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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了清嗓子，有些窘態道：“這事是我做得不對，但是畢竟是你先欺瞞我在先。”
若是她回到府中，早日坦白她會醫術這事，還會有後面的事情嗎？他也不可能會讓她嫁進楚王府，現在好了，平白給自己添麻煩。
說著說著，也硬氣起來，完全就是一副“你的錯，如果不是你，又怎麼會有後面的事”的樣子。
姜月眠垂下眼瞼，眼底劃過一絲譏笑，還真是會為自己找藉口，果然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這樣吧，你去庫房挑幾件自己喜歡的物件，就當是為父向你賠禮道歉了。”
玄夏只覺得拳頭一硬，想直接向姜丞相那張老臉呼去，王妃在丞相府竟受了這麼多委屈，王妃在楚王府要什麼沒有，誰稀罕那破玩意，要不是王妃有自己的計劃，她實在是想……
“那姜夫人呢？姜夫人一口一個冒牌貨，還不惜千里迢迢把王嬸從小山村請來，現在卻只是誤會一場……”
聞言，姜丞相說道：“就罰你到祠堂思過三日，這三日沒有我的命令，不得出祠堂一步。這樣，你可滿意？”
在姜丞相看來，這懲罰也是宣洩自己心中的不滿，他如此相信方氏，沒想到她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還被姜月眠反過來揪著不放。
他一雙眼凝視著姜月眠。
姜月眠兀的一笑：“父親做主即可。”
反正無論怎麼處罰，不都是他說了算嗎？
“老爺……”
方氏想說些什麼，但在對上姜丞相投來的目光時，訕訕閉口，過會她又轉向姜月眠，歉疚的樣子：“月眠啊，這事是我做得不對，你看老爺現在罰也罰了，不如這樣吧——”
她眼珠子一轉：“你先暫時在府中多留幾日，給我一個賠禮道歉的機會。”
這事是她心急了，找得兩個人都靠不住，沒有萬全的把握不應該貿然行事，沒關係，她還有後手呢。
姜月眠似笑非笑地睨著她，“好啊。”
她倒要看看方氏還有什麼詭計。
——
姜月眠最後是帶著玄夏去祭拜的，路途遙遠，又在早上耽擱了太多時間。姜月安不知是被什麼刺激到了，被送回合歡苑後就沉沉睡過去了，海棠想要去祭拜，但在姜月眠強硬要求她要養好膝蓋上的傷，不然腿可能就廢了的前提下，才肯聽話待在院子。
“王妃，是知道王爺留了人？”
回來的路上，玄夏還是忍不住好奇問道，不然為何她一送四小姐到院子裡，就見赤影已經在那候著了，她們也才能放心離開。
姜月眠淡淡一笑：“大概猜到了。”
在雲夜離前腳剛離開，她就感覺到有一道熟悉的氣息在她周圍，仔細感受下，正是來自赤影。只是她也沒想到，雲夜離會將他的貼身侍衛留給她。
嗯，怎麼說，還挺貼心。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放心把姜月安和海棠留在府內。
回到府中，已經是傍晚了，紅燦燦的餘暉鋪滿院落，萬物在此時都鍍上了一層暖光的光暈。
赤影仍在暗處守著，直到看見姜月眠的身影出現在屋中，行過禮後就要隱匿，只是卻被姜月眠叫住了：
“你……你家王爺怎麼把你留下了？”
好吧，她也挺好奇的，赤影向來是守在雲夜離身邊的，瞻前跑後的，雲夜離捨得將他留下？
赤影撓撓頭，他也不懂王爺是作何想法，只是王爺說需要他留下，他便留下，雖然說他更想跟王爺一道外出辦事，不過能待在王妃身邊，好像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王爺吩咐屬下一切聽王妃命令。至於王爺身邊——自有玄影等人。”
姜月眠頷首知曉，她另外問道：“我外出這段時間可有人來過院子裡？”
她本是隨口問問情況，沒想到赤影堅定回答：“有！”
“還真有？”莫不是方氏還不死心？動作這麼快，迫不及待的就又想找她麻煩？
姜月眠搖搖頭，否認了自己的猜測，不太可能是方氏，今早才輸了一成，依她的性格，絕對不可能會再次冒進，若是足夠聰明，也不可能挑這個時候下手。
況且，方氏現今還被罰在祠堂思過，哪怕只是做做樣子給她看，也不會出現在這裡。
“是一個男人。”
赤影繼續說道：“屬下見他好像只是從合歡苑經過，並未多留意。”再加上赤影奉姜月眠的命令要在合歡苑守著，不敢離開半步，因此也沒注意到最終男人去了何處。
“不過——屬下見那個方向好像是祠堂。”
“祠堂？你確定你沒看錯？”
聞言，姜月眠眼一凝。
“屬下不敢虛言。”
今早他才暗中跟隨王妃去了祠堂，因此才敢確定。
姜月眠喃喃自語：“這個時候，會是誰呢？”
祠堂裡，除了一些牌位，就只剩下思過的方氏。
待遣走赤影后，玄夏擔心的問道：“王妃真的還要留下嗎？那方氏明顯就想對你不利。”
看她憂心忡忡的樣子，姜月眠卻是笑開了聲：“你看你這樣子，再這麼操心下去，都要有皺紋了。”
玄夏：“……”王妃怎麼還開她玩笑？！
她委屈的目光幽幽向姜月眠望去，王妃還笑她，這不是擔心王妃嗎，畢竟小人的招數向來都是防不勝防，要她說，還是楚王府安全！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姜月眠也明白玄夏是在擔心自己的安危，她摸摸鼻子：“我這不是緩解下氣氛嗎？”
最終，迴歸正題。
“放心，我要是抵不過肯定會跑的，再者，我留下來也有我的目的。”
說到此處，她神色嚴肅。一來除了方氏外，她還想查詢蕭氏去世的真相。蕭氏一向身體健好，怎麼會突然撒手人寰。不怪姜月眠疑神疑鬼，只是現在既然有機會，那她就要把握好。若確實只是自然死亡，那便沒有任何事，但若是其中有人下手的話，她絕對不會輕易放過！
另外，還有王嬸怎麼會突然出現在丞相府？今早過後，她又去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