的眼後，又滿是自責的低下頭來，大顆淚珠滾落下來，她的情緒開始變得不受控制。
“怎麼，打了人，現在倒還學會惡人先告狀，哭起來了？”
懷思禮看到她小聲啜泣，如同受驚兔子一般，心中的責怪便被撫平。這般嬌弱模樣，還如何讓他生氣。
“是你先說出那般無禮的話的！”對，是懷思禮的錯！他就是該打！葉青梧這樣說服自己。
“什麼話？”
懷思禮意味不明笑笑，將她的雙手緊緊壓在椅背上，這次可不能讓她掙脫出來，再動手打人了。
“……”明知故問。
“二龍戲珠？”
“……”葉青梧幽怨的眸子狠狠瞪著懷思禮。
“是二龍戲珠對嗎？”
“你別說了！”她這輩子就沒有這麼羞恥過！
懷思禮看著葉青梧惱怒的模樣，不由得有了一些壞心思，反反覆覆念道：“二龍戲珠，二龍戲珠……”
葉青梧想要堵上他的嘴，但手被緊緊壓著，抽不出來，乾脆直接起身，用唇堵上他的嘴，還在上面狠狠一咬，懷思禮聲音這才停止。
口中瀰漫著血腥味，葉青梧耳邊聲音停止，這才舒了一口氣，軟軟坐回去。
懷思禮看著她，舔舐一下薄唇，將上面的鮮血舔進去。
下一瞬，葉青梧的口中就被塞進去兩根手指，還掰著她的牙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