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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這……怎麼回事！”張懋突然意識到，這好像藏了一個天大的商機啊。
就算從太祖時期推行棉花種植開始到現在， 市面上的棉花也是100文錢左右一斤，而要做一件棉布的長衫，則至少需要三斤棉花。
所以窮人一半穿麻布的，棉花只能做一兩件冬衣禦寒，卻不可能成為普通百姓常規的衣服，損耗不是普通人能夠承受的。
可這羊毛，2文錢一斤收回來的，若是做好了拿出去賣，豈不是翻了幾十倍？
反應過來這一點後，張懋頓時震驚的合不攏嘴。
太特麼牛逼了啊！
“小意思，羊毛脫脂術而已！”萬通覺得不過是個小把戲，卻讓張懋更是覺得他深不可測。
剛才還想把萬通綁回去讓那些勳貴們處理的張懋，現在恨不得抱住萬通啃幾口！~
見對方眼中露出崇拜的目光，萬通示意對方冷靜一下，然後解釋道：“這羊毛之所以硬，都是因為上面的脂肪。”
“就是油！需要將脂肪軟化後從羊毛上分離出來，羊毛就變軟了！而分離出來的脂肪，我們還可以做成香皂和肥皂，也是一個可以賣錢的好物！”
張懋不懂哪些，直白的問到：“簡單嗎？成本如何？”
“倒是不難，因為簡易的離型劑，跟做白糖的步驟差不多！不過白糖是用石灰，煮羊毛用的鹼水。原料西山多得很！”
“等於說2文錢一斤的羊毛，可以出10兩左右的脫脂羊毛，外加2到3兩的油脂，加上人工的話，差不多有個20到30倍利潤吧。”
萬通估計的還是挺保守的，剛開始肯定不止這個利潤，但隨著產量的增多，價格很快就會下來。
不過到了那時候，工廠化程序開始，又可以將人工成本攤薄許多，量大了收益也就更多了。
“難怪你要將西山買下來，真是蠻的我好苦啊！”張懋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還以為自己在做夢一樣。
一瞬間從深淵到天堂，要沒有顆大心臟，怕是會跟萬通他爹一樣昏過去吧。
砰的一聲，院子門被人一腳踹開。
“你們果然在這！”張慜提著根木劍，氣沖沖的走進來。
今天她準備替天行道，將張懋和萬通兩人就地正法，然後帶回京城去。
“妹子！你怎麼來了！”張懋有些驚訝。
“我怎麼不能來，再不來國公府都要被那些入股之人拆了！”張慜咬牙切齒的說道。
張懋不好意思的笑笑道：“嘿嘿，妹子你來的正好，這回我們真要發財了，發大財了！”
發財？
張慜心說你不會是得了失心瘋吧，然後看向萬通見對方也是樂呵呵的表情，氣就不打一處來。
“你們知不知道京師現在多少人找你們！還有多少錢，先給他們退了！”
“你快來看！”張懋見妹妹不相信，抓了把羊毛遞過來補充道：“你看，你摸摸這羊毛！咱們家要發了啊！”
“……”張慜剛想說你沒病吧，不過也是帶了一丁點的好奇，她伸手摸了把羊毛。
好軟，跟之前想象中硬茬完全不同。
她見過別人做毛筆，有些就是用羊毛，但是洗很多次之後，還是硬的扎手。
所以她才跟其他人一樣，對萬通下命令收購羊毛的事情完全不理解。
現在看到軟軟的羊毛後，立刻小嘴成了一個O字型。
指了指羊毛，又指了指萬通。
“沒錯，萬兄弟說把羊毛上的油脂去了，就軟了，太特麼神奇了！這哪是羊毛啊，就是白花花的銀子啊！”張懋忍不住高呼道。
張慜雖然激動，還是壓下來了，急忙說道：“那趕緊將這事情，告訴京城裡的人吧，我怕晚了，那些殺紅眼的人真將國公府拆了。好多人在門口哭訴是他們的血汗錢救命錢。”
“對，萬兄弟！你說呢？我回去將這個好事告訴他們？”張懋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裝逼了。
可萬通思考了下說道：“能再等幾天嗎？若是公佈了這個訊息，我怕有些人會哄抬羊毛價格！”
現在2文錢一斤收購羊毛，別人以為碰到了傻子，毫不猶豫的薅羊毛下來賣。
若是都知道了羊毛可以紡織了，那結果就是短時間內價格會漲，當然漲不了太多，沒有公佈脫脂術的話，最多漲到四五文錢一斤。
可這樣，成本自然就上去了，天知道整個順天府，有多少羊毛。
這個時代的主要肉類來源，便是羊肉了，豬肉太騷價效比也低只有窮人吃，而牛要耕種，馬要拉車驢要拉磨，所以貴族們的主要肉食只能是羊肉。
“對，兄弟想的周到，那便在等幾天吧？”張懋想了下，西山那些荒地，這幾天收購的時候都能漲一倍兩倍。
這羊毛若是知道能紡織了，怕是翻個四五倍都不誇張，這時候張懋彷彿無師自通了奸商屬性，說什麼也不想吃這個虧了。
“可是……”張慜是感性思維，有些著急的說道：“可是萬一那些人太過激動，將國公府拆了怎麼辦？”
“拆？讓他們拆！到時候從他們的分紅里扣出來幾萬兩銀子，老子再蓋個堪比王府的大宅來！日後富可敵國也不是夢啊！”張懋彷彿已經站到了人生巔峰，揮斥方遒般的說道。
張慜：“……”她想不通哥哥怎麼跟變了個人一般。
萬通低頭拍了下額頭，心說對這張懋有些無語。
“對了，那如此多得羊毛，我們是直接拿去賣嗎？”張懋回過神來問道。
畢竟棉花摘下來之後，都是要彈一遍仔，然後紡織成線和布。
一般都是家裡有紡織機的家庭買回去，賺點加工費補貼家用，當然這個價格也沒多少錢。
“不，我們紡織廠賣羊毛布！”萬通當然是準備賣成品，這樣利潤最大化。
成品？
兄妹倆聽後頓時一驚，然後嚥了下口水，有些不敢相信的問到：“成品，我們沒有那麼多人手啊？”
確實，現在大明朝的紡織技術還不發達，都是需要單人單線的紡織，若是將整個順天府的羊毛全部收回來，那得多少人一起織布啊。
“放心吧！這個我自然有辦法解決，你們有沒有精通木匠的人！”萬通不以為然的說道。
“木匠！”兄妹倆對視了一眼，倒真是有一個人精通。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