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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害怕演戲被懷思禮戳破,所以剛剛那一下摔得很重很重,是真的爬不起來。
下一瞬,葉青梧只覺得一個溫暖的身子將她籠罩住,透過那人的臂彎,葉青梧看到,沈帝正在以拋物線在空中飛著。
“啊!”沈帝發出一聲慘叫,重重落在地上。
他半個身子從地上爬起,眼睛裡盡是不可置信。
他不可置信的不是懷思禮護住了她,而是懷思禮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別怕,我在。”
瞧見葉青梧眼睛裡含著水汽氤氳的淚珠,只當她是被嚇的,微微抬手用粗糲的手指在她臉上摩挲了一下,擦掉那溼溼的痕跡。
葉青梧這才反應過來,身子微微顫抖著,恐懼的目光落在沈帝身上。
只要她表現得越是恐懼,懷思禮也許就越是能被激起怒意,就算是一怒之下,殺了沈帝也是有可能的。
懷思禮目光沉了沉,這心裡也是跟著痛。
“好的很啊懷思禮,貴妃是你的,皇后也是你的,只有這宮裡面的宮女是我的,你可別忘了,朕才是皇帝,她們都是朕的!這一個兩個,到底是給朕娶妻,還是給你娶妻!”沈帝如今也是到了氣頭上,再加上又有宋屏幽吹耳邊風,如今說起話來膽子倒是大了。
懷思禮刀子似的目光掃了一眼沈帝,聲音寒冷徹骨,“你哪隻手碰的她?”
一股凌厲的殺氣從他身上傳出。
沈帝這才如夢初醒一般,“懷思禮……你可不要忘了,幾日後就是國宴,你要是現在對我怎麼樣,丟的可是整個皇室的聲譽,是整個大徵的臉面。”
“咱家又不是殺了你,只不過是斷送一條手而已。”懷思禮說得風輕雲淡,身上散發著一種踏雪而來的氣息。
“乖,別看。”懷思禮扭頭,在葉青梧耳邊小聲說了一句,
下一瞬,沈帝的慘叫聲傳遍了整個皇宮。
“啊——”
懷思禮蹙了蹙眉頭,伸手用手捂住他的耳朵。
“你若是再叫,咱家便把你的舌頭也罷了!左右不會傷到你的性命!”
沈帝原本是大叫著想要裝作沒聽到,可他感覺舌根隱隱發痛,最終還是停下了聲音。
“滾遠點,別出現在咱家面前。”
下一瞬,疼的臉色發白的沈帝灰溜溜抱著自己的右手跑了。
葉青梧看到沈帝奔跑的背影,眼底透出一絲寒意。
到底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想要借住懷思禮的手殺了沈帝,怕是沒那麼容易。
——
摘星樓上。
清風徐徐,春山好處,空翠煙霏。
懷思禮將葉青梧放在寢殿內的紅木雕雲紋嵌理石羅漢床上,然後小心翼翼為她脫了鞋子,又用秋年送來的水淨了手,準備為她包紮。
她的小腿很細,摸起來潤潤滑滑的,像是羊脂玉一般。
小腿處被一塊大石頭撞擊了一下,中間那部位鮮血淋漓,肉和骨頭都被翻了出來,正在不停地往出來冒血。
懷思禮心中嘆息,又何必將自己傷得如此之重呢?
“下回乖乖可要小心些,切不能傷了自己。”他這話說得意味不明,好似有另一層意思。
葉青梧點了點頭,眼中的氤氳水汽還是沒有散去。
懷思禮抱著她的腿,小心翼翼將白色的止血藥粉撒了上去。
“嘶——疼。”
她發出輕聲的呢喃,如同貓兒一般,擾得懷思禮不能靜下心來。
“疼是因為藥在發揮效益,乖乖若是覺得疼,那便咬著咱家,便不疼了。”
說著,懷思禮一隻手為葉青梧包紮,另一隻手已經伸了出去,等著她咬。
葉青梧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能下得了口。
“哪裡來的歪理,你會疼的。”
懷思禮收起自己的手,隨後笑了笑,那本就風光霽月的臉,此刻看上去更加美貌。
“乖乖心疼咱家了。”
葉青梧沒應聲。
只是,話音未落,秋年忽然間闖了進來。
“掌印,貴妃有急事叫您過去一趟。”
懷思禮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就往出走,連看都沒有看葉青梧一眼。
等到懷思禮走了,葉青梧便將綠柳喚了進來。
“我聽聞厲將軍回京了?”
