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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思禮目光放在葉青梧身上，周身的冷氣隨之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往日的寧靜祥和，處事不驚。
“小皇后，跟咱家說說，咱家的什麼把柄被你說了去？”
嘴角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
“我……我沒有說出去。”葉青梧此刻確實再也繃不住，臉色變得蒼白，要是懷思禮誤會了她，會不會把她殺了。
“好，沒有說出去。”
懷思禮笑了笑，還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手指慢慢滑下，又捏了捏她軟乎乎的臉。
葉青梧膽戰心驚，幾口就吃完了碗裡的飯菜，藉口說自己有事，火速躲到了摘星樓。
懷思禮瞧著小姑娘慌亂的背影，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自己都未能察覺到的笑意。
膽子真小，跟只野貓兒一樣。
葉青梧回了摘星樓，綠柳跟在她身後，擔憂的看著她，“皇后娘娘，您這是怎麼了，臉色這麼差？”
葉青梧照了照鏡子，發現自己臉色確實是有幾分蒼白，擺擺手應道：“無事。”
綠柳見葉青梧不說，也沒有多問。皇后娘娘受的苦，她都看在眼裡。有些話不說出來，她也知道。
“娘娘，我今日發現摘星樓樓旁邊，居然還有一處鞦韆，今日天氣甚好，不如娘娘去看看？”
葉青梧卻有些猶豫，她好像已經習慣性的不敢出宮門。
說實話，進宮這麼久，在這偌大的皇宮，她也只認得幾條大路，很多地方都沒去過，很多小路更是不知。
綠柳見她猶豫，便接著開口，“娘娘，綠柳想去玩一玩，可不可以陪我去？”
其實並不是她想玩，只是不想看到皇后娘娘臉色這麼難看，總覺得是應該出去透透氣。
況且鞦韆處那地方，人也不多，離那狗昏君的寢宮更是得了一萬八千里，不會有什麼事的。
葉青梧點頭應下。
綠柳怕她著涼，給她換了一件厚實的大衫，兩人這才出門去。
風光甚好，颳著絲絲暖風。鞦韆在一棵槐樹下面掛著，後面是紅色的宮牆，竟然給人一種歲月靜好的錯覺。
葉青梧坐上鞦韆，綠柳在身後輕輕推著她。
原本歲月靜好的一幕，卻忽然間被煞了風景。
眼前百米開外，忽然出現了兩個人。
葉青梧也不想管這些閒雜事，可是卻偏偏與那人對視上。
貴妃由一個男子扶著，一臉醉態，兩人湊得很近，動作親暱，她脖子上身上還有不少紅痕，面容也是春色盪漾。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這兩人剛剛是幹什麼了。
葉青梧想要假裝沒看到，但貴妃目光卻緊緊盯著她，甚至還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她心中氣堵，方才盪鞦韆的好興致全被破壞。
這個貴妃該不會又要整什麼么蛾子來報復她？
遠處的貴妃，在看到葉青梧之後，就乾脆停下了腳步，死死盯著她，像是在示威。
綠柳也是沒料到會遇上這一幕，心中愧疚不已。
只能是走上前去，在葉青梧身旁道：“皇后娘娘，時候不早了，不如回去吧。”
“好。”
葉青梧起身離開，沒有回頭看。她想，貴妃應該是回去了吧。
後半日心神不寧，晚膳她只是吃了一點。
夜裡沐浴之後，秋年就來了，在門外道：“皇后娘娘，掌印喊您過去。”
葉青梧穿上一件青綠色的大衫，緩步出了門。
到了懷思禮的屋子，他還在看摺子，時不時拿著紅筆勾圈點畫。
依舊是一身白衣，像是天上的謫仙人，面容俊朗，動作優雅，房間裡瀰漫著與他身上相同的幽香。
葉青梧就靜靜的坐在旁邊，看著懷思禮。
聽聞他愛慘了貴妃，首輔大人是貴妃的父親，不喜歡他，萬萬不會同意把貴妃嫁給他，並且處處看不起他，但他還是守護著貴妃。
貴妃入宮後，他也就立刻以宦官的身份入了宮，坐到了今天的位置上。
好像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貴妃。
可是，他要是知道，貴妃與其他男人在一起苟且，會不會難受呢？
唉，懷思禮。什麼都好，唯一的敗筆可能就是愛錯了人。
雖然懷思禮對她也很好，但是她心知肚明，她就是一個任他玩弄取樂的樂子，只需要哄他高興就好，哪一日不喜歡了沒了興趣，便會隨時丟下。
想到這裡，心中蒙上幾分悵然若失。可是他不知道，他是她的光。
她所做的這些討好，並不都是被強迫的，也有一部分心甘情願。
“乖乖，想什麼呢？”懷思禮盯著發呆的葉青梧已經看了許久，這才開口問道。
葉青梧回過神，揚起巴掌大的小臉看著他，搖了搖頭小聲道，“沒想什麼。”
“是嗎？你要是不說，咱家就讓你和那人皮燈籠一起睡去。”
又是人皮燈籠……
他不是已經取掉了嗎？分明昨日，她就注意到已經不在了。
懷思禮像是能夠看到他的小心思，慢悠悠開口，“咱家這裡最不缺的可就是人皮燈籠，要多少有多少，什麼樣的都有，老的、小的、美的、醜的。要是乖乖都喜歡，咱家各式各樣的都給一個。”
“……”
她好像沒有說喜歡。
“秋年，去把那人皮燈籠……”
“我說！”葉青梧急了，知道懷思禮不是在開玩笑。
“掌印，要人皮燈籠嗎？”秋年探出來半個身子。
懷思禮卻揣摩著指腹，像是並沒有聽見一樣，而是看著葉青梧，“繼續說。”
秋年見自己沒什麼事了，只能是關上門又出去。
“那我說了……你可不要生氣。”葉青梧聲音小小的，不確保他到底會不會生氣。
“繼續。”
葉青梧不理解，他這是生氣呢，還是不生氣？
“我今日撞見貴妃，和另一個人，從摘星樓旁邊路過。”葉青梧不想說的太明白，特意用“另一個人”代替。
“什麼人？”懷思禮卻追問。
“嗯……一個男人，和貴妃湊得很近。”葉青梧說的很圇吞，目光瞥向別處。
“只是湊的很近而已？”
懷思禮起身，坐在她身旁，溫熱的氣息吹拂在她臉上，讓她的臉開始發紅。
這種事情，她怎麼好意思說得出口。
“就沒發生點，別的什麼？”懷思禮語氣慢悠悠的，特意湊在葉青梧耳邊說話。
吹的葉青梧打了一個顫，離他遠了些，“沒有了！”
“小皇后這是又害羞了？羞於啟齒？終究是因為接觸的太少，罷了，改日咱家親自教教小皇后。”
懷思禮輕輕攬著他的腰，將她抱入懷中。
軟軟的，香甜味的，真是恨不得讓人咬一口。
懷思禮在她肩頭輕輕咬了一口。
葉青梧羞的都快要哭出來了，眼中含著淚水，“懷思禮，你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