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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蜂芒初畢現,一森伏地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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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即便你再如何不想離開那個溫暖舒適的被窩,但那一聲緊似一聲的鬧鈴,都在一次次的提醒你,房貸還了嗎?水電費有著落了嗎?孩子的奶粉錢掙到了嗎......起床吧,這不是你願不願意的事,生活就是總編劇加總導演,你我都不過是其中的“群演”,所以只能按照它的要求演。省屬附一院,本市最好的三甲醫院之一,一大早,許多人大約還沒有從夜晚的迷沌中清醒過來,接受新一天已然開始時,在醫院的各個掛號視窗處,此時早已是人山人海,裡面既有‘敬業’的票販子,也有趕早排隊拿號,看完專家門診後,還得趕回去上班的社畜,這裡人聲鼎沸,爭執不斷,有孩子的哭鬧,有急躁的催促,如果光是聽到這裡所發出的這些動靜,你不會認為這是一群身體不適,或疾病纏身的人們該有的精神狀態,但醫院就這樣一個奇怪的地方,沒有人想來,卻每個人都不得不來。人們一邊咒罵著看病貴,看病難,抱怨醫生態度不好,醫院不負責任,另一邊又託關係,找熟人,巴不得自己身上任何的一點小異樣,都能得到老專家的貼心治療關照,藥到病除,醫生在這裡成了無所不能的神,醫院成了我既然出了錢,那就要得到應有的服務回報,病看不好,是嫌塞的紅包小不上心,或是醫療能力差草菅人命,那些醫鬧們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進來時還好好的一個人,來這醫院就給治死了!誰“好好的”沒事總往醫院跑呀!,這些,已然成了人們來到醫院後,卻沒能得到期望的結果時,抱怨最多的話,同時,也是一些人對於自己過激行為的最好依據。

自從與葉風分別後,萬一森似乎又回來了以前日常的生活工作狀態,每天按時上班,在放射科室拍片、看片、診療,有時代班門診,接看病人;下班,不是宅在家中看書聽歌,就是與朋友相約,燒烤聊天,似乎忽然間,萬一森又過回到了原來那個,大多數與他這個年紀相仿的人,一樣普通而平凡的日子,有時他不禁會有些恍惚,之前所經歷的一切,是否真實存在,可身體上的異樣卻又時刻提醒著他,自己已然回不到過去那個普通但卻無慮的日子中了。這天,萬一森正在門診,忙碌了整個上午,難得的一個空閒時段,門診室裡就他一個人,他正認真的檢視、比對著一張幾天前一病人的X光胸片,長期的工作經驗積累,萬一森很快發現片子上的不尋常處,正待仔細分辨時,他忽然感到有一道目光正從門口朝自己這邊直直的射來,萬一森條件反射似的向那個方向看去,卻見一個短髮苗條的女子正抱著手,依在門口靜靜的看著他,女子高挑的身材,一條緊身牛仔褲把她凹凸有致的曲線,勾勒得淋漓盡至,一件短款牛仔衣更將她的長腿優勢顯露無疑,此人正是葉風。見萬一森看到了自己,葉風也沒有多餘的動作,而是徑直走進了門診室裡,拉開椅子,就坐到了萬一森的對面。自打剛剛認出葉風來,萬一森就一直在發愣,直到看到她坐到了自己的對面,他才彷彿醒過神來一般,先是警惕的看了一下門口,才低聲問道:“你怎麼找到這來了?是有什麼線索了嗎?”葉風好像沒有聽到萬一森的詢問般,只是用眼睛掃視著這間辦公室,最後目光又落回到了萬一森身上:“看你穿上這身白大褂,還真像那麼回事兒!”葉風臉上帶著半是欣賞半是調侃的神色說道,而聽到這話的萬一森卻是感到哭笑不得,但他也沒再追問,只是起身,關上了房門,又順手倒了一杯水,放到了葉風的面前,才又坐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葉風有些心事重重的樣子,此刻似乎還在斟酌,快速眨動的眼睛以及手指不停輪動的敲擊桌面,顯示著她的猶豫不決,萬一森有些奇怪的看著她,但忍住沒有出聲詢問,只是耐心的等待著,葉風最終下定決心般,開口說道:“我查到那個‘貴人’的下落了!”就這一句話,把原本還斜倚在椅子上的萬一森,驚得一下坐直了身體,他把頭靠近葉風,激動的聲音都有些不自覺在發抖:“他(她)是什麼人?人現在哪?”“這人姓呂,應該是老人,他的換腎手術不太成功,現在就住在你們醫院!”葉風一口氣把所得到的相關線索全都說了出來,“這人在我們醫院!?”萬一森再次被這個訊息驚的目瞪口呆。

