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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府,當禁衛軍破門而入的時候,劉御史還在文姨娘的床上舒適的躺著。
“老爺,不好了!禁衛軍把府邸給圍起來了!”管家一臉驚慌地推開房門叫道。
劉御史迷迷糊糊道:“什麼?什麼軍?”
管家急得直跺腳,“哎呦我的天爺喲!老爺!禁衛軍!是宮裡的禁衛軍!”
“禁衛軍!”
反應過來的劉御史徹底沒了睡意,急忙從床上爬了起來,對管家吩咐道:“快,快隨我去書房!”
夜半三更,禁衛軍圍府,只怕是要出大事,他必須趕緊把書房裡的證據給藏好了。
然而兩人剛出房門沒幾步,一大隊禁衛軍便圍了上來,為首的是禁衛軍副統領趙雲華。
劉御史壯著膽子呵斥道:“大膽!誰給你們禁衛軍的權利,竟敢擅闖本官的府邸!”
趙雲華直接拿出聖旨,“陛下有旨,查封劉府,劉御史打入天牢!”
看到聖旨的一刻,劉御史瞬間腿軟,完了!這一切都完了!現在只能希望禁衛軍查不到什麼有用的東西,定不了他的罪。
然而,沒一會功夫,禁衛軍便從書房裡搜出了一個鎖著的木盒子,“趙統領,東西找到了!”
趙雲華接過盒子,鄙夷地看著劉御史,“劉大人,走吧。”
劉御史一臉難以置信,這東西自己明明藏得十分隱蔽,為什麼禁衛軍那麼容易便找到了。
突然!
劉御史腦海中閃過一個可能,神色激動道:“是不是吳楚然那個賤人!”
也只有吳楚然那個賤人才知道自己書房中的暗格,定是那個賤人出賣了自己。
趙雲華:“廢話少說,劉大人還是隨本官走吧。”
劉御史激動道:“是不是?是不是那個賤人告的秘!賤人!”
趙雲華不再理會,揮手下令道:“押走!”
劉御史大喊大叫道:“陛下!我要見陛下,我是忠臣!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呸!就你還忠臣,道貌岸然的老東西!”趙雲華暗罵一聲,便帶著木盒子進了宮。
半刻鐘後,木盒子出現在光武帝面前,“陛下,這是在劉御史書房暗格中搜出來的盒子。”
“李桂全!”
“是!”李公公走上前接過盒子,盒子上的鎖已經被暴力開啟,裡面放著一本冊子。
光武帝翻看起冊子,越看臉色越差,火氣直往上竄,猛地將冊子扔到地上。
“嘭!”
“這些碩鼠好大的膽子!草菅人命不說,還敢結黨營私,暗中收受賄賂,做出不少傷天害理之事!”
趙雲華和李桂全連忙低著頭,恭敬勸道:“陛下息怒!”
“息怒!你們讓朕如何息怒!”
“趙雲華,名單上的人一個不留,全部抄家打入天牢問審!”
“是!”
趙雲華低著頭退出太和殿,看了一眼剛剛蒙亮的天,心想著又要有大批的人頭落地。
這一日註定是個不平靜之日,禁衛軍穿梭在京城街道中,不時的破門而入,查抄府邸。
驚叫聲、婦孺哭聲、物品雜碎聲、求饒聲比比皆是,禁衛軍們就如同一尊尊死神一般,大批大批的把人押入天牢。
京中達官貴族、平民百姓全都緊閉家門躲在家中,生怕下一個被抄家的是自己。
到了上早朝的時候,一眾大臣皆憂心忡忡,特別是和被抄家的大臣有聯絡的,更是十分的不安。
不少大臣聚攏在李垣(兵部尚書)和孫厚宰(孫丞相、孫德妃之父)邊上,作為文官集團和世家派系的兩大領頭人,他們的存在就是一顆定心丸般,眾人在他們邊上也安心不少。
“丞相大人,可知陛下為何突然發此如此大怒,抄家滅族了一宿?”
孫厚宰淡定道:“待會上朝便知,各位大人可莫要先自己亂了陣腳。”
“事發突然,先前一絲訊息也沒有,我等實在是不安。”
李垣冷哼道:“慌什麼!難不成陛下還能把所有人都抄家了不成!諸位可不要忘了,我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船要是沉了,大家可都逃不掉!”
“尚書大人說的是!”
李垣那麼一說,眾大臣頓時心安了些,陛下要是把他們全都罷免,那這大周朝也休想穩定。
“陛下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光武帝面無表情的坐在龍椅上,不威自怒,眾大臣皆如鵪鶉似的低著頭,殿內氣氛冷到能結霜。
沉默了片刻,光武帝冰冷的目光掃視眾大臣,“眾愛卿可有事要奏?”
一眾大臣皆不敢吱聲,處在後排的偷偷瞄前排,陛下明顯正處於暴怒之中,誰也不敢去觸這個黴頭。
“怎麼?眾愛卿都不好奇朕為何抄了劉仁等人的家?”
眾大臣把頭低得更低了,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嘭!”光武帝猛地拍桌子道:“平時不是都很能說!怎麼今日一個個都啞了?”
眾大臣連忙惶恐道:“陛下息怒!”
“息怒!朕的臣子竟做出如此不堪之事,你們讓朕如何息怒!”
“李桂全念給他們聽,讓他們都知道朕為何如此暴怒!”
“是!”
李桂全頓時站直了身,手拿著冊子上前念道:“光武四年二月初十,劉御史、京兆尹收受賄賂十萬兩,庇護劉家之子強搶民女,並以以下亂上之罪判罰該女子丈夫三十棍,該男子三日後傷重身亡。”
“光武四年十月初三,劉御史等官員官商勾結,私下收受白銀四十萬兩,暗中打壓其他商行,殺害上百條人命。”
“光武五年……”
每一條罪證拿出來都足以將劉御史等人定罪,光武帝令李桂全當著眾大臣的面一一念出,也是打著殺雞儆猴的目的。
十數分鐘後,李桂全才把冊子上的罪行全部唸完,人已經口乾舌燥。
李桂全聲音剛停下,王安邦立馬神情激憤地出列道:“陛下,此等貪汙枉法、草菅人命之輩,就該抄家滅族,全部斬首示眾!”
“臣附議!”
“武安侯言之有理!”
武將派系一直與文官集團不和,難得看到文官們吃癟,立馬集合在王安邦身後附和進言。
光武帝滿意地看了一眼王安邦,不愧是他的拜把兄弟,就是和自己默契,簡直是他的最佳嘴替!
看完王安邦,光武帝將視線看向孫厚宰,“孫相,你怎麼看?”
孫厚宰鎮定自若地出列道:“臣亦覺得武安侯言之有理,此等貪汙枉法之輩理應處以極刑,殺雞儆猴!”
光武帝拍板道:“好!就按孫相所言,全部抄家滅族,男子滿三歲以上斬首,女眷及三歲以下幼兒全部流放西北!”
孫厚宰板著的臉不由微微抽動了一下,他就知道光武帝點他沒好事,那麼一口大黑鍋就扣在了他身上。
殿內不少站在後排的大臣心裡頓時有些打鼓,今日是劉御史等人被孫相隨意拋棄,難免以後出事以後被拋棄的不是他們。
一時之間,無論是武將還是文臣,眾大臣皆是心思各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