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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鴉
不詳而又貪婪的動物
渾身漆黑
那是來自地獄的惡魔使者
烏鴉都該死
教會里的那些人如是道
我面上跟著憤憤道
心中無感著
這裡是烏斯洛託
一個發展還不錯的基督教的地盤
我今年十歲
是個長相東方但是還算不錯的孩子
母親是東方來的女人，很會玩弄人心
父親是有東方血統但是也是這裡的狂熱基督教信徒
我是他們一夜情生下的產物
母親把我丟給了父親後就離開了
我至今也不能確實自己究竟是不是父親的孩子
父親也只是把我當成為主而活的孩子而已
我並不知曉“主”是誰
更多的，我只是模仿著他們的一言一行
父親說他今晚仍要留在教堂裡懺悔
我就獨自起身回家
這條小路我走了很多次了
現在正是黃昏，還不是很晚
我加快腳步打算回家
突然，眼被一晃
我揉了揉眼，用手微微擋著看向那個方向
好像有什麼亮亮的東西在那裡
是金子？還是寶石？
我好奇地走過去
那東西在樹上，好像是什麼鳥的巢穴
我按照本能地笨拙地爬上了這個不高的小樹
我擋住了光，看向那就算不被反射也仍舊光彩奪目的金幣
沒曾想不止一個，我不自覺帶著笑意
把那些金幣都塞進了衣服裡
然後慢慢的下了樹，左顧右看，確保沒人後回了家
往後幾天都是如此
早上我也去看過，但是並沒有，有了我也不好拿去教堂
傍晚從教堂回家時總能看到
時不時還會有寶石和首飾
拿去當了大概能給很多錢，我走在那條小路上
但是不好解釋哪來的，先攢著吧
這麼想著，腳步不自覺輕快了許多
一陣風吹了過來
像是一雙柔弱的手輕輕撫過了我的臉頰
我腳布不經一頓
想了想，又沒去管它
今天會給我什麼呢？
我熟練地爬上了樹
那裡靜靜躺著的東西讓我倒吸了口冷氣
那是個鑲滿了鑽石的皇冠，上面的黑色金屬做出了個純色的鳥的形狀
整體的顏色偏向黑色，寶石卻是金子般的刺眼
看著就不是很吉利
但我不在乎
把它拿了起來仔細端詳
黃昏逆光照在了我的背後
不知怎的，明明照不到這皇冠，卻讓我晃神間的看見了那寶石透著詭異的紅
我再一眨眼，卻沒看見
我把它用衣服擦了擦，鬧著玩似的在頭上放了下
樹葉間窸窸窣窣
再一眨眼，面前的樹枝上坐著一個用繃帶包裹住了整張臉，頭髮是火紅般的，比我曾見過的紅月還紅的女人
為什麼說是女人，因為女人穿著一件看著像是公主般的黑色睡裙，長髮及腰
女人的手也纏上了繃帶，伸在了我的臉頰側，沒觸碰到我，但像是想要觸控我
我瞪大眼睛，險些從樹上摔了下去
一股似風般柔和的力量抓住了我
我強裝鎮定
“請問您是……？”
不知究竟是不是女人的聲音，更像是從四面八方傳來的
聽不出音色的聲音說到
“你拿了我的東西”
我心裡嘆了口氣
面上裝作驚恐
“對，對不起”
聲音不知什麼情緒
“都給你”
我眼睛微微放大，驚詫於她說的話
我嚥了口唾沫
“這，這些寶石、首飾、金幣和皇冠，你……真的都給我？”
她看著我不語，當是預設了
我眉眼彎彎
“謝謝您，美麗的小姐”
這是父親告訴我如何稱呼女人的稱呼，哪料女人開口
“美麗？你為何覺得我美麗”
我也愣了下，仍然面上不動
“你火紅似晚霞的秀髮是我見過最漂亮的顏色了”
