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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雌雄難辨的女郎
紅通通的爐火上，肥瘦相間的羊肉被烤的吱吱冒煙。
女人靈巧的手上下翻飛，撒孜然，刷油，翻面，撒辣椒粉。
香味瀰漫著，羊肉的微微腥臊被乳香和肉香完全掩蓋。
“羊肉串好了，一共150文。”
女人遞過羊肉串，陸少凝愣住，好嘛，被宰了。
不過他依然很高興的接了過來。
有錢難買我高興！
宰就宰吧。
陸少凝一人手裡塞了一把羊肉串，這裡的羊肉串都是用柳枝串的，枝條大肉也大塊。
三人慌慌忙忙的接過，無奈的又對視一眼。
陸少凝手上拿著很是沉重的羊肉串，呵呵笑了起來。
這可真是！光激動了，沒想過分量，這一串可比現代的一串實在呀，一串抵得上兩串的量。
這他奶奶的根本吃不完。
得，就當把兩餐飯都吃了吧。
陸少凝揭開面紗，等羊肉串稍涼了點，就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
哇，就是這個味！
“郎，郎君，你還是到車上吃吧。”
劉巧雖然也饞得慌，可看到一旁已經有人在那指指點點了。
陸雲堇直接用乾淨的右手，拽著陸少凝的衣袖往車前拉。
這時，楊慕腳步有些蹣跚，身後跟著牽馬的丫頭一邊用手扶著她，一邊嘟著嘴抱怨。
“姐兒，你今天怎麼喝這麼多酒呢？你忘了你一喝醉就會亂來了。”
楊慕呵呵笑著，眯著眼拿手挑起她的下巴。
“小美人，姐今天高興，高興知道嗎？”
說完還打了個酒嗝。
她突然停下腳步，鼻子在空氣中使勁地嗅。
“咦，是羊肉串。我要吃羊肉串，阿茲麗出來了。”
她把頭轉到左邊手指向前方，突然就看見一個男孩的側面。
一身深藍色錦袍，月白色鑲銀線的腰帶束腰。
他的腰線流暢而有力，逐漸向臀部延伸，凸顯出他修長而結實的身軀。
那男孩突然揭開面紗，高挺的鼻樑和花瓣似的小嘴，便露了出來。
他拿起羊肉串就是一大口，似乎是吃到最美味的食物一樣，仰著頭，閉著眼，陶醉的樣子。
楊慕不知不覺地靠近，眼見了那桃紅花瓣的嘴唇上泛著一層油光。
隨著他咀嚼，他那性感的喉頭蠕動著，楊慕覺得嘴唇有點發幹，舔了舔舌頭，不由自主地走了過去。
“嘿，這美人可真豪爽！姐兒我就喜歡你這樣的，我們交個朋友怎麼樣啊。”
她的丫鬟臉都綠了，連忙拉她的袖子，小聲說。
“姐兒，你喝醉了，我們可快回去吧。”
楊慕不耐煩地拍開她的手，又笑眯眯地向那男孩靠近。
近看這男孩就更漂亮了。
桃花眼上的睫毛又長又濃密，像兩排黑色的小刷子，讓他的眼睛顯得更加深邃。
楊慕伸手就去挑陸少凝的下巴。
陸少凝閃身躲過，“等等，讓我先吃了羊肉你再說話。”
說罷，又咬了一口羊肉，津津有味地嚼著。
楊慕這才看到他手中的羊肉串。
她靠近陸少凝，鼻子朝羊肉串猛吸了口氣。
兩人之間距離很近，就隔著一串羊肉串。
陸少凝甚至能看到她鼻尖一點小如芝麻的淺色痣。
和撲鼻而來的滿身酒氣。
看來是耍酒瘋呢。
他看到女郎腰間懸掛的劍，也提起了興趣，正好自己也想看看，以前學的功夫能不能對付這裡的人。
一旁的陸雲堇急了，總有不要臉地想調戲自己的弟弟。
她挺身而出，插到他們之間，大聲呵斥對方。
“大庭廣眾之下，你想幹嘛？”
牽馬的丫頭看到有人居然敢吼自己的主人，脾氣上來也衝上前。
“什麼幹嘛？你眼瞎呀，我們家的女郎只不過想交個朋友，你跑出來充什麼能？”
王唯安和劉巧也擋到陸少凝面前，緊張地看著對方。
陸雲堇氣得瞪大了眼睛，臉漲得通紅。
“你，你胡說什麼，男女怎麼能交朋友？你別壞了我弟弟的名聲。”
陸少凝也不管她們，直接繞了過去，衝華服少女揚了揚手中的羊肉串。
“想吃？來搶吧，搶到就是你的。”
楊慕呵呵一笑。
“小美人，小美人的身手不，錯呀。
她突然來了興趣。
一個健步，出手如電，就要奪他手中的羊肉串。
陸少凝一個側身躲了過去，右手抓向她的手。
楊慕反手揮出一拳，兩人你來我往打得不亦樂乎。
反倒是爭論的兩人停了下來。
陸雲堇瞪大了眼睛，像是不敢相信似的還用手使勁地揉了眼睛。
弟弟什麼時候學的功夫呀？
她轉頭看向王唯安，王唯安也是一臉的懵。
一旁丫頭握緊了拳頭，緊張地看著，就怕女郎一個不小心又把人打壞了。
旁邊圍著的人越來越多了，對著陸少凝指指點點，說的話更是難聽。
話裡話外都說陸少凝不尊男德，不但當街吃東西，還和女郎打架。
陸雲堇見狀放下心中的疑惑，忙喊道。
“弟弟，別打了，我們走吧。”
陸少凝心裡也有數了，眼看著心愛的羊肉串都快涼了，一個退步，很是豪邁地遞過一半的羊肉串，眉眼彎彎嘴角上揚。
“失敬失敬！女郎功夫很是不錯。來，我請你吃羊肉串，我們慢慢聊。”
陸雲堇聽到陸少凝的話，頓時大吃一驚。
她呆滯了半晌才要去拉陸少凝的袖子。
陸少凝轉頭。
“放心，我知道分寸。你和唯安先去新來客棧，我一會就去。”
陸雲堇剛想反對，又想到弟弟叮囑過自己，不要質疑他的話，不管他做什麼都要幫著他。
她咬著牙，暗沉著臉退到後面按住想衝上前的王唯安，小聲地說道。
“我們先走吧，聽我弟弟的。”
陸少凝這才有功夫打量著眼前的女人，只見她身穿了件彩藍香雲紗青衣衫，腰間繫著暗紫師蠻紋角帶，一把鑲有寶石的佩劍懸掛在一邊。
一頭長若流水的長髮，用金冠束起，一雙清澈明亮的鳳眼。
只是年紀也看著不大，身材青澀，胸前像飛機場平得一批，若不是她聲音和喉結，真是雌雄難辨。
楊慕打得香汗淋漓，酒也醒了。
她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呆呆地看著眼前的哥兒。
沒想到一個哥兒能有這般的武藝。
他手裡可還拿著羊肉串呢，如果他全力一搏，自己恐怕還不一定能贏。
她突然捂著臉，想起自己發酒瘋調戲眼前人，恨不得立馬消失不見。
陸少凝又把羊肉串往前遞。
“怎麼？剛才不還很想吃嗎？是嫌棄我？”
楊慕捂著臉搖頭，簡直沒臉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