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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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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半學期的時候,那個年代的冬天很冷;滿天的飛毛大雪,但都遮不住樹上的冰條。而那時候,由於張浪去讀書走的小路是大梁子那條,所有許多時候我也沒走水井灣的這條,而是去和他一起走大梁子。

天還矇矇亮,我就趕去張浪家找他,而我二婆婆,老早就起來給張浪熱好飯了,我去叫他一起上學的時候他正在吃飯。

“小浪,一會兒小雄和你一起拿點包穀糊去學校,你燒火烤昂分小雄烤”,我二婆婆一邊用口袋裝糊糊一邊對著張浪叮囑道。

“曉得了,媽;記得給我個打火機哈!”

“打火機前幾天小行去燒渣渣弄壞了,我拿點錢給你,你放學回來的時候記得買一個來早上生火。”

“是了”,張浪吃好飯放好碗後,背起書包走到我們跟前領了領裝了包穀糊糊的口袋,又繼續道:“夠了,拿多了不好拿,路滑得很!”

就這樣,我們把口袋繫好,趁著微弱的光芒,我們就開始向學校出發了;這時唐梅已經沒有在老學校讀書了,她屬於讀了幾個月中途就回樂快去了。

趕路的同時,張浪對我說道:“小雄,你先領一段路,後面我來領!”

“好!”

一條彎彎曲曲的小路,在通向老學校的方向延伸著;路上全是碎冰,踩在上面脆脆的,因為小草也被凍硬了,有些地方還會有點滑;而這條大梁子的路,除了大梁子上一個稍平一點的地方看不見任何人家戶,其他地方都是可以看見歹摸平整個寨子的;由於山連著山地延伸著,我們上學的路形,不管走哪條路,都是從山上往山下走去,直到一個叫大河的地方才算是山底,而歹摸平,恰好就在這連綿大山的中間段位置。

走了一半路程的時候,我摔了一跤,大山之間,就我和張浪兩個人,看著眼前的雜草叢生被白茫茫的冰雪覆蓋,再看我摔倒的位置,我把包穀糊糊也摔了出來,口袋還被劃破了一個洞,張浪停下腳步,回過頭和我一起拾起部分包穀糊糊,部分包穀糊糊沒有再裝進袋子裡,而是直接把袋子繫了。

天已漸漸越來越亮,我倆得抓緊時間趕路了,不然到學校肯定又要遲到,哈著氣暖了暖手,張浪對著我說道:“小雄,你朝前走,我領著趕後,稍微走快點,不然今天又要遲到了!”

“嗯嗯。”

就這樣,我們步履蹣跚著,最終趕到學校還好沒有遲到;而在教室裡面,一陣烏煙瘴氣的,因為有的同學帶了小火爐,老先生就會喊道:“先把它領出去,等火燃了再領進來,燻死了!”

……

中午,由於天寒地凍的路不好走,時間上也來不及,所以我和張浪還有部分學生的充飢食物就是我們自己帶的包谷花。

到了倒數第二節課的時候,張浪把包穀糊糊倒在了桌子前,周圍幾個桌子我們搬了搬,正好可以圍著火堆取暖,老先生也非常贊成,畢竟地面也是土質的,只是再三叮囑道:“你們取暖的時候自己注意好不要燒到課桌和板凳!”

就這樣,一個小火苗冉冉升起,老先生在講臺上講課也很來勁,時不時還會下來烤下手取暖。而我們在火堆周圍的同學,之前的腳都是被凍得無法動彈,但這會兒完全不存在了,火越燒越冒,從小火到大火,再從大火到落幕,直到一個同學的聲音打破這個局面。

“桌子腳燃起來了!”

聞聲看去,火苗剛好把張浪的那個課桌的桌腳點燃,張浪趕緊用腳去把火苗撲滅,又是一陣烏煙瘴氣;老先生見狀,走下講臺笑著道:“都跟你們說要注意,怕燒著課桌和板凳!”

眾人笑了笑,部分同學把有煙氣的包穀糊糊收拾掉放學校外,老先生道:“再堅持堅持,馬上放學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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