冷靜下來的萬一森,開始認真思考葉風今天所帶來的這個令人驚愕的訊息, 雖然目前只有一個姓和年紀特徵,但如果能確定是在自己工作的這家醫院,想要查到此人,也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只是這樣一個讓周醒龍諱莫如深的人物,為何會偏偏出現在自己所在這家醫院,這人背後到底會牽涉出什麼樣的事情?對此,萬一森隱隱的總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對了,葉風,周醒龍對這個人的訊息一定封鎖的很嚴格,我們如果貿然行動,會不會引起周醒龍的注意,如果打草驚蛇,他會不會懷疑到你身上?”見到萬一森很快就能考慮到這一層,並且為自己的安危擔憂,葉風之前的擔心便放下一大半來。“嗯,有這可能,周醒龍這人疑心很重,訊息走漏,他一定會先從身邊人查起,因為範圍較小,透露訊息給我的人很容易被鎖定,所以,今天我來告訴你這個線索的同時,也是想讓你再想出一個辦法,能將調查行動以最隱秘的方式進行,最好不要引起周醒龍的警覺。”“嗯!”聽到葉風的這句提醒,萬一森隨即便進入到了思考模式,他雙手搭成了橋狀,把下巴磕在了上面,眉頭微鎖,竟瞬間無視對面還坐著一位如花似玉的姑娘。葉風眼眸中含著一絲笑意,她把身體向後靠了靠,將自己兩條修長好看的腿交叉起來,架起一個優雅而自信的姿勢,擺出一副靜候佳音悠閒樣子,饒有興趣的看著對面的萬一森。忽然,葉風心中蹦出個有些惡作劇念頭,她打斷了還在皺眉苦想的萬一森,說道:“哎,你對自己的異體能力瞭解多少?你平時是怎麼訓練的?”而此時正陷入深思的萬一森似乎並未聽到葉風的詢問,仍是一臉愁容的發著愣,“哎!問你話呢!”葉風加大了音量,這次總算把萬一森從冥想中給喚了回來,他一臉懵懂的看著葉風,於是葉風只得又把剛才的問題又問了一遍,“噢,說實話,直到現在,我都不清楚自己是如何獲得這能力的,就連這個‘名稱’也都是從周醒龍口中才得知的,所以根本談不上如何瞭解,只是我發現每次與人爭鬥或受傷痊癒後,能力就會較之前有所提升,比如上次與你交手,並被周醒龍毒傷痊癒後,我自覺就有很大的提升,主要是在身體力量、速度、戰鬥技巧,還有就是身體防禦力、自愈速度都增強了!你說訓練的話,我到沒找到方法,總不能沒事不停找人打架吧,或者不停拿刀扎自己?”葉風一直是一副淡淡的表情,卻被萬一森最後這句話給逗笑了,她那俏麗的臉上,有如綻放開了一朵好看的花,萬一森也一時看呆了,“我還真是佩服你,對自己的能力到底是幾斤幾兩都沒弄明白,就敢直接上門去找周醒龍的黴頭,據我所知,周醒龍已是異能者二階,並快摸到三階門檻的人,有次聽他吹噓,如果到了異能者三階,他就能在自身周圍形成一個‘自我區域’,在此域內,同階或同階以下,都會受他所制,生死予奪,皆隨心意!”聽到這話,萬一森不禁苦笑了一聲,當初確實是仗著自己身體的強橫,過於自信,才會如此冒失獨自行動,結果差點弄丟了小命,今天再次聽到葉風的描述,看來,上回能從周醒龍手中走脫,真是險中又險,大難不死呀。萬一森忽然被葉風打斷的思路,一時接不回去,也就順著她的話題往下問:“葉風,據你所說,好像我們都屬戰鬥系吧,那你現在是什麼等...什麼階段?你又是怎麼訓練提升呢?”葉風見他順著自己的話題跟來了,不由心中一陣暗笑:“我嘛,跟你一樣,還在初階,但我已有突破跡象,只差那麼一點點了,還是有次從周醒龍那裡聽說的,異者初階晉級,會區分為‘獲’境與‘困’境兩種,好像跟自己的某種選擇有關,但我再問,周醒龍就不肯說了,說到時隨自己當時的心意就行,不能強求!”