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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要去。”
“你去幹嘛？”
聞婉看著他，笑靨如花，“我也好奇。”
“你待著吧，我見到了一定告訴你，你也去，師尊回來了見不到咱們會懷疑的。”
“不行，今天你不讓我跟著，你就別想走，我馬上告訴大師兄去。”聞婉撇了撇嘴，語氣堅定。
“況且，若是我不跟著，有了危險誰保護你？”
夏雲揚被她逗笑了，看來她是鐵了心要跟了，不帶她，今日怕是自己也走不了。但讓他意外的是，以往聽話乖順的林齊，態度卻格外強硬，一定要同去。
夏雲揚無奈，只得將二人一起帶上，沒準只是假訊息，碧靈族人不主動出去，外界的人便沒法進入水月境，何來被發現一說。
長佑！想到這裡，一個久違的名字蹦入腦海，夏雲揚的心狂跳了幾下。
一路上俯瞰腳下風景，山舞銀蛇，銀裝素裹，天地間一片蒼茫。
三人緊趕慢趕，開了御風結界，途中也並沒有那麼冷，終於在傍晚前趕到了月籠山。
聞婉對夏雲揚刮目相看，“哎，你不是恐高御不了劍嗎？我看你躥得挺快啊。”
夏雲揚笑笑，“克服了。”
聞婉抱怨道：“是嗎，上次我還見你纏著師尊要他帶你御劍，什麼時候克服的，也不告訴我一聲。”
月籠山被裹上一層素白，山中靜得嚇人，連鳥鳴都聽不到一聲，不像是有人來過的痕跡。
林齊始終默不作聲，跟著二人來到水月境的入口。
夏雲揚伸手試探了一下，入口依舊是封閉狀態，也沒有靈力強襲的痕跡，或者說，根本沒有人來過此地的跡象。
他心中暗嘲自己，太過於神經兮兮，怎的就輕信風言風語，不顧一切的跑過來親自確認。他不禁搖了搖頭。
“這什麼都沒有啊，還以為真能見到傳說中的碧靈族呢，謠言不可信啊，”聞婉望了一眼天，“天色還早，既然都來了，咱們四處看看有沒有野鳥山雞什麼的，抓回去烤了也算沒白來一趟。”
夏雲揚點點頭，心中的疑慮被解開，無事發生，壓在心間的大石頭也消失了。
正當三人要往林中去時，一陣寒風迎面撲來，接著周圍傳來了雪被碾壓的嘎吱聲，聽腳步，人不在少數。
接著，幾十個身著崇明山玄色衣袍的人出現在面前，領頭的人披著雅青色大氅，相貌不凡，眼底透著陰戾，假笑掛在臉上，露出森森白牙。
這張臉夏雲揚再熟悉不過，是嶽望塵的大弟子，上官珏。
他銳利的目光掃過聞婉與林齊，落在夏雲揚身上，“喲，這不清塵仙君的愛徒嗎，怎麼會在這？”
“閒，來逛逛，不行嗎？”
“行啊，這我熟，要不我帶路？”
“不必了，”夏雲揚睨了他一眼，“崇明山向來事務繁忙，不知上官兄今日因何在此？”
上官珏語氣毫不遮掩，滿是輕佻與不屑，“也不是什麼要緊事，奉師尊之命，來避塵山莊取些東西，歸途中恰巧經過，來看看。”
“哦，那你們慢慢看吧，我們還有事，先走了。”
“咱們好歹有些交情，難得見上一面，這就要走了？不如留下來，吃個晚飯吧，避塵山莊離這很近，你知道的。”
夏雲揚能聽得出來，後面那幾個字上官珏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數月前，他把人整了一頓，讓上官珏當著眾大門派丟臉的事，想必是沒忘了。
“今日太晚了，家師要回山了，找不到我們要著急的，改日吧。”
聞婉輕碰了一下夏雲揚的胳膊，“你跟上官珏是什麼時候認識的，怎麼沒聽你提起過？”
“不提也罷。”
人多勢眾又如何，夏雲揚根本沒把人放在心上，就算動起手來，他也未必吃虧。
但是聞婉和林齊怎麼辦？
他與上官珏的四人恩怨，並不想把師姐師弟也扯進來。所以他並沒有打架的打算。
最好是別動手，但是真到了兵戎相見的那一刻，他也是不怕的。
夏雲揚轉身對聞婉道：“師姐，咱們回吧。”
聞婉點點頭，喚出佩劍。
上官珏一個箭步，衝上去，拉住了夏雲揚的胳膊，生怕讓他跑了似的。
他咧嘴一笑，露出森森白齒，“夏兄彆著急啊，見了我跟見了仇人一樣，沒聊兩句就著急走？”
夏雲揚見他沒有打架的意思，也沒在意，“聊歸聊，你先放手，兩個大男人拉拉扯扯像什麼樣子？”
上官珏依舊沒放開，突然，他另一隻手出其不意，凝聚靈力，劃破了夏雲揚的掌心。溫熱的猩紅液體流出，敞露在寒冷的空氣中，瞬間變涼。
滴到雪地上，留下一抹刺眼的紅。
夏雲揚心中大叫不好，等他明白過來上官珏的意圖時，他的手已經被按到水月境的入口處。
“你幹什麼！”
聞婉衝過去，一把推開了上官珏，抓住夏雲揚受傷的手，拿出自己的手帕將傷口包上。
做完這一切，她抬頭髮現，方才還平靜如一潭死水的水月境入口，此時正微微發著光。
水月境的入口開啟了！
是染了她師弟夏雲揚的血，入口才開啟的！
這說明什麼，她不知道，卿書仙君沒講過。但她唯一能確定的是，夏雲揚的血不簡單，那……他的身份恐怕也不簡單。
“哼，果然是你！” 上官珏胸有成竹，臉上沒有一絲驚訝。
“你早就知道了。”
“一開始只是懷疑，”上官珏輕蔑一笑，“但你來了之後，我便確定了。”
“月籠山根本沒有發現碧靈族，你放出訊息不過是想引我過來，”夏雲揚恍然大悟，他斜睨了一眼林齊，冷冷道：“你跟他是一夥的。”
林齊被突如其來的指控嚇得肩膀一顫，“師兄你……你在說什麼？”
“晌午那些話，只是說給我一人聽的吧？”
怪不得，若是別人也知道碧靈族現世的訊息，怎會如此淡定。都怪自己聽到族人被抓的訊息，一時亂了心神，衝動地往水月境處跑。
他們的目標根本不是水月境裡的碧靈族，而是他夏雲揚。或者說，崇明山壓根不確定水月境中還有存活的碧靈族人。
但聽到訊息的夏雲揚來了，那答案便明晰了。不僅他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境中的族人也暴露了。
好一個一箭雙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