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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聽你的泡水了，怎麼還沒好？這魚鱗還在長！”張雲指著屁股氣呼呼地對何止興師問罪。
“你才泡了多久？況且那只是治標的法子，要想治本得用別的辦法。”何止單手托腮，一副神棍模樣。
“我泡了多久？我泡了整整一天！”張雲給他展示著被泡得發皺的面板，恨不得把眼前的人打一頓出出氣，可惜對方又似乎掌握著自己的命運，便只能做小伏低忍氣吞聲。
“放寬心，我已經給你找好幫手了。”何止指向上鋪，上面正躺著白星塵的屍體。
“他？靠譜嗎？”
聽到有了新的救星，張雲立馬伸出頭看了一眼，白白淨淨的模樣，肌肉曲線透過貼身的衣服展示出來倒是很紮實。
張雲看著他，不禁有些懷疑，打架倒是有兩把刷子的樣子，真能幫到自己的忙？
不過，這人看著怎麼有點奇怪呢？躺著硬邦邦的，跟個死人似的。
張雲悄悄伸了隻手慢慢往白星塵鼻尖探去，眼見著越來越近，他還沒感受到一點兒氣息浮動的動靜，心中不由得毛毛地發慌。
“啊！”
祝蘭時回來的時機正好，他一把握住張雲的手指用力一折。
“臥槽疼死老子了！給老子放手！”
張雲被掰折的手指急速地腫脹起來，他痛得臉都變形了，著急忙慌的用另一隻手去扒拉祝蘭時，想從他手上扯出自己的那根腫如大蔥的手指。
祝蘭時弄清自己的處境後，他隨手一揚將人摔落了床下。
“你tmd......”
張雲也是個慣會奉高踩低，看人下菜的人精，眼見著祝蘭時輕鬆地跳下床鋪，便知自己不是他的對手，氣焰立馬消得極低。
“呦，你醒了？怎麼樣？順利嗎？”看到祝蘭時醒來，何止並沒有多大反應，依舊自得地吃著葡萄。
“一般。”他也順勢坐了下來，根本沒把張雲放在眼裡。
“我說你倆......”他捂著手指小小出聲，根本沒有了往日的氣概。
“哦，對了，他長了魚鱗，你幫個忙唄。”何止似乎才注意到張雲，他和祝蘭時商量著，隨意看向一旁呆站著的人。
祝蘭時似乎有些疲憊，他靠向椅背，語氣很不善：“褲子脫了。”
嗯？還挺刺激！另外兩個躺在床上裝睡著的聞傑和胖子互相對了個眼色，眼神中都是吃瓜的興奮。
“你倆，最好把眼睛閉上。不然，真的會瞎。”何止早有所感，他吐出一口葡萄皮，陰惻惻地警告那兩個吃瓜群眾，可能是語氣過於瘮人，那兩位真的被嚇住了，立馬把頭埋進被子裡再也不敢出聲。
張雲這邊扭扭捏捏把褲子脫到了腿彎，上身趴伏在桌子上。冰冷的桌面刺激著身體，也觸著神經，一有點風吹草動，便要反射性爬起。
“鱗片長得很成熟，並且開始蔓延了。”
“對啊，都到腰了，再長是不是就全身了？”
“他什麼時候變魚？”
“時間問題。”
兩個人湊在張雲身後，你一言我一語的，把他嚇得肝膽俱裂。
什麼成熟？什麼變魚？我還有救嗎？他害怕得快要哭出來，但也只能強裝鎮定。
祝蘭時在身後撫摸著張雲尾椎骨上的一排滑溜溜的魚鱗，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薅下幾片，那魚鱗入手清涼，閃著光澤，傷口奔湧而出的血也不再是鮮豔的紅色，反而變得暗沉，像放久了的硃砂。
張雲顯然沒料到祝蘭時會直接拔下自己的鱗片，頓時心臟一抽，疼得仰起脖子直抽冷氣。
“營養很好啊，這麼亮。”何止跟著看了兩眼，還點評了兩下。
“你們......說......說完了......嗎......”張雲臉色發白，他現在才覺得手指的疼算什麼，拔鱗片才是真正抽骨剝髓的痛徹心扉，偏偏那兩人還在對自己的鱗片評頭論足，絲毫不顧自己的死活。
“很痛嗎？”何止頭一歪，一派天真無邪的模樣，只不過在張雲看來和地獄的惡鬼並沒有兩樣，因為他又笑著拔下了兩片。呲出的血花甚至飈到了他的眼角，給他平添了一抹風情與邪惡。
“呃......”張雲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來了，他無力的趴伏在桌面上，原本冰涼的桌面已經被暈染的溫熱，起不到任何止痛的作用。
“看看他的靈魂。”
何止小聲對著祝蘭時說話，因為之前給他開的異界之眼已經關閉，他只能讓祝蘭時再給他開一遍。
得償所願以後，何止成功看見委頓趴伏在張雲脖頸後的魚頭，大概是剛剛被薅掉了不少鱗片，它此刻顯得極為脆弱，那顆膨脹不少的魚頭似乎僅用根針扎一下便會碎掉。
“直接薅掉會怎麼樣？”何止試了一下，只是穿過那條魚，像在抓空氣。
祝蘭時在何止手心虛空畫了一道符，示意他再抓了看看。
這次有符的加持，他輕易地便握住那條連線魚和人的紐帶，稍一用力，魚頭開始大張著魚嘴似在吸取空氣的水分，連帶著身下的張雲也開始翻白眼，他雙手掙扎著捂住脖子，再多一刻，他就要窒息死亡。
何止手一鬆，魚頭閉上了魚嘴，張雲也不再掙扎。他又一緊，魚嘴大張，張雲掙扎；再一鬆，魚嘴閉合，張雲放鬆。何止一捏一鬆間，差點把人和魚都折騰掛。
“好了。”祝蘭時把他的手拍掉。
“行吧。”何止的惡趣味得到一些滿足，心中都是暢快感。如果是李靖親自來，一定更加解氣。
“來點血。”祝蘭時小手一攤，就是不合理要求。
“誰的血？”何止可不想剌自己的手。
“隨便。”對方開始有點不耐煩了，隱隱有想揍人的衝動。
只要不剌自己就行，何止推了一把陷入半昏迷的張雲。
“我老大要你放點血，麻溜得備上！”
“什......什麼......”
張雲耳邊如魔音環繞，容不得他思考，就感覺有人捉住他的手指狠狠劃了一刀。他此時竟然在慶幸，還好後面更疼已經感受不到手指存在了，不然他一定會流淚。
“來，快用吧。”何止捧著張雲的手指頭送到祝蘭時面前，生怕他的血不能用，到時候還得剌自己的。
祝蘭時捏著手指看了兩眼，發現還是鮮紅色，便將他的手臂彎了個弧度，扯到了腰部上方。隨後直接用力一捏，傷口處湧出的血液便淅淅瀝瀝灑滿了魚鱗上，但似乎作用達不到祝蘭時的期待，他扔掉張雲的手指，轉身拽過何止的手。掏刀，剌口子，一氣呵成。
眼見著何止的血將那些帶有金屬光澤感的鱗片一一浸染，徹底封存了往上下蔓延的趨勢他才滿意地放開了何止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