葉風見萬一森一臉似懂非懂,卻又若有所思的表情,也沒多理會,接著說道:“我在周醒龍手下工作,說不好聽些,就是他的打手,掌中的黑刀,一些明裡他沒法用正常商業手段做到的事,就會讓我用暗裡的方式去達到,跟蹤、威脅、打鬥,這樣一來,我與人爭鬥的機會與強度當然遠遠多過於你,這就是我的訓練方法!”萬一森一時無語,雖然對於葉風的身份有所瞭解,但真從她口中聽到她的所做所為時,還是無法將這些跟眼前這個,雖有些孤冷,但面貌身材嬌好的女子相聯絡起來,心中那份莫名的親近感,一下多了些猶豫。葉風看到萬一森的表情,自嘲的笑了笑,站起來,說道:“好了,我就不打擾大醫生上班了,訊息我傳遞到了,調查行動的方法你慢慢想,就一點,別暴露我,這對我們都好!”葉風說完,似乎是猶豫了下,還是開口說道:“對了,以後每週二、四晚上7點後,如果沒有意外,你也有空的話,你就來城郊那個爛尾別墅區,知道地點吧?我來陪你練練,要不然,就你這每天這白衣,白牆的,總是一副乾乾淨淨的樣子,還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晉階,而且有了你這樣一個對手,難說我也能快些突破也說不定!咦!今兒就是週二吧,嗯,晚上下班沒事的話,就到時見!”說完,葉風自顧開啟房門,邁步而去,只留下還沒能及時消化葉風剛才所說,仍舊是一臉困惑的萬一森,獨自發愣。

6點半不到,萬一森就已經來到這處爛尾別墅所在地了,這地他太熟悉了,之前身體出現異樣,他就是看中了這裡的人跡罕無,一次次表演著“跳樓秀”的。萬一森抬頭看去,那剛完成了半拉子就遭廢棄的小區門頭上,落滿泥灰汙漬,依稀可識辨出這個別墅小區的名字:“幽山空谷”,也不知是那個房地產開發商編出的這麼一個此時看來,充滿諷刺意味的名字!本來這處位於城郊的所在,還真是一風水景色甚佳之地,背山面水,地勢平緩,植被豐茂,自打這個別墅專案開建以來,挖山填土,毀林斷水,一車車的水泥,鋼筋,被源源不斷的運送到這裡,原本靜謐的山林被轟響的機械聲侵擾的驚慌失措,那雨後沁人心脾的天然植物所散發的味道中,也被混雜進了各種工業化學藥劑的怪異氣味。如若沒有這個“怪物”的侵入,這裡還真是處“幽山空谷”的所在,而如今這個“怪物”卻是頂著這樣的名字不請自來,其後卻又胎死腹中,橫屍於此,畸形怪異,於是,“幽山”多了幽魂陰森之氣,“空谷”成了空無一物之所!萬一森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便走進去,再次來到之前常來的那幢別墅空地前,想到今天是要來和葉風交手切磋,他特意換了一身平時去健身房鍛鍊時穿的運動裝,擔心一會天色暗下來,看不清楚,萬一森還把和朋友一起野營時用的應急燈帶了過來。扭腰、撐腿,掰腕,萬一森認真的做著熱身活動,心想,對方終歸是個女子,自己能力本來就是走強橫路子,何況自己皮糙肉厚的,傷了也能自愈,這嬌滴滴的姑娘可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一會兒動手,還真得把握好分寸,可別真傷了人家,可不想像上回交手時,那樣沒輕沒重的。“不錯,挺守時的!”一個清冷的聲音在萬一森身後響起,萬一森沒有回頭,繼續著自己的身體拉伸動作:“能有你這麼好的對手,願意陪練,我正求之不得呢,那捨得遲到。”萬一森半開玩笑的回道,“哼!”葉風鼻子裡發出聲冷哼:“一會兒盡全力出手,我到要看看你說得提升,到底是個什麼水準。”一套準備活動做完,萬一森已是感覺身上微微冒汗,呼吸也逐漸加速與通暢起來,他滿意的站直了身體,雙臂張成個反弓形,用力撐了撐,這才轉過身來去看葉風,只見葉風抱手站立,那本就利落的短髮還是挽成個髮髻紮在腦後,幾縷碎髮隨意的散落在光滑白淨的額頭上,一身黑色緊身勁裝,到與他們初次相見那次有些相似,看著葉風那被緊身衣褲勾勒出得玲瓏身段,萬一森腦海中忽然閃過一陣猶豫,“過會兒自己的拳頭,該往那打呀!?”似乎是看穿他的心意般,葉風杏目圓睜,挑釁的,卻又帶著有些輕蔑的語氣說道:“今天你若能主動出招打到我,算你贏!”

