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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長老地下密室裡。
“疑似擁有火系體質？”
“已經領悟出了劍意？”
“被東方易給收為親傳弟子？”
大長老眼神陰毒，死死盯著眼前的莫斜，每強調一句，氣勢就增強一分。
在他體表，已經肉眼可見一層黑色能量，讓人感到極度的不舒服。
莫斜單膝跪地，微微躬身，目視地板，咬牙硬扛壓力。
“是的，魔將大人，我所言句句屬實！”莫斜語氣堅定道。
倏然，大長老收了氣勢壓迫，壓力頓時消失。
“沒想到這小子原來是這麼妖孽，難怪可以得到無名碑的認可，這樣一來，我更想要得到他的靈魂了。”
大長老說到這頓了頓，眉頭蹙起，“但有東方易庇護，我想動他就會艱難得多。”
事到如今，別無他法，只能等顧玄離開青玄宗，才有機會動手。
否則在宗門內動手，既有可能會被東方易發現並阻止，到時候，他魔門臥底的身份將會暴露。
在古魔殘魂這件事關攝魂宮崛起的大事完成之前，他還是需要顧全大局，不能因小失大。
“對了，收集魂魄的人手不夠，你現在就去任務大廳，隨便領個合適的任務離開宗門，去外面多收集一些魂魄來。”
“我的要求有兩個，一、儘量多收集一些純淨的魂魄來；二、越快越多越好。”
大長老對著莫斜吩咐道。
“魔將大人，屬下有能力做到您這兩個要求，只是，所用手段可能會更加極端一些，到時候難免引起宗門勢力的注意，無法做到悄無聲息。”
大長老邪惡一笑，“現在不比以前了，計劃已經快要成功，你儘管去做，無需顧慮太多，等到那些宗門勢力查出咱們，這天下，早已經是咱們攝魂宮的天下。”
“是！屬下明白！”
莫斜領命後，沒有引起什麼人注意，悄悄離開了青玄宗。
……
顧玄住進了莊園。
拿出宗主給的仙瑩靈果，直接給吃了。
靈果入腹，化作道道溫和能量，極為龐大，被身體吸收著。
隨著之後的修煉，這股能量會逐漸轉化成修為，讓境界提升更快。
吃了靈果，顧玄又拿出那本獨行劍客的心得筆記，用心研讀著。
“我，蕭無痕！”
“一生放蕩不羈，浪跡天涯，快意恩仇，以劍為伴，以酒當歌。”
“識天地之寬廣，行無限之劍道。”
“……”
開頭有他自己的獨白介紹，讓顧玄知道此人名叫“蕭無痕”。
後面的內容，有些是比較日常的日記，哪怕跟劍法無關，但也有不少價值，比如在某時某刻，路經某處的所見所聞。
蕭無痕是一個獨行劍客，一生去過的地方多得數不勝數，這部分見聞，讓顧玄增長了不少見識。
剩下的，就是精華部分，是他追尋劍道時的心得感悟。
有時寫得很隨筆，字跡也很潦草，但不難看出，蕭無痕對劍道有著頗深的見解。
看著看著，顧玄就沉迷其中，隨著筆記的內容，思路逐漸處於同一頻道上。
“劍客！是隨心的，是自由的，是包容萬物，是不拘一格！”
“我之劍道，來自我之所見、所聞、所思、所想。”
“天地有多大，我的劍就有多強，天地無限遼闊，而我之劍道，也有無限可能！”
轟！
顧玄彷彿看到一個放蕩不羈，散亂長髮隨風飄揚的男子，在各種場景下舞動著劍法。
他的每一劍，都遵循著自然法則，與周圍天地萬物融為一體，劍之所動，如魚戲於水，是那樣自然、契合。
顧玄從未想過，一個人可以將劍招施展得如此隨心所欲，如此的心之所向，劍之所至。
刺去的彷彿不是一柄劍，而是劍客的一道念頭，念頭到哪，劍就到哪。
不知不覺間，顧玄也起身開始舞劍。
一切都是那樣隨心所欲，不刻意做作，甚至都忘記了劍招。
漸漸地，多出了一絲貼合自然的韻味。
雖完全沒法跟蕭無痕比，但對於顧玄自己來說，改變卻是巨大。
此等劍招，敵人將難以判斷軌跡。
顧玄沉溺著不斷練劍，陷入一種奇妙的狀態裡。
不知過了多久。
嗡！
陡然，顧玄眼中突然精光暴漲，渾身透出一股利劍般的鋒銳氣息。
待得氣息收斂，顧玄臉現欣喜。
“在那種奇妙狀態裡，我居然又領悟出一成劍意，現在已經掌握兩成劍意了。”
比較遺憾的是，這種狀態可遇不可求，類似頓悟那樣，機緣巧合才會出現一次。
顧玄繼續看著心得筆記。
看到後面，顧玄才逐漸明白蕭無痕所追尋的，是怎樣的一條道。
他遊歷天下，除了本性如此，很重要的原因，也是想要走出一條“無限”的劍之大道。
無限，無窮無盡，無限可能！
他曾多次狂言，當無限劍道成型，一劍可換日月，一劍可倒乾坤。
是否有他說的如此厲害，顧玄不得而知。
急忙翻到筆記的後面部分，想要看看他最終是否已經練成。
“難，太難，我又一次低估了無限劍道的難度……”
“是我悟性不夠，還是根本就行不通？不不！可以的，肯定行得通的！”
“如果我一開始腳踏實地，不追求這般大道，以我天資，成就是否比現在高得多？”
“我最近自我懷疑的次數越來越頻繁，不能這樣，我應該相信自己的。”
“煩躁！煩躁！到底該怎麼做！”
“時日不多了，已經來不及了，我的無限劍道，只能走到這種程度嗎？”
“再給我多點時間，再多點，我一定可以，一定可以……”
與一開始的豪言壯志不同，後面的內容基本都是負面資訊，從抱怨，到自我懷疑，再到後悔、暴躁、狂怒，最後抱著滿腔不甘，等到壽元的終結。
筆記到此結束。
顧玄內心五味雜陳，心情有些惆悵。
最後那些內容，每一個字都有血有肉，顧玄可以想象，當時蕭無痕是有多麼的不甘，可他還是沒能改變結局。
“無限劍道麼？”
顧玄被蕭無痕的描述勾起興趣。
其次，自己剛才修煉過一次，也發現這種劍道很是高階，一旦修行有成，威力一定相當恐怖。
“蕭前輩，看了你的心得筆記，你也算是晚輩的半個師尊了，你未能完成的心願，就讓晚輩替你完成吧！”
顧玄狠狠握了一下拳頭，目光堅定。
接下來的時間，顧玄認真修行，提升實力，同時抽空翻閱筆記，鑽研“無限劍道”。
蕭無痕花了一輩子，都沒能創出完整的無限劍道，也就摸索到了一個雛形，其中難度可想而知。
顧玄也不指望短時間內就可以創出，已經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
在顧玄閉關的這段時間，不聞窗外事，卻不知外界出現了些許動盪。
此時，宗門高層齊聚一堂，個個面容嚴肅，氣氛有些壓抑。
在場有宗主，內門等多位長老。
光是十大長老，就來了七個，剩餘三個還都是因為有要務在身，不便到場。
沒有什麼重大事件的話，青玄宗高層是不可能弄出這等陣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