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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一杯一杯進入肚子，傾訴欲達到了頂峰。
“羈絆真的是好東西嗎？”
秦橋一杯一杯的喝著酒，理智還知道什麼不能說，但是，嘴比較快。
“是。”
緒丹只說了一個字。手中的酒杯轉著，酒液搖晃。
“即便羈絆最後要斷，即便再不相見， 它也是好東西嗎？”
秦橋放下了酒杯，再說下去就不合適了。只是她的心中依舊迷惑著。她迫切的想要一種羈絆，可以讓自己落到實處，但是又害怕產生羈絆，所以想要借外人的口知道一個結果。
“萍水相逢，相逢相交相識，最後相忘於江湖。”
故事沒有聽到，緒丹仔細觀察面前少年的樣子。酒水喝的有點多，小麥色面板上出現了紅。但是，眼神中帶著迷醉，甚至已經不太清楚了，但是他那一張嘴說不出什麼故事來。
“我……這樣真的好嗎？”
產生羈絆不一樣，在她死之前，她有很多朋友，也路過了很多人。她從來就沒有為此感覺到奇怪。可是一旦在各個世界遊蕩，好像交一個朋友，都是對自己的背叛。
一旦交到了朋友，任務失敗率會很高。她也不敢真的投入感情，她從來就不相信系統是好心的。
她承認可能相對於系統來說，她的知識面非常淺薄，但是大資料會記住一個人的喜好。她從心底裡感覺恐懼這樣的大資料。
秦橋胡思亂想著，到最後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又在究竟害怕些什麼。
“落葉隨風而動，風不挽留，落葉也無情。”
緒丹這個人說話的時候似乎只能說一些簡單的。但凡說到長句，就要用到各種各樣的修辭手法。
“落花與流水，兩者皆無意。”
緒丹給對方倒了一杯酒，往對方那裡推。
秦橋感覺神智已經有些微的不清楚了，迷迷糊糊拿起來又喝了下去。緒丹又給她添了一杯酒。秦橋正準備往嘴裡倒的時候，突然感覺手指尖一麻。
又麻又痛，很像是觸電的感覺。秦橋稍微清醒了一點。
“宿主，緒丹在惡意灌酒。再稍微喝一點就會神志不清。”
系統沙啞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聲音清清楚楚的透過迷醉的大腦。秦橋咬著牙，努力讓自己清醒一點。
惡意灌酒，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緒丹輕輕的眯了眯眼，慢悠悠的伸出筷子夾花生米。貓懶洋洋的甩著尾巴。
“不喝了。好難受。”
秦橋揉了揉頭髮，還是感覺精神不好。
對方沒有說話，貓隨意是扒拉了一把秦橋的酒杯。沒碰倒，只是扒拉到一邊。
“那是一場精彩絕倫的比賽，只可惜輸掉的人，是不願去。你的眼睛，告訴我，你不想去。”
緒丹說這句話的時候，說的很慢，但是正常的多。
“今日月色正好，溫柔的月光照耀在大地之上。倘若你告訴我，你想要什麼。在我能力範圍之內，想必我是不會拒絕你的。”
話說的慢悠悠的，一字一句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一樣。
秦橋輕輕的眨巴了一下眼睛，慢慢的思考著這句話。
“我想要變強。有什麼辦法嗎？”
似乎是被緒丹慢悠悠的說話的聲音感染，秦橋說話一字一句的。
“一望無際的大海之上，夜晚來臨的時候，天地一片黑暗。甚至不能照亮足下三尺。希望就在黑暗中。據說蓬萊仙境就在這一片黑暗之中。”
大概就是在海上有一個蓬萊仙境，只有在晚上的時候才會出現。但是太黑了，很難辨別方向。只能靠運氣。
這番話還不如不說。秦橋一時間都被哽住了。
“有沒有什麼簡單點的？不那麼玄乎，可以實現的。”
出海的風險很大，她不知道這邊的創業發展的怎麼樣。貿然出海很有可能會死在海上。尤其是在晚上的時候，海洋深不見底，天空也是黑暗的，星星的光根本就不足以照亮這片大海。
有足夠的照明物，真的很危險。
於是她只能又詢問了一下其他的辦法。
“一劍動破機鋒，合歡開萬物生，棍棒一點骨碎盡，長刀一震退萬軍，暗器開合悄無蹤。陣法開合無人知，回首已是黃泉人。”
緒丹伸出帶著厚厚繭子的手，掰著手指一個一個跟他說。八大門派，他說了六個。
“其他兩個呢？”
秦橋趴在桌子上面摸那隻貓的爪子。
“聞錢而動殺手門，街角巷口乞兒忙。”
緒丹說這些話的時候，明顯語氣中帶著一些不屑。很有種看不上他們的樣子。
那隻貓揮了一下爪子，秦橋直接把它的爪子給摁住了。
“那些人招人就是為了打掃宗門，感覺進去了就沒出路。”
僱主之前的生活彷彿還歷歷在目呢，在宗門掃了十幾年的地，最後死了。 一生平淡無奇，掀不起任何的波瀾，甚至都不會被什麼人記住。
秦橋手裡攥著貓的尾巴，慢慢的玩著。
“夜色中的訪客，拿錢辦事。即便不公正，但也不摻和黑白。一心向錢。”
緒丹把貓抱回了自己的懷裡。隨口說著話。順便把臉埋進了貓身上，猛吸。
秦橋瞬間就懂了。兩個人又閒聊了幾句，比如酒好不好喝。兩個人做完這些事情，就匆匆分別了。
兩個人喝完酒，已經深更半夜了。
緒丹懷裡抱著貓，正了正頭上的斗笠，手中牽了一頭毛驢。熱鬧看完了，可以接著往下走了。
緒丹一邊思索著前路，一邊走著。剛出小鎮子不久，風聲驟緊。暗處窺探的視線如影隨形。
一陣風吹過，樹上尚且新鮮的葉子卷在了一起。等風停，原本抱著貓的人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因為迷茫，呼吸亂了一瞬。
“夜色中，飄蕩的不止有時光，還要有將死之人的血腥味。血腥與黑暗，將是今晚的主色調。”
伴隨著說話的聲音，一聲聲悶響傳來。一具具屍體掉下樹來。
“上。”
情況有變，黑暗中的人不得不改變了計劃，開始硬攻。只不過，這是一場註定失敗的暗殺。血腥味在黑暗中肆意蔓延。
緒丹扶了扶歪斜的斗笠，把貓放在了驢背上。順手從屍體上削下一塊布，擦拭乾淨刀上的血跡。
“乖。”
緒丹斜坐在驢身上，懷裡抱著貓，輕聲的哄。那驢子也乖，慢慢的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