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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金書這個人貪財好色,但他能力不差,否則他也不會在越州巡撫上一坐就是六年。
“朝廷派高陵來,不單單是因為火器吧,你與他商議想要本世子手中的生意,這可不好!”
楊楨的話音不大,但一字一句都如同重錘般敲擊在宋金書的心頭。
他的舉動原來都是在楊楨的眼中,無奈的微微搖頭道,
“世子藏拙六年,下官眼拙,竟沒瞧出來。”
“如果本世子說要起兵為先帝報仇,你可願追隨?”
楊楨讓人將高陵的屍體拖了出去,門口的侍衛還在,另外又讓人快速置辦了一桌子酒菜。
朝廷的局勢並不樂觀,從北方傳來的訊息,宋金書不可能不知道。
扶桑人與大鷹人聯手,大有一副要打到京城的舉動。
在遲疑了片刻後,宋金書坐了下來,端起了楊楨斟滿的那杯酒一飲而盡。
“世子,下一步你準備怎麼做?”
“越州都督李靖堂!”
“他可是太后的親侄子,要動他的話,只怕要廢一番功夫。”
“只要你將他從嶺南城約過來,其他的事不用你管。”
朝廷為防止巡撫與都督沆瀣一氣,一般在各個州府,都督與巡撫是不在一座城的。
“世子,李靖堂此人有武力,他手中的親衛都是百戰老兵,要是拿不下他,你我可就是死路一條。”
“我說了,你儘管約他來!”
“好,那下官就陪世子賭這一把!”
宋金書不敢多待,起身欲要離去,楊楨在身後說道:“阿春,這兩天你去保護宋大人的安全,他要出了事,拿你是問。”
阿春從暗處走了出來,剛剛殺高陵的樣子宋金書還歷歷在目。
宋金書不敢說什麼,只好任由阿春跟在身後,但心中卻對這位面若寒霜的絕色少女有一股莫名的懼意。
“世子,宋金書能信嗎?”
“這老東西這些年賺的銀子夠多了,這次丟了火器,高陵又死在越州,就算他如實稟告上去,以太后的秉性,只怕也會落得個抄家查辦的結果。”
“李靖堂的七萬兵馬有三萬是空餉,其他也都是些老弱病殘,只有他那五千近衛還算不錯,世子,我們要動他,也不必廢這麼大周章吧!”
說的少女是阿夏,與名字不同,她天性好動,與阿春一冷一熱,不過她腦子很好轉得也快。
楊楨身邊四大侍女,個個都是絕色,莫說景南城,整個南疆極為罕見。
春是個殺手,學的都是殺人術。
夏話多,常常在楊楨身邊,
秋是專門做生意,如今在永珍島,並不在越州,越州王府的所有生意都是阿秋在管。
最後一位是冬,她專做情報,因此很少在人前。
“要拉宋金書上船,總要用些手段,否則這顆牆頭草隨時可能倒戈。”
阿夏莞爾一笑,說道:“我明白了,還是世子高明。”
“這次我們殺了高陵,瞞是瞞不住的,將他的屍體送回京城,要讓京城的人都知道他未淨身入宮的事。”
“好嘞,奴婢這就去辦。”
楊楨殺高陵並不是腦子一熱,而是深思熟慮的。
如今的朝廷,李太后當權後,將朝廷弄得烏煙瘴氣。
在各地加徵的稅收已經到了十年後,外敵叩關,朝廷卻還在想著給太后六十大壽。
誰在這個時候登基,誰就是個背鍋的,楊楨自然不願去。
與其奉旨去京城當背鍋俠,不如先下手為強奪下越州再說。
奪下越州最難的不是李靖堂,反而是盤踞在香山府的洋人,他們佔據了兩處靠海的深水港。
朝廷拿他們也沒辦法,只能簽訂條約給他們使用。
“世子,香山府那邊來人說,櫻蘭國在香山府的總督換人了,原本的亨利已經回國,新來的聽說是一位皇室。”
“皇室?”
“下午的時候,宋金書差人來說,他在甄秀樓宴請這位櫻蘭國的總督,想請世子過去。”小蘭在一旁說道。
“那我們就去瞧瞧。”
甄秀樓那可是景南城中數得著的勾欄,裡面各國來的女子都有,號稱不出景南城,便能體會萬國風情。
今日宋金書包下了整個甄秀樓,從櫻蘭國買軍火,也是這位新任的香山府總督搭的線。
甄秀樓外,站著一隊洋人士兵,手裡拿的都是新式火槍,身材高大魁梧,一旦有人靠近,他們便會驅趕。
楊楨帶著小蘭上前,小姑娘換了一身男裝,但依舊難掩清秀。
“滾開,豬玀!”櫻蘭國士兵用蹩腳的大真話吼道。
豬玀是洋人對大真人的稱呼,意思已經很明顯,大真人在他們眼中與豬玀一樣。
阿夏手上有些功夫,剛要動手教訓他們一番,被樓內宋金書的人看到了。
“自己人,自己人!”宋金書一路小跑著出來才將楊楨帶了進來。
以往楊楨與大普人打交道的多,跟櫻蘭人很少交集,他們自視甚高,瞧不起大真人。
“喬治總督閣下,這位是我們大真越州王府的世子,未來的越州王。”
宋金書介紹起了楊楨的來歷,楊楨也打量起了這位來自櫻蘭國的皇族。
高鼻樑藍眼睛白面板,一臉的高傲,在聽到楊楨的身份後,也不過是瞥了他一眼。
“世子,下官今日宴請他們,是想讓他們出手,將那批貨從趙和風那邊弄回來!”
宋金書在楊楨耳邊小聲解釋道。
“越州王府世子,我聽說這次你們大真的皇帝死了,你們的太后在選皇帝,我們或許可以做個交易。”
“哦?怎麼個交易法?”
喬治擦了擦嘴邊的一點油漬說道:“我們可以出兵施壓,幫你登上皇帝位。”
宋金書頓時一喜,若是有了櫻蘭國人的支援,他們的勝算可就大上不少了。
“幫我登上皇位,這麼大的誘惑,不會白送吧,說說你們的條件。”
“世子是聰明人,我們喜歡和聰明人做交易!”
喬治要比楊楨大上幾歲,這次來香山府,也是眼紅扶桑人與大鷹人在東方撈到的巨大利益。
一個香山府顯然是不能滿足他們國內的胃口的。
“事成之後,你要答應我們能駐軍在越州府景南、嶺南、藍山、崇山四城,另外,你們在南疆的所有對外貿易,全部交給我們櫻蘭人來做。”
楊楨臉上帶笑,並未答應下來,倒是一旁宋金書小聲勸道:“世子,辦大事者不拘小節,有他們相助,我們勝算要大不止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