雖然教會中的人都說這是不詳
女人沒有動靜，只是雙手仍然撫著樹枝
像是在等我繼續說下去，我扯了扯嘴角
“您的姿態，簡直像是傳說中的女神”
我將右手放在左胸口，真摯地看著她
她突然發出“咯咯咯”的聲音，像是在笑
我居然從這樣的聲音中聽到了一絲溫柔
她又一次像是要撫上我的臉頰
“傻孩子，我就是你的女神”
那天后我將皇冠帶了回去
從未想過有一天，神明真的會降臨於我身旁
我竊喜著
往後幾天皆是如此，我也都見到了那位女士
回到了家，父親的表情讓我咽喉一緊
我管理好了表情，平淡問道
“怎麼了，父親”
他仍然那樣看著我，不屑般的
“你這些東西，哪裡來的”
他將我裝著那些拿來的值錢玩意的袋子扔了出來，皇冠掉落在地上
我想去撿，但他一腳踩了上去
他撫摸著十字架
“你愧對主”
他的眼神冰冷
我胸口一緊
“你犯了偷竊罪”
“不，不，父親，我沒有”
我這麼說這，感到耳後瘙癢，撓了撓，他卻也不看著我
“我怎麼可能會去做這樣的事情，你……”
“你有，你的餘生將要贖罪”
他彷彿看著的不是他的親身骨肉一般
我死死咬著唇，不知從哪出現了兩個身穿神職人員衣服的傢伙
“請把他帶去教堂，辛苦兩位先生了”
他從中取出兩枚金幣放於他們掌心
他們此時的樣子比我更加扭曲
我感到眼睛和耳後還有身上瘙癢
“不，你們不準拿我的東西！！放開我！！！”
我咆哮著
“那是女神給予我的！！！”
他的眼神悲憫
“可憐的孩子，自己的錯誤，不能歸於女神上面”
轉而向天祈禱
“女神，請原諒他的愚昧無知”
那兩個人抓住我的胳膊，將我拖了出去
“不！！！你們這群該死的賤種，把我放開！！”
我嘴裡不乾不淨地吐著，把畢生所學的詞彙都說了去
他們把我拖上了馬車，把我捆了起來
我的背後很痛
“你們又對我做了什麼！！！”
我的聲音漸漸的，漸漸的，不像我自己了
好像一切都被遮了層布一般
我感到一切聲音離我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到了最後，我再睜眼，我置身於一片血色之中
哦，親愛的，不要誤會我殺了他們
呵呵，那時的我還不會這麼做（笑
話題回來
我置身於一片血紅色的空間中
那棵熟悉的樹在那裡
我爬了上去
上面卻沒有任何珠寶
我嚇得從樹上掉了下來
像是夢一樣，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被這麼嚇到
奇怪的是，我並沒有感覺到特別痛
我從上面掉下來後就一直跑
身體像不是我的一般
像身後有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我努力控制著頭去看
快要轉過去成功的時候
“咕嚕嚕……”
我的頭掉了下來哈哈哈哈
我的頭被我自己給弄掉了！
我的身體繼續跑著，連腦袋都沒來得及去撿
我眼睜睜看著我的頭被疑惑在那
但身體仍然感知到了跑步時所帶來的風
我好像又找到了一棵樹
不，不不，這棵樹也沒有珠寶金幣
我再次摔了下來
這次掉的是我的一隻手
這棵也沒有……
我的雙手都掉了哈哈哈哈哈
這棵也是……
這棵也是
……
這棵為什麼也沒有！！！！
我想要咆哮
我只剩下一個軀幹了
我的眼珠子看著自己近在咫尺的臉蛋和嘴唇還有耳朵和眉毛的一切東西
