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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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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懷中的溫熱和那柔軟纖弱的身體,蘇默短暫失去了思考能力,任由女孩靠著,整個人愣是一動不動保持著坐姿。

過了許久,女孩均勻的呼吸聲從懷中傳來,“睡著了?”蘇默這才敢舒緩了下自己的筋骨。將女孩輕輕抱起來放在了沙發上,他覺得自己也不好擅闖別人閨房,便輕輕脫下了自己的外套大衣,蓋在了女孩身上,然後自己坐在了沙發旁邊。

眼角餘光瞥了下女孩,林馨兒眼角還掛著殘留的淚珠,頭髮劉海遮擋下的眉頭不時微微皺起,看上去很是痛苦。身子微微蜷縮側躺,雙手緊緊將大衣外套捏住貼在胸前,更顯的弱小無助。

蘇默移開了視線,腦子卻是一團亂麻。【我這是怎麼了,從來沒有這樣……】有些暴躁的抓了抓頭。從剛剛到現在,他腦子不受控制、不自覺的被這個女孩佔據。【我到底被她什麼東西吸引了】嘗試讓自己冷靜思考分析情況,然而並做不到。

站起了身,朝客廳的陽臺走去,雙手插在兜裡,吹著已經開始轉涼的微風。文龍小區處在一個特殊的地段,從來時發現的岌岌可危的危樓就看得出。整個小區被爛尾樓包圍,蘇默也不理解為何政府會這樣佈局,就像一個被環繞的孤島。

【守望孤島的女孩……得知父親的訊息後她還要怎麼過下去……】蘇默出神的看著面前的斷壁殘垣,在心裡想到,不知不覺中,他又想到了熟睡的林馨兒。按他從林馨兒聽到他說到母親楊小麗時的反應和剛剛觀察的屋內陳設推測,林馨兒的母親可能很早就離開這個家去往不知何方,只剩林馨兒和父親相依為命待在這個“孤島”。

【不知道她和林宛有沒有見過面……】蘇默忽然有些愧疚和感到可笑,女孩早看穿了他的偽裝,他竟然連家中掛著滿是女孩父親照片卻沒母親照片的細節都沒一進屋觀察出來,都不知那時腦子在想什麼了。

蘇默自嘲了兩聲,轉過身,卻被嚇了一跳,差點和不知什麼時候起站在身後的林馨兒來了個臉碰臉。

緊張的看了看女孩的臉,又連忙將視線轉到一邊。“呃……你醒啦,感覺,有沒有好點……”女孩若無其事的露出一個微笑,但蘇默還是眼尖的發現了她眼角殘留的淚痕,以及眼裡的疲憊和憂鬱。“謝謝你,蘇老師,我感覺沒那麼難受了。”“叫我蘇默就好了,我和你年齡也相差不大。”蘇默溫和的說道。

女孩並沒回答,而是從身旁的掛鉤上拿來蘇默的外套,“天涼了,別感冒了。”蘇默心裡一暖,“嗯。”女孩轉身進了客廳,蘇默緊跟在後面。

“蘇……老師,今天我們還上課嗎……”

女孩轉過身,抬起頭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看著蘇默,正好兩人離得近,蘇默甚至感受到了她的呼吸。“不了吧……”

蘇默話還沒說完,林馨兒便忽然開心的笑了,她拉起了蘇默的手,“走,老師,我請你去吃一家很好吃的粉面菜蛋!”蘇默也沒來得及拒絕,兩人一起走出了套房,離開了文龍小區。

剛走出那片斷壁殘垣,蘇默一下感覺到了一股壓抑感的消失。他停下腳步轉過頭,思索的盯著這隱隱存在於廢墟中、遠得快看不見的的小區。

牽著他的手往前走著的林馨兒察覺到了蘇默的異樣,奇怪的跟著回過頭,然後邁著小腳步,站到了他面前揮著手臂。

“喂喂。”她雙手叉腰鼓起腮幫子,一副氣嘟嘟的模樣,回過神的蘇默不由被她的神態逗笑。“怎麼會有你這樣愛發呆的老師呀,我都拉著你的手了,你還能快走丟了!”“哈哈,幸好你沒把我弄丟了。”笑著牽向了正在假裝生氣的馨兒的手,卻被她一把甩開。“不和你手拉手了,到時候我自己也和你一起走沒了!”哼的一聲扭過頭,沖沖的朝一旁走去,蘇默還沒追上,只聽“duang”的一聲,她的頭一下撞在了工地一根粗鋼筋上。“哈哈哈哈哈……”蘇默笑的捂著肚子直不起腰,眼看林馨兒委屈的眼淚快掉出來,他才趕忙上前邊笑邊安慰道:“馨兒不疼不疼啊,呼呼~”

“你這個壞老師,我頭都長一個大包了!你要賠我幾個大灌湯包,好好補回來!”林馨兒氣呼呼的說道。“我還要四果湯,都好久沒吃過了……”一邊用頭頂著蘇默後背,就那樣頂著他往前走著。

。。。。。。

不遠處的一家奶茶店裡,兩個鬼鬼祟祟的腦袋從門口探出了頭。

“阿辰,老大不是自己要去看望燦叔的家人了嗎,怎麼和一個女孩子走一起了,還手拉手。”一個聲音幽幽道。

“我也不知道啊,但是我明明一路跟著他到了那個廢棄爛尾樓的門口了,你不是說那就是燦叔的家附近了嗎?”

鬼鬼祟祟的正是林宛和星辰兩人,看到蘇默情緒不對甩下他們說要自己去找林燦的家屬,他們怕他一個人出什麼意外,星辰就先一步偷偷的跟了過來。

哪想蘇默來了後就徑直走進了那片爛尾樓,星辰一下驚掉了下巴,連忙聯絡來了小宛,一起守在了附近一家奶茶店。“宛兒,你不是說那片樓和小區很早就沒人住了嗎。”星辰驚疑不定地嚥了口唾沫,腦子裡腦補出一些凶宅恐怖片的畫面。“老大怎麼去那找燦叔家,還帶了個女孩出來。該不會……”

“啪”林宛狠狠拍了下星辰的腦袋,疼的他“嗷嗷嗷”叫出聲,“宛兒,咋突然揍我了。”他齜牙咧嘴著,委屈問道。“那可是老大的女孩,你怎麼敢對著她流口水了,嚥唾沫那麼大聲我都聽到了!!”

星辰:。。。

。。。。。。

“吸溜吸溜”,蘇默靜靜地看著坐在對面的女孩低頭大口吮著包子裡的湯汁,大快朵頤的樣子像餓了幾天沒吃飯一樣,“你像個餓死鬼。”他打趣道,嘴角掛著一抹自己也沒察覺到的幸福的微笑。林馨兒嘴裡塞滿了包子,“唔唔”的說不出話來,只能抬起頭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後繼續低頭乾飯。

【多久沒和人這樣坐一起吃過飯了……】蘇默痴痴地看著眼前的女孩,這一刻他有些朦朧了,眼裡彷彿回到了很久以前,也有一個女孩這樣陪著自己,坐在路邊攤吃東西,日子雖苦,但是很幸福很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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