7點剛過,可暮色已現,一輪紅日漸漸向山後沉去,不再耀眼的光線似乎已無力穿透那並不厚重的雲層,山間泛起的紅光,只給人溫暖的視覺,卻沒有任何的溫度。萬一森面向夕陽站立,對面是被斜陽勾畫成一道剪影的葉風,面貌模糊,可身姿綽約,晚風吹拂,發隨風動,草葉搖擺,四方一片靜謐中只有細細的沙沙聲,這一切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沉醉與浪漫之感。萬一森一時有些看呆了,可隨即想到現在自己與葉風之間的關係,不經又自嘲的一笑:“暮色山景美人遊,拳下做鬼亦風流!”萬一森調整了身體姿勢,右腳向後彎曲用力蹬住地面,上身繃緊前傾,雙臂一前一後夾在腋下,頭微微低下,可眼睛卻直直盯著前方的葉風,他深吸了一口氣息,沉入下腹丹田處,這時,一聲晚鳥歸巢的喜悅鳴叫,劃過天際,萬一森隨聲而動,右腳猛踏那乾燥的灰土地面,左腳隨之向前,雙臂快速發力擺動,整個人攜著一道殘影就撲向對面,也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間,他便到了葉風的跟前,有那麼一刻,萬一森似乎看見葉風嘴角的輕笑,不及細思,也沒有任何停頓,萬一森那蓄力已久的右拳,帶著勁風,劃出一道破空的圓弧,便揮向葉風的左側身體,無可阻擋直撲而去。只見葉風身體輕輕向後一靠,纖腰稍稍向左一擰,便堪堪躲過了萬一森這凌厲的拳風,分毫不差,甚至沒多用一分力氣。萬一森見狀,並未感到驚異,他本就沒有期待能一擊必中,因而此拳力道雖大,卻只是佯攻,但見右拳拳風未落,招式未老,他一直藏在身後左拳,忽然從斜處殺出,自葉風小腹處向上全力擊出,直衝下顎,竟是一記左勾拳,並且在力量,速度上更甚於之前的右拳,萬一森暗自有些得意,他估計葉風也沒料到自己是個“左撇子”吧!果然,先前輕易便躲開萬一森右拳攻擊的葉風,身形未穩,眼角餘光便見一道拳影自身下突擊而來,正好迎著自己側轉的身體,且力沉勢猛,看來是早有預謀。此時葉風神色一正,態度明顯比之前認真了許多,她將小腹一收,下巴一揚,全身肌肉瞬間崩緊,身下膝蓋向前彎曲,成半圓形,腰部發力,向後仰靠,把自己的身體反彎曲成了一張滿弓,在夕陽的映襯下,有如一把射日弓!正是這一系列處變不驚,行雲流水的動作,硬是將萬一森那出其不意的上勾拳給躲了過去。萬一森一虛一實的兩招均被野蜂看似輕鬆的躲了過去,他心中暗自吃驚,可身形動作卻沒有任何遲緩,只見他左上勾拳沖天一擊,帶著自己身體向上伸展,而就在他的腰身剛要挺直的剎那間,萬一森忽然猛的扭轉身體,右腿藉著腰力,貼著地面,朝著野蜂的下盤就疾疾掃來,地面的塵土也被這快捷的腿風帶起,四散飛揚,那踢出的右腿有如草叢中伺機而動,只求全力一搏的虎爪,急速貼地擺動的腳尖,在地上劃出一道溝壑,此時的萬一森,早就把“什麼對方是女子、自已手下要有分寸、真傷了對方可不好”全都拋在了腦後,在這一瞬間,他完全沉浸在了戰鬥的興奮與喜悅當中,彷彿周遭的一切,都在注視著他的全力施為,給他吶喊,為他鼓掌,不留退路,沒有後手,只求一勝!面對如此剛烈、迅猛的一擊,身形才剛從彎腰閃躲中恢復的葉風,眼看身體就無法再次作出變換騰挪,萬一森的這記掃腿已勢如破竹的擊殺至身前,好個葉風,但見她雙膝一彎,雙腳猛的一蹬地面,整個人便如同一隻展翅起飛的捕蛇鷹,騰空而起,瞬時懸停在了空中,凌厲的雙眼,毫無情緒的俯視著身下林間的獵物!