我不知怎麼的，上去了那棵樹
堅硬的感覺
不像珠寶，不像首飾，不像金幣
是皇冠
我感到涼涼的
好像起風了
我聽到了抽泣聲
是為我嗎？是為了我吧。
我的眼珠子一轉
是女神
我想要和祂說話
但祂沒有看見我似的
輕輕的，飄飄然的
踩碎了我的眼珠子和一切
一股清風撿起我的四肢
回到了我的身體
其他的我一切都感知不到
過了不知道多久
我才終於睜眼
是祂
果然是祂
我想要開口道謝
嘴裡卻吐出“啊，啊，啊”
不似人類，更似鴉雀的叫聲
我驚詫極了，祂彷彿知道我想說什麼
擺了個噤聲的手勢
“以後，你就是我身邊的小烏鴉了”
祂輕輕的，像是又在笑
奇異的是，我不知道為什麼沒什麼反應，只是怔怔的點頭
單膝跪下，親吻了祂的手背
祂笑
“以後，你便稱呼我為——烏鴉女士”
那天我後面睜眼後
我的東西雖然不見了，父親像是什麼都沒發現般的
可能是烏鴉女士的功勞吧
我又去了那棵樹下，卻沒看見祂
我爬上了樹，連鳥巢都沒看見
我那天只是怔怔地坐在了上面一整天
烏鴉女士那天說
等我十八歲了
就接我去神的樂園
在那裡，我不會再受任何折磨與苦難
我只需要永遠侍奉祂
我垂眸
那天以後，我偏向棕色的東方眼睛，變成了和烏鴉一樣的純黑的顏色
奇怪的是，教堂那群傢伙，卻沒有指著我的鼻子罵我不詳
我手上停靠著一隻烏鴉
我好像和它冥冥之間有什麼感應似的
它在我手上哭了
是的，烏鴉哭了
不知道為什麼，它哭了
眼淚透過黑色似玻璃般的眼珠流了下來
滴在了我的手上
我輕撫它的羽翼
“嘶！”
它啄了我好幾下，在我看過去的時候，它已經啄完了一句短語，很痛很痛
它啄我的地方見了血
我看了一下那個單詞
“Get out of here.”
離開這裡
我眉頭一皺
我把它甩了下去
但那傷口卻不知怎的，向外翻去
甚至蔓延著我其他面板也跟著翻了去
到了最後，看不見那些字，只留下鮮紅的血肉
不像人類，更像是什麼怪物
我看見面前的父親
他結結巴巴說不出話
正當我惡趣味的，想喊他父親
他卻在我面前跪了下來
像在面對什麼神明一樣
嘴裡不知喃喃什麼
最後瘋瘋癲癲地，像外跑去
“撲通”
很清楚地落水聲
他呼救著，好像清醒了
在最後一刻
我走出房門
面色冷淡
朝他揮了揮手
惡意笑著
“Bye-bye，My father”
我咯咯地笑著，像烏鴉女士一樣
父親最後的那隻眼睛淹沒了下去
那厭惡和憤怒可笑的讓我哈哈大笑
一陣風吹過
我明白了，不再失態的大笑
只是單膝跪下
一手放於胸前，一手伸向前面
試圖抓住風
現在的我，並沒有資格和烏鴉女士談判
或者說，我知道這場交易或許到了最後也不會是公平的
但是……
風停了，我起身，把隨身帶著的皇冠拿了出來
現在的這場交易，可比我平時的生活，有趣多了，不是嗎
我快要十八歲了
還有一天
我在教堂裡做著教徒
興許也有和我一樣單純為了金錢來的傢伙
但至少，大家表面上都是主的僕人
在我決定這件事的那天
烏鴉女士難得來見我了
祂不滿我要去供奉其他人
我就跪下親吻祂纏滿繃帶的腳
雖然很噁心，但是我只能這麼做
我哭的很虔誠
到了最後，祂也不得不批准
我扯出一個開心驚喜的笑容
“親愛的烏鴉女士，相信我，我永遠只會供奉您一位的”
祂很蠢，好像真的相信了我的話，咯咯地詭異笑著
啊，良心好痛呢……
哈哈，開玩笑的