與綠柳說話時,葉青梧的眸光幾乎瞬間就冷了下來,透著一股子堅毅。
“是,奴婢前些日子得到訊息,厲將軍明日就會進攻述職。”
“這位厲將軍,可了不得。”
葉青梧瞧著那小軒窗,若有所思道。
人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最好多找幾棵樹。
她已經逼迫了懷思禮好幾次,可是懷思禮對沈帝根本就沒有殺心。
沈帝活著一天,所有人就要遭一天的罪。
既然懷思禮殺不了沈帝,那她便換一個倚靠。
厲將軍手握四十萬重兵,十幾歲便上了戰場,乃是大徵的戰神,被譽為昭武將軍。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若是能有他的幫助,以後的路會好走很多。
此時,明日便要安排好。
——
聽竹宮內,宋屏幽穿著一身華貴的寶藍緞子菊花刺繡馬面裙,外面是一件五彩緙絲衫乳雲紗對襟衣衫,整個人神采奕奕,很是配得上她高門貴女的身份。
她坐在花梨木交椅上,手裡面拿著青玉茶盞,淺淺地抿著茶,依舊是那高貴的,不可一世的姿態。
懷思禮則是站在她身側五步遠的地方。只是靜靜地站著。
“今日你去救皇后,倒是去的很及時嘛。”宋屏幽淡淡地說著。
“可你知道你這樣做,本宮會吃醋嗎?”
“你不過就是本宮的一條狗,你只能對本宮搖尾乞憐,什麼時候一個無關人員的性命竟然要比本宮的命更重要了?”
“懷思禮,你可別忘了,你的命是本宮給的!”
“要是沒有本宮,哪裡來的你的今日?你如何能做到今日這個份上?”
宋屏幽大怒,直接站了起來,朝著懷思禮一步一步走了過去,眼睛裡盡是貪婪與佔有。
“本宮瞧著,你這張臉長得不錯,若是你願意祈求一下本宮,說不定本宮也能多看你兩眼。”
說著,宋屏幽伸手去摸懷思禮的那張臉。
結果卻被懷思禮退了一步,躲開了,他眼底閃過淡淡的嫌棄。
“娘娘救了咱家的性命,咱家在宮裡護著娘娘的性命,也算是公平。”
懷思禮說話的時候,神情冷漠。
自他今日鳳儀宮開始,就從未睜眼瞧過宋屏幽一眼。
“你去軒轅殿一趟,告訴那個畜生,你對葉青梧沒有半點意思。”
“……”那一頭換來的卻是沉默。
“你去與不去?”
懷思禮這才抬眸,與宋屏幽對視了一眼,眼中有幾分對抗的意味。
“去。”
神情很冷,像是在看什麼極為厭惡的人一樣,卻又不得不對她屈服。
宋屏幽扯著嘴角冷笑了一聲,“滾出去。”
懷思禮毫不猶豫地邁步離開,走得乾脆利落。
等到懷思禮走了之後,宋屏幽眼中又重新恢復幾分溫情。
到底是個痴情的小子,到底是上了道。
她就說吧,青梧肯定可以做到的,肯定可以把懷思禮死死拿捏,剛剛一試,還果真是如此。
以前葉青梧不在的時候,懷思禮還是給她摸摸臉的,也不會用那種嫌棄的目光看他。
今日居然肯為青梧守身如玉了,也是不錯的。
不過為什麼懷思禮毫不質疑地就答應了她剛才提出的要求?
宋屏幽看向遠方的眸光中,透露著睿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