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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皇城，原本因為買了許多豪華馬車而心情大好的張懋，此刻卻是表情凝重。
“萬通，你說的你會練兵是真的？”張懋看著平常跟自己嘻嘻哈哈玩耍的兄弟，一臉的不信。
“我只是給你提供訓練方向，後勤保障，改良裝備火器這些，具體如何訓練，還得靠你自己！”萬通聳著肩膀說。
他還一堆事要做，當教官？想是可以，但做不到啊。
反正日後帶兵的是張懋，可以將這些東西交給他，然後由他來訓練，自己一旁輔助。
“啊？那你剛才還跟陛下胯下海口？這不是坑我麼？”張懋苦著個臉。
“不，我是在給你和陛下解憂，若錯過這個機會，你起碼還要10年才能掌握兵權！”萬通搖了搖頭解釋道。
“不可能！那孫……”張懋說了個孫字，立馬縮頭看周圍，見沒人朝他們這打探才繼續小聲說道：
“那孫繼宗明年都70了，他還能活多久？老不朽的東西！”
顯然張懋對於人到70古來稀這句詞，還是比較瞭解，認為那孫繼宗顯然活不了幾年。
“我要給你說，那孫繼宗還能再活15年，你信嗎？”萬通癟嘴，心道那老東西是真的能熬，差點把成化皇帝都熬走了。
張懋聽後瞪大了眼睛，有些不相信的說道：“不會吧……誒，那你說現在應該如何弄？我覺得自己之前練兵那一套已經不錯了！”
朝著張懋擺擺手，讓他過兩天來找自己，萬通要把需要練兵的事務好好理一下。
畢竟是一個大事件，需要一步一步的寫到紙上，張懋肯定一兩遍記不住。就連萬通自己一口氣都沒辦法全部說清楚。
記錄在紙上，自己帶著他過上一兩遍，對方就知道怎麼訓練士兵餓了。
“寫？”張懋不以為然，心說就算是寫，也沒必要花兩三天時間吧。
可真等到兩天後，張懋跑來找萬通的時候，才徹底傻眼了。
要本以為萬通是嫌棄自己煩，多個請進而且。
當他看到萬通桌子二十多頁紙張的時候，張懋頓時覺得有些口乾舌燥。
心說兄弟要不要這樣，你個婢養貨在這給老子寫軍書呢？
“你可不要告訴我，桌子上這些全部都是給我練兵時候的！”張懋指著萬通手邊厚厚的紙，嚥了下口水說道。
“看來你是帶腦子來了，沒錯！這些全都是，我還沒寫完呢。預計的三天能寫完，實際開始寫才發現，特麼的至少需要六七天！”萬通活動著手腕說。
寫練兵方法還真不是人乾的活，萬通一邊自己嘗試著各種動作，查缺補漏之後才寫到手上，所以三天下來也就寫了二十多頁。
其實沒多少字，換做穿越前用電腦敲，一個來小時便能寫完。
張懋心說你個哈慫，這是要老子命啊！
隨即拿起了那沓紙，走到窗邊光亮處看起來。
可開頭前幾段話，張懋看後就驚的張大了嘴巴。
倒不是驚訝於這練兵方法的神奇，而是驚訝於萬通沒有腦子。
“我說你個哈慫，有沒有搞錯，這佇列如何站立，都要寫一頁紙？你玩我呢？”張懋不敢相信自己手中的紙張，一臉詫異的看向萬通。
這也太損了吧。
紙上寫的，光是第一步站立，就一長段話：兩腳跟需要靠攏並齊，兩腳尖向外分開約一拳半。
兩腿挺直，肚子要微收，需要挺胸。上體正直，微向前傾；兩肩要平稍向後張……中指貼於褲縫；頭要正，頸要直，口要閉，下頜微收，兩眼向前平視。
尼瑪，這能叫做訓練？
“咋們不開玩笑哈，這他孃的如何站立就整整一頁，你的意思站的穩就能用氣勢打勝仗？”張懋實在憋不住，想要罵萬通兩句。
換做一般人，肯定會問站著幹嘛？而且站姿有什麼難度？
如果站的好便不用其他訓練，那練兵還有啥意義？
而這還是第一頁寫的站姿，後面還有蹲姿，稍息啥的，都是這種規範性動作指示。
隨便往後翻，特麼前面好幾頁壓根沒有如何訓練，都是這些東西。
更誇張的是如何疊被子，甚至靴子的尖尖朝向，都給標記清楚了。
萬通卻表示這不是開玩笑：“沒錯，光是讓他們掌握這些東西，可能需要花個2個月時間，才會進入後續的訓練。”
“我操，你他孃的玩真的？這樣的訓練就要花兩個月？啥都不做全做這些？”張懋瞠目結舌，心說果然自己想的沒錯，自家這兄弟其他啥都好，就是一到這練兵，頭腦就不好使了。
“這是前置，是必須的，站軍姿和佇列訓練種種加在一起，要的是讓他們煥然一新，告別之前的兵痞。”
張懋嚥了下口水，看著萬通認真說道：“這樣練，怕是我那些家丁抱怨，萬一彈壓不住都有可能營嘯！”
萬通冷哼了一聲道:“這麼做的目的，就是磨掉他們的稜角，讓他們絕對的服從命令，如果今天他們跟你一樣，問為什麼要站軍姿，為什麼要疊被子，為什麼這個為什麼那個。”
“日後你帶著他們上戰場的時候，他們便會問你為什麼讓他們守陣地，為什麼讓他們衝鋒陷陣，這樣的兵，你願意帶嗎？”
這……張懋還沒想過這樣的問題。
古代為將者，多數時候都是儘量避免自己陷入險境。
一般的部隊戰損超過一成的時候，便有可能崩潰，士兵開始逃亡。
若是戰損到了三成還不會崩潰的，便是精銳了。
戰場上直接戰死的都是少數，大部分傷亡都來自於潰逃時候被敵軍追殺所致。
“簡單來說，若你帶的隊伍能做到我說的這些，加上後面的訓練，就算戰損超過七成，依然不會有潰逃的現象發生！以一千對一萬，都不是沒有可能！”萬通看著張懋的眼睛，非常希望對方能認真對待。
“戰損……七成？不崩潰？”張懋瞪大了雙眼，似乎在說這不可能！
太震驚了！震驚到他覺得萬通所言不可能。
歷史上從來沒有這樣的精銳吧？就連鼎鼎大名的香積寺之戰，都沒有達到這樣的戰損比。
“不開玩笑，做得到這些，才能做得到不懼生死，戰無不勝！”萬通坦言。
不懼生死，戰無不勝？這不是我張懋從小的夢想麼。
聽到如此熱血沸騰的話，張懋下定決心要試一試。心想若是最後不成，肯定要拉著萬通祭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