還有一天，我就要去那個“神的樂園”了
我感到新奇
在這一天多賺些錢吧
我聽著禱告
表面虔誠，內心平靜著
傍晚，我走了那條路
爬在了熟悉的樹上面
看完了太陽落下的樣子，周圍漆黑、安靜
我早把這些年賺的東西都帶在了身上
快要午夜了
3
我取出皇冠
2
我把它戴在了頭上，像當初那樣
1
再次睜眼
不是什麼冠冕堂皇的大殿
也不是什麼我印象中的神的樂園
連烏鴉女士也沒有出現
但我的面前出現了很多的金錢財寶
我走過去，將他們拿在了手中
銅臭味充斥了我的鼻腔，我卻覺得異常舒服
一隻烏鴉停在了我的面前
ta發出了和烏鴉女士一樣的咯咯笑聲
我心中一詫異
“孩子，你好”
ta變成了烏鴉女士
我連忙低頭
“烏鴉女士”
“嘻嘻嘻，孩子 不要在乎那個虛假的稱謂了”
ta說
我又一詫異
ta……騙了我？
我咬了咬牙
面上裝作笑
“那麼，請問您是……？”
“嘻嘻，孩子，你表現出的貪婪和虛假讓我大開眼界”
ta答非所問
我假笑著說
“彼此彼此，虛假的“烏鴉女士”
ta笑
“但你也是一個若是能放出良好條件，能成為不錯的合作伙伴的傢伙”
ta話鋒一轉，居然誇了我
我挑了挑眉
“有什麼合作，就直說吧”
刺破了那層虛假的表面
二“人”各懷鬼胎地握手相合
“我需要你去參加一個遊戲”
我勾起唇角
“有什麼事情，是偉大的“烏鴉女士”辦不到的呢，居然還需要我去做麼？”
“嘻嘻，沒辦法，我被他們加入黑名單了”
“這樣啊，那作為誠意，不如……就請“烏鴉女士”摘下ta緊緊纏著的繃帶好了”
我笑著說
ta沉默了一下
“哎呀，看來是不可呢，呵呵”
我慵懶著
試探後發現，好像我就算這麼說，ta也不會惱羞成怒地來傷害我，應該是有所顧慮
ta沒有帶著詭異的笑聲，而是認真的說
“現在還不行，作為補償，我可以讓你去其他世界遨遊，增長見識後再去參加遊戲”
我挑眉
“其他世界？”
事情好像不是那麼簡單的了
“嗯，“世界”可不只是一個世界組成的，它有著三千大大小小的世界組成，各不相同，互不干擾，也只有鮮少人才知道這件事，一般就算知道了也無法強行掙脫世界束縛前往其他世界……”
ta笑著，我也笑問
“那你怎麼送我去？偷渡？”
ta又笑著說
“蠢貨，你早就透過了測試，我自然可以直接教你些方法還有保命方法去幹了”
我對這稱呼並不惱怒，不緊不慢地說
“我同意了，夥計”
轉而道
“不然就請你多給我些東西來以示誠意吧”
我調整表情，一臉委屈
“不然，我這普通人……可能完不成您的委託呢，呵呵”
“嘻嘻，你還真是貪婪呢”
ta也不生氣
一手放於我額間，我下意識閉眼，睫毛微微顫動
“從此以後，你該忘了你原先的名字，以後你就叫——瑪門”
我睜眼，模仿著身邊無憂無慮的開朗蠢貨那樣清爽地笑
“好的，夥計，希望這件事結束以後，你能給予不錯的報酬”
我只把這當成一次普通的委託般的
眼前一片刺眼的白色
之後的故事，想必你們也都知道了
我去了其他世界，學了很多，最後參加了遊戲
成為了管理員——貪婪的瑪門
而“烏鴉女士”的故事……呵呵，你們可以自己猜一猜
猜對了有獎勵哦
呵呵，騙你的
噓——
蠢貨
你怎麼知道，我上面的話就全是真實的呢^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