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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誰先死。”懷思禮像是話家常一般問道。
厲雲沉：“？”
眾大臣見狀，拉著厲雲沉就往後撤。
“厲將軍，我們還是走吧。”
“厲將軍，誤會誤會，走吧！”
“掌印，多有得罪，多有得罪，莫怪莫怪。”
“厲將軍，我們不是隨著你一道過來救火的嗎？怎麼現在成了弒君了？”
“是啊，我們可不敢。”
“這弒君可是殺頭的罪名。”
“厲將軍來時喝了許多酒，想必是喝醉了。”
“是啊，掌印可千萬別計較。”
厲雲沉身後那些老臣，動手動腳地已經將厲雲沉手上的刀劍扒拉到地上，還扯著他的衣衫往後退了好些步。
“你們這些窩囊廢，是要幹什麼？！”厲雲沉也是氣不過，直接罵了出來！
說一起弒君的是他們，結果現在退縮的也是他們！
“此時說來話長，咱們先回去，將軍您喝醉了。”
幾人扒拉著厲雲沉直接走了。
這幾位信誓旦旦來了往軒轅殿放了一把火，要來換個皇帝，但是聽到懷思禮那句“誰先死”，他們還是繃不住，嚇破了膽。
當年懷思禮扶持沈行舟上位，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時候，就說了這麼一句話，當時沒人管他，結果他大殺四方，殺了至少有上萬人，也不知道他修煉了什麼邪功，強的不得了。
自此之後，再無人敢提及此事。
這些年平靜了許多，他們這些老臣就對當年的事情淡了，但剛剛那一句，提劍時一模一樣的動作，彷彿讓他們回到了當年，哪裡敢上前。
當年上萬人計程車兵將士全都被殺光了，今日就他們幾十個人，還不夠懷思禮塞牙縫的，此事從長再議，還是保命要緊。
葉青梧站在閣樓上，身上只穿著一件薄衫，夜裡風涼，薄衫微微晃動，手指關節竟被凍得有些紅。
她瞧著底下的懷思禮，就感覺心中空蕩蕩的。
呵，她現在算是清楚了，一直以來，護著沈行舟的人，就是懷思禮，懷思禮是沈行舟的護身符，沈行舟是懷思禮的傀儡，兩個人是共生的，她真是傻的可以，怎麼會相信，懷思禮會殺了沈行舟呢。
眼底是濃濃的失望與後悔，她從一開始就錯了。她怎麼這麼笨呢，要是能夠聰明一點就好了。
下面那人，似乎是察覺到了閣樓上人的存在，微微踮腳，便用輕功飛到了閣樓，大氅一揮，將她整個身子都籠罩起來。
“夜裡天涼，乖乖怎麼出來了？”
“……”
葉青梧不想說話，便沒有應話。
只聽下面沈行舟不安大喊，“掌印！救朕，救朕！”
他旁邊的小太監寶德忙提醒，“皇上，那些人都走了，現在安全了。”
沈行舟錯愕看著小太監，“呃……都走了？”
“是啊皇上，咱們回去歇息吧。”
沈行舟往前走了兩步，又回頭看了一眼閣樓上的懷思禮，他的身下，彷彿攬著一個可人兒。
“掌印懷中那人是誰？”
“皇上，奴才也不知道。”
沈行舟沒有多想，就回了軒轅殿。
此時，黑夜重新歸於寂靜，閣樓上的二人雖緊緊貼著，但其中的氛圍卻是冷徹的。
“乖乖聽到什麼了？”懷思禮垂下頭，目光落在懷中人的額頭上。
“都聽到了。”葉青梧聲音很小，語氣很淡。
“時候不早了，回去歇息，要是在這裡受了涼，又要喝藥了。”懷思禮輕輕攬著懷中可人兒的肩頭，往前推了推，只是懷中之人卻紋絲不動。
“……”
懷思禮自然知道小姑娘為什麼生氣，於是低下聲來哄著，“乖乖，咱家都是說給外人聽的，既然答應乖乖要把他的頭摘下來給乖乖當球踢，就會摘下來。”
“當真？”葉青梧抬眸，圓圓亮亮的眼睛才算是恢復了些神色。
“當真。”懷思禮勾起嘴角，在她臉上捏了捏，“咱家騙誰也不會騙乖乖，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等中秋國宴過了，有了合適的繼承人，這廢物留著，也就沒用了。”
懷思禮說話，從不向別人解釋原因，今日卻破天荒地向皇后娘娘解釋原因，就連閣樓下面的秋年，聽得都瞪大了雙眼，根本不敢相信。
這還是他知道的掌印大人嗎？掌印對貴妃娘娘自然是極好的，但卻也一直保持分寸，兩人之間的交談少之又少，根本不會有這種情況發生。
皇后娘娘生的貌美，沒想到居然能讓掌印區別對待，還別說，秋年看著，都是滿眼的羨慕啊。
“乖乖，不如你給咱家生個合適的繼承人出來？”懷思禮眼中，帶著居心叵測的笑。
“不……不行！”葉青梧是絕對不會對沈行舟妥協的，她恨死了沈行舟！
沈行舟不光是徐家的仇人，更是她葉家的仇人！要不是沈行舟，徐家的兩位皇后就不會死，要不是沈行舟，她現在一定是父母安康，家人健在，一家人和和美美，何至於天人兩隔。
她絕不會給沈行舟生孩子！
“乖乖想哪去了，咱家說的，自然是咱家和乖乖的孩子。”懷思禮伸手，在她鼻樑上寵溺地颳了刮。
“我……這怎麼行……”葉青梧當即羞的又低下頭去。
懷思禮怎麼這麼從口無遮攔，什麼話都往外說！
“反正乖乖是皇后，從皇后肚子裡出來的，自然是太子，乖乖說是嗎？”
懷思禮低下頭，身子微躬，嘴唇湊在她耳邊，卿卿咬了一口。
“……”葉青梧小臉通紅，不敢說話。
要是這樣，就能夠讓沈行舟死的話，也不是不行。
“時候不早了，乖乖再不回去，是想要凍死咱家嗎？”懷思禮忽然間裝上了委屈。
葉青梧抬眼一看，就看到懷思禮已經把自己大氅大半都裹在她身上，他白色的中衣都露了出來，夜裡這麼涼，他一定很冷。
“你快些裹緊，回去就是了。”葉青梧嬌嗔。
“好，回去。”
二話不說就把輕的跟一隻貓兒一樣的小姑娘抱在懷裡，大步往前走著。
葉青梧：“……”
懷思禮的懷抱很暖和，她還是很享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