萬一森再擊不中,已是勢氣大減,心有不甘的他,腿勢剛收,便將雙臂作環狀向前推出,想給葉風來記熊抱,用蠻力將她鎖住,逼她認輸,沒成想,雙臂盡力揮出,竟然撲了個空,“咦?人去那了?”萬一森正要轉身尋找,忽覺頭頂一道黑影攜著疾風,急馳而下,“不好!人在上面!”他急忙想要退讓閃躲,並以期再次出手佔取先機,但,依然慢了半拍,葉風自空中疾疾下落,同時雙膝前後交叉,右膝前於左膝,雙臂高高上舉,從而更加快了下落速度,一聲悶響,葉風的右膝蓋狠狠的頂壓在了萬一森的後脖頸上,體重加速度,這一重擊,將萬一森整個人瞬間便擊趴在了地面上,一陣塵飛土揚,只見,萬一森面朝黃土,背朝天,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一擊得手,葉風卻藉著頂壓的反作用力,在萬一森倒地的同時,自己的身體則輕盈的向後一躍,輕輕的落在地上。此時鳥鳴已落,夕陽則末,一場精彩而激烈的攻防戰鬥也剛剛落幕,勝負雖分,卻無人喝彩,一切再次歸於安靜,彷彿什麼也沒發生過。

葉風側首站立著,環手抱在胸前,眼中難掩喜色,她低眼看著趴在塵土中萬一森:“行啦,別裝死,我這點力道,傷不了你!”聽聞這話,萬一森這才扭動了下身體,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但見他剛換那套運動裝,胸前,膝下,襠部,全是塵土,最令他尷尬的是自己口中,鼻子,前額,頭髮也全被灰土滿滿塗抹,萬一森一邊起身,一邊用手在身上,臉上,頭髮上胡亂的拍打著,並不停得“呸呸呸....”向外吐著嗆入嘴中的塵土,他抬眼看見,葉風正一副嚴肅表情卻又極力忍住不笑的樣子看向自己,萬一森自嘲的一笑,說道:“看來,那天交手,一開始你就沒用全力呀!今天這幾招,還是我下午抽空上網找格鬥影片現學的,本想能給你個出奇不意,結果......”葉風正色回道:“嗯,很不錯,確實比上回有進步,招式運用搭配的也不錯,我本就強於速度,如若不是你我同境界,這一套組合拳下來,還真會被你得手。”這時的萬一森已經大概清理完了身上臉上的塵土,雖然還是一副髒兮兮的樣子,但比起剛才的狼狽樣也是好了不少,他有些奇怪的問道:“那如果我比你境界高,你就無法躲開我的招式了嗎?”“我倆同屬異體者,你強於攻防,我擅長敏殺,同境界下,你很難打到我,我很難擊傷你。據周醒龍說,越境後,高境界方對低境界方會有壓倒性優勢!也就是說,低境界方的強項在高境界方眼中無效,而低境界方的弱點則會無限放大在高境界方面前,這也就是為什麼你我必須儘快提升境界,否則正面遇上週醒龍他們,只能等死!初境突破,大多就是靠經驗積累與技巧熟練,據說,越是往上,就越困難,並且每個人突破的方式,和所遇到的瓶頸都會不一樣!”萬一森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忽然,他前後活動了下雙臂,裂開嘴,衝著葉風嘿嘿的一笑,說了句:“再來!”便又急速衝殺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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