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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們剛走到某棟樓的樓下，一個年輕女人從樓上墜落，“砰”的一聲摔在了他們面前。
女人扭曲的四肢，抽動的身體，嚇得眾人愣在原地。
女人爬臥的姿勢躺在地上，四散的長髮被風吹開，那是一個年輕的女人，容貌姣好。她睜開的雙眼凝視著四人，鮮血從眼裡、嘴裡甚至耳朵裡流淌出來，原本見她還在抽搐著艱難喘氣，不一會便沒了動靜。
她死了。
一切發生的太快，大家都來不及反應，只能眼睜睜看著地上的屍體。
一陣冷風吹過，吹得樹枝沙沙作響，吹得幾個人寒毛直豎。
小薇這才反應過來，發出刺耳的尖叫。
“啊！！！！！！！！”
嚇得她呆若木雞，一屁股坐在地上。
等她反應過來回過神時，四人已經在廠區保安處了。
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警察問他們：“你們有沒有看到現場有什麼可疑的人？”
沒有人回答，大家似乎還沉浸在剛才的震驚中。
保安處處長：“問你們話呢，倒是說話啊！”
見他們還是沒反應，處長只能不好意思地跟警察陪笑：“他們都是十幾二十歲的小孩兒，估計第一次見死人都嚇傻了，要麼你們明天再來問？我估計就是那姑娘想不開跳樓自殺。”
保安處長老李四十歲，靠著一點關係在這個大廠裡當了保安處處長，大小也算是個頭，平時在廠裡說話還是有點分量，手下還有十幾個四五十歲的老頭負責廠裡的治安。
警察同志翻了翻手裡的本子說：“我說你們廠最近跳樓的有點多啊，這是最近第二起了吧，上個月也是個年輕女孩跳樓了。你們要加強安全教育啊，不能放任這種現象不管啊。”
老李陪笑說：“是是是，我會向上面反映的，一定加強宣傳教育。”
警察問：“死者的朋友來了麼？”
老李：“快了、快了，我叫人去喊了，應該馬上就到。”
他剛說完，一箇中長髮女生推門進來，166的身高，穿著一身牛仔裝，著急地跑到處長面前問：“處長，真的是藍藍？”
老李嘆了口氣：“唉，是她，我已經跟警察同志確認過身份了，就是藍藍，你跟人家彙報一下藍藍最近的情況吧。”保安處長回答完女生的話，轉頭對警察說：“這就是死者的室友兼同事，平時她們一個車間的，平時一起上下班，感情很好。”
此時女孩已經哭得泣不成聲，警察遞給她一杯水。
開始詢問做筆錄：“別難過，先協助我們瞭解下情況，你最後一次見藍藍是什麼時候？知道她最近有自殺的傾向麼？”
女孩吸了吸鼻子，擦了擦眼淚回答說：“我最後一次見她是今天中午，我們一起在食堂吃飯，沒、沒看出來她想死啊。不過她最近接觸了個男孩兒，本來相處得挺好的，前兩天吵架了，所以她最近心情不太好。中午吃完飯她就去找那個男的想要說清楚，直到剛剛保安處的人找我說藍藍死了，嗚嗚嗚！”
此時老李插了句話：“那個，我倒是聽說了小道訊息，有人看到藍藍在女廁所裡嘔吐，所以他們工人間就在傳閒話猜她是不是懷孕了。”
他這個保安處長平時就愛收集各種小道訊息，聊天解悶，有時也是工作需要，隨時掌握廠區動態。
女孩聽到這話頓時暴怒，立刻罵了起來：“放屁！他們那是亂嚼舌頭，藍藍沒懷孕，她那天是吃壞了東西，我陪她去的醫院打的點滴。”
她拍著桌子站起來衝到了老李面前，嚇了對方一跳，還不小心打翻了茶杯。
這氣勢把警察都嚇到了，連忙安撫她：“你先別激動，好好說話，既然是謠言你幫她澄清了就好。”
女孩又坐了下來，她激動地抓著警察的手說：“警察同志，藍藍不會自殺，她剛從老家出來打工沒兩年，還有一家子要養，怎麼可能突然就想死了呢？”
年輕警察不習慣被女孩接觸，不動聲色地避開她的接觸，繼續問道：“是不是因為感情問題看不開啊？”
女孩搖頭否認：“不會的，他們都還沒確定男女朋友關係呢，不可能還沒在一起就要死要活的吧？”
警察：“那你知道那個男的是誰麼？”
女孩又搖頭：“我問過，她沒告訴我，說等他們真的確認關係了再說。搞得神神秘秘的，我問了好幾次她都沒說。”
老李又不知死活地在旁邊插嘴：“別是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吧？”
女孩一個箭步衝到她面前就想揍他：“李德勝！你嘴巴能不能放乾淨點，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怎麼從你嘴裡說出來的話就那麼髒？人都已經死了，你還往人家身上潑髒水！”
警察眼疾手快地把她架住，開始指責老李：“這位姑娘說的沒錯，你沒有證據話不能這麼講，死者為大嘛。”
李德勝見有警察在場，連忙賠禮道歉：“是是是，我的錯，是我多嘴。你們聊，你們聊。”
老李默默退到一邊，不敢多嘴。
見女孩再次平靜下來，警察轉過身問四個目擊者：“你們怎麼樣？回過神來沒有？有沒有在現場看到可疑的人出現？”
經過剛才這一幕，幾人的對話把他們四個拉回現實，旁聽了半天。
這次高泠先回答說：“我們剛吃完宵夜回廠子，路過樓下就碰到她從樓上跳下來，嚇都嚇傻了，沒注意有沒有其他人。”
吳思思也麻木地點頭，機械地說：“天都黑了，我們沒看見其他什麼人。只有她砰的一聲摔在我們面前，太可怕了。”
一旁的小薇開始抱頭尖叫起來：“啊！！！！！！！”
大家趕快去安撫她，吳思思抱著她，高泠輕拍她的後背。
伍曉生見小薇嚇成這樣，便對警察說：“警察叔叔，天這麼晚了，我們真的沒看到什麼人。那女的跳下來之後，保安處的人就把我們帶到這裡了，然後就是你們警察。除此之外，我們真的沒見過什麼人了。要麼你先放我們回去吧，看把她嚇的，萬一失心瘋怎麼辦？”
這個警察比阿生大不了幾歲，聽著叔叔怪彆扭的：“別叫叔叔，叫同志。”
又見小薇是真的害怕，便讓他們幾個簽了字留下姓名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