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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泠和楊柳守到半夜，原本燈火通明的銷售部才逐漸熄燈，只留下蔡元力一個人還在挑燈奮戰。
而小會議室的兩人為了不引起對面的注意，也不敢開大燈，只敢開遠處一盞小小的檯燈。
楊柳：“這人還挺努力的，手下的人都走了，就剩他自己留到最後。 ”
高泠：“向上級彙報是大事，關係到以後的前途，肯定要通宵達旦做總結。”
楊柳看看時間，拿起筆記下來：“通宵達旦的旦是哪個旦？”
高泠：“元旦的旦。”
楊柳放下筆問道：“他要是一個晚上不回去，那咱們怎麼辦？跟著待一個晚上？明天上班怎麼辦？”
高泠想了想說：“那就只能在這裡待一晚上了，我估計他們這個狀態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短則一星期，長則半個月。畢竟有彙報日期，他們要在期限前完成任務，現在正是衝刺的時候，咱們堅持堅持。”
楊柳：“那能不能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彙報工作？”
高泠：“這我還真不知道，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去打聽打聽。”
楊柳：“姐，他走了。”
兩人見蔡元力關了燈，走出辦公樓。
高泠：“走，跟上他。”
兩個女生立刻跟著下了樓，發現蔡元力就走在前面。
她們兩個輕手輕腳跟在後面，現在廠區裡已經沒什麼人了，她們兩個不敢走太近，只能遠遠的跟著。
看得出來他是要往廠區外面走，楊柳問：“他是不是要回家？咱們跟不跟？”
高泠：“跟，現在是最關鍵的時刻，咱們就想知道他私底下是什麼樣的人，如果知道他家在哪裡的話，那週末咱們也可以去蹲守。”
楊柳點點頭：“你說的有道理，知道他住在哪裡咱們週末也有目標了。”
接著蔡元力在門口打了輛計程車， 楊柳有點犯難：“計程車這麼貴，我……”
高泠伸手攔了輛車：“沒事，我出錢。”
兩人上了車跟司機說：“師傅，幫我們跟著前面那輛車。”
司機跟著前面的車，忍不住問她們：“你哋兩個細路女大晚嘅跟住人哋做咩呀？”
高泠冷哼一句：“捉姦！”
四十多歲的司機大叔一聽是捉姦，頓時加足馬力跟緊前面的車。
嘴裡還嘀嘀咕咕：“捉姦？咁仆街嘅男人有你咁靚女朋友都唔知足？仲要出去偷食！你放心，包喺我身上，一定畀你哋捉到呢個死佬！”
果然在司機大叔的助攻下，車子進了市中心，到了市中心即便是半夜一兩點也熱鬧了很多，街邊的大排檔還有很多人在吃飯喝酒。
他們在一個高檔小區門口停下，裡面不讓計程車進出。
而兩個女孩兒看到計程車計價器頓時心裡一驚，48塊錢。
果然打車太貴了！
司機看看房子說：“呢度嘅屋唔平，睇嚟賤男系傍上富婆嘞。”
然後看看計價器，用廣普說：“收你們45好啦。”
高泠付了錢，兩人下了車。
楊柳感嘆：“ 打車可真貴，十幾二十公里就50塊錢了，一會兒咱們怎麼回去呢？”
高泠：“要麼等天亮坐公車回去？”
雖然高泠有錢，但是來回打車一百塊她也有點吃不消，畢竟她花錢有點大手大腳，一個月工資也沒剩下多少。
楊柳：“那咱們上班來不來得及？”
高泠：“呃……咱們先跟進去看看情況，實在不行就打車回去。”
兩個人跟在蔡元力後面，和別人一起走混進了小區。來到一棟樓男人便上去了，她們兩個則在下面看著哪個房間的燈亮著，記下了門牌號。
沒一會兒亮燈的房間也熄燈了。
高泠指著那戶人家說：“看來他是睡覺了，咱們也走吧。”
她們兩個便走出了小區，看著路邊還有大排檔，二人的肚子都咕嚕嚕叫了起來，她們相視一笑。
高泠拉著楊柳說：“走吧，咱們先吃點東西。”
於是她們隨便找了家夫妻開的街邊大排檔坐了下來，點了兩個炒菜和兩份炒飯。
趁著老闆上菜的功夫，楊柳和人家聊了起來：“老闆娘，這麼晚了你們生意還這麼好？”
老闆娘：“我們做的就是街邊的生意。”
高泠：“聽你們的口音不是廣東的吧？”
老闆：“我們是四川的，你要不要加辣子？我們老家的辣椒很好吃的。”
楊柳喜歡吃辣：“那幫我那份加點兒辣，她不吃辣就不用加了。”
老闆娘：“好嘞，這些辣子是我們自己做的，外面買不到。”
楊柳：“你們在這裡開多久了？”
老闆娘：“也好幾年了，還是南方的生意好做，賺錢容易。我們在這裡掙的錢都可以在老家蓋房子了，在老家可賺不到這麼多錢。”
楊柳：“那你們也可以攢錢在這裡買房子啊？”
老闆笑著搖搖手：“買不起買不起，就街對面的房子你知道要多少錢嗎？五十萬一套！”
兩個女孩兒再次被震驚到了，驚撥出聲：“五十萬？！”
楊柳是農村孩子，自然沒見過這麼多錢。高泠家裡條件還行，但是她們江蘇淮陰市最好的樓房也就幾萬塊，從來沒聽說過五十萬這麼貴的房子。
知道蔡元力有錢，沒想到他能這麼有錢，五十萬對她們來說像是天文數字。
老闆娘：“我看你們剛剛從裡面出來，不是住在這裡的麼？”
高泠：“我們是來找朋友玩的，剛剛出來肚子餓了就來吃點東西。知道這小區貴，沒想到這麼貴，太嚇人了。”
楊柳：“就是啊，我們一個月工資才這麼一點兒，咱們多少年才能賺到這麼多錢？”
老闆娘：“那你們朋友非富即貴，家裡肯定有的是錢。”
楊柳看向高泠，不知道怎麼圓謊，高泠倒是機靈：“是啊，我朋友自己家裡就有錢，她爸是領導，她老公還也是個領導能賺錢。她自己長得又漂亮，在學校裡當老師，我們都羨慕死了。”
老闆娘以過來人的身份說：“嗨，有什麼好羨慕的，你們看人家表面風光，誰知道關起房門來都有什麼事兒呢？就我們家這個老漢兒，表面上大家都以為他是耙耳朵，其實脾氣大的很，就會窩裡橫！家家有本難唸的經，與其羨慕人家，還不如過好自己的日子。”
楊柳：“沒想到老闆娘不僅東西做的好吃，連人生感悟都這麼豐富。”
老闆笑笑：“這都是她罵我罵出的經驗。”
大排檔裡的人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