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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浮進房就看到褚茨趴在桌上酣睡，書本成為了他的枕頭。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房間有點悶，褚茨的臉頰帶上了淡淡的桃粉色，整個人看上去有一種人畜無害的錯覺。
“褚茨，起來了。”澹浮把窗戶開啟，輕拍褚茨的手臂，見褚茨未被喚醒，起了逗弄的心思。
嘗試性地捏了一下褚茨的臉頰。
沒醒。
再捏。
沒醒。
桃粉被揉得深了一層顏色，褚茨也終於被捏醒，迷糊地瞧著眼前人。
“……嗯？哦。”褚茨遲鈍地回應，腳步卻走得飛快。
澹浮被美色迷了眼，沒有發現剛睡醒的褚茨可以走的又快又利索，像是根本沒睡過一樣。
——褚茨的確沒有睡。他剛剛閒的慌，就從書桌上拿了一本書坐著看，是澹浮練習招式的感悟。
前面還很正常，後面就有點……不太對了。
同時另一邊，澹浮也發現了桌上剛剛被壓著的書是自己的武功筆記，心慌了一下。
他應該沒有看到後面吧？
“我什麼都沒有看見，我什麼都沒有看見……”褚茨這樣催眠自己，“我只是不小心翻到了而已……”最後也只是把身子浸在桶裡，看著自己吐出的泡泡，臉和耳朵都是紅的。
幸好自己裝睡技術精湛，沒有被捉包，不過還是差一點就露餡了，一抬頭就是澹浮靠過來的臉龐，嘴裡的說辭全忘了。
沐浴完的澹浮帶著熱乎乎的水汽，胸膛半敞，隱約能見到幾滴水珠滑向內裡，春色無邊。
要不是澹浮散下來的頭髮還帶上了一些水珠，滴到了褚茨的衣服上，涼的褚茨一激靈，一溜煙就起身跑了，現在他還在那書桌前，跟澹浮你瞧我我瞧你。
褚茨這邊不想見人，澹浮也不例外。
那書裡前面的確是自己寫的對於功法的心得體會，但是後面、後面完全是自己的所想的，濃縮於紙上的慾望宣洩——雖然畫的有點醜，但是還是能看出點什麼的。
澹浮在房裡來回走動，想把書頁撕掉但又怕掩耳盜鈴，反而火上澆油。最後他也只是故作鎮定的放回原位，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
接下來的半個時辰，澹浮一會在房裡走走，又或是坐在床邊等候，最後才察覺褚茨在浴室待的過於久了。
澹浮趕緊到門外敲了幾下，沒有應聲，一進門，發現了靠在桶裡的褚茨。
“褚茨！”
探向鼻尖，呼吸平緩，褚茨只是睡著了。
緊繃的身體放鬆下來，身體不受控制地踉蹌，直到膝蓋沾有溼意，澹浮才發現自己竟站不穩跪在地板。他扶著木桶，緩緩起身，拿過架子上的毛巾裹住了褚茨，把他抱回了臥房。
褚茨也不是故意睡著的。今日過於刺激，甚至反覆刺激，大大消耗了他的精力，而沐浴最是放鬆，本想著小憩一下，誰知一不留神就閉上了眼睛。不過也算因禍得福，不用醒著面對澹浮，對於雙方都是喜事。
不過澹浮並不希望這樣的事情再來一次。
死人是死人，褚茨是褚茨。
擦乾褚茨身上水珠的澹浮雙耳爆紅，突然想起被褚茨帶回去的時候，如果自己那時候沒醒，是不是就會被褚茨擦乾身體……
“……”臥房裡的兩人，一個睡過去了，一個快熟過去了。
匆忙的給褚茨套上衣物，儘管已經小心抬起，還是引起了褚茨的不滿，哼唧了幾聲，嚇得澹浮直立立地站著不敢動，等到眉眼平常才挪動腳步抱到床靠牆的位置。
蠟燭被內力打滅。
澹浮給褚茨和自己蓋上被子。
“好夢。”
被子底下的手悄悄探過去，牽住了對方的手。
兩日對於平常上課的學生而言都是一樣的，上課下課休息吃飯，但對於這次參加級會的下級學生而言無疑是證明自己的機會。
每年新生入學的半年後，就是下級老生能升上上一級的機會。
——也是唯一的機會，因為在級會結束後，還是下級的學生就會被學院強制退學。
“澹浮哥哥，你們去不去看？”
“我不去。”澹浮拉過站在旁邊的褚茨，“我跟褚茨去買傢俱。”
“那我跟雨歡去看咯～”
“嗯。”
她們走後，褚茨看著身邊的澹浮。
“我自己也可以的。”
“哦。”
下級學生固然有得過且過的人。見學校不留人，自己也打不過別人，就自己悄悄走了；但也不乏是自身帶有絕學的學生，只不過天賦是有的，身體素質卻跟不上，便在第一輪直接成了下級。
當然這是少數。
“等下順便買些吃的。”澹浮當然知道褚茨的言外之意，用眼睛看也是學習的一種方式。但是現在的澹浮並非是現在的澹浮。過去，或者說前世他已經經歷過一次，裡面有一位後面成了上級學生，還成了自己的敵人。
澹浮一直好奇褚茨是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即使之前沒有察覺，但自己不會一直這麼遲鈍。
褚茨是個變數，但是他又在一直試圖讓澹浮走向該走的方向，只是方式與之前的不同。世界變得溫和起來，旁人的嘴裡也不再惡語相向，自己也不再孤獨無依。
“我不想跟你分開。”澹浮低著頭喃喃自語道。
“你說什麼？”
“沒有。”
褚茨今天頭髮半扎，耳朵尖尖的紅色被蓋住，沒有顯露出來。
剛剛的話他怎麼可能沒聽到，都這麼久了，褚茨知道不能再用“孩子青春期而已”來搪塞自己了，一切跡象都表明澹浮、澹浮喜歡……我？
“今天不買了，回去休息。”褚茨轉身就朝學院走，沒有
發現澹浮並沒有跟著他，但是他現在實在無暇顧及其他的事情了。
褚茨坐在書桌前，回想在遇到澹浮後的一系列事情。
想了半天，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