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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 年,晚秋,已經是晚上十一點鐘,龍城的街道還是熙熙攘攘,街販的叫賣聲,小孩子的吵鬧聲此起彼伏。
一片鑼鼓聲中,舞獅隊來了,只見一隻威武的“獅子”圍著高低不平的木樁上躥下跳,引的一眾看客拍手叫好。
這是一年一度的花燈節,也是人們為數不多的娛樂活動。熱鬧非凡的背後,無數的人在嚴肅的執行著任務,他們或穿正裝筆直的站崗,或在各個制高點掃視著人群。
一個尖嘴猴鰓的中年人慢慢的從身前的老太太口袋裡抽出一個布包,忽然有人拍了他一下,一激靈剛摸來的東西就掉了下去。一隻手穩穩的接住了布包,旁邊一個正在嗑瓜子的年輕人一個標準的飛撲按倒了他。
高剛是龍城安全部門的小組長, 35 歲的他正值壯年, 曾破獲過多起見諜案,人送外號“閻王爺”,能讓他出手抓的基本都活不了幾天。因為花燈節的緣故被調來維持秩序。
“剛哥,又逮住一個小偷小摸的。”
說話的是他小組的成員,一個其貌不揚的年輕人,叫劉國平
“讓巡邏隊的拉走吧,”
高剛嘆了口氣,揮手打發走了兩人。自己好歹也是個小組長,人手不夠被拉來站崗,真是大炮打蚊子 大材小用。
腰間對講機傳來一陣電流聲
“高組長,靜安巷有情況,請馬上過來。”
“收到”
面容一肅,高剛揮手叫來旁邊的隊友
“你們繼續站崗,有問題隨時通知我”
“是”
高剛隨手拿起外套,快步走向靜安巷,一般情況下治安問題直接交給巡邏隊就好,找自己的話……見諜,高剛不由的加快了腳步。
靜安巷,一個人影靜靜地站著,身前三個便衣已經躺在了地上,生死不知。
高剛看到這幅場景,條件反射的拔出配槍,開啟保險
“手抱頭!慢慢蹲下!”
按下腰間的訊號器,高剛死死的盯著眼前的男人,由於背光,臉部看的並不是很清晰,不過身體看起來並不強壯。
“他們沒事,我只是想見你們的領導。”
陰影中的人慢慢的舉起手,他的聲音聽起來很年輕,帶著些許的口音
“別動,慢慢的轉過去!”
男子聽話的轉過身,高剛的心卻已經慢慢沉了下去,這麼大的動靜,地上的三個人紋絲不動,不知道暈倒還是……
劉國平正走在回崗的路上,聽到“滴—滴滴”腰間的報警器發出聲音,拔腿就往回跑,這是他們安全小組緊急任務的聲音。隨即對講機傳來聲音
“劉國平,馬上趕往靜安巷!”
“收到!”
與此同時,安全小組的其他成員馬上向區域負責人報告。巡邏隊,便衣,待命的機動力量都在趕往靜安巷。
十分鐘後,靜安巷已經戒嚴。從巡邏車上跳下一個中年人,迎面幾個人抬著擔架匆匆經過。後面是被兩個強壯計程車兵押著的青年。
“趙隊長,目標已抓捕,但拒絕交代問題,三個巡邏隊的兄弟昏迷。”
高剛從後面快步上前,向中年人報告。
“帶回去再說。”
“是!”
審訊室內,雙手被皮帶牢牢綁在椅子上的王言打量著周圍,不到十平米的空間,只有一張桌子三張椅子,昏暗的燈光也讓他的眼神恍惚起來。
王言是一個地道的農家孩子,出身普通,是家裡的獨生子,父親是紡織廠的工人,半輩子勤勤懇懇,只希望給兒子留下一點娶親的財產,王言出生的時候難產,母親也因此落下了病根,身體很不好,不久之後就去世了。父子二人說不上富裕,卻也過的踏實。平靜的生活一直持續到兩天前,王言的父親也就是王月,讓他來龍城做一件事。
審訊室的門開了,高剛和趙隊長走了進來,坐在對面的兩張椅子上。
“姓名。”
“王言。”
“年齡。”
“23。”
“來龍城幹什麼。”
“我需要見你們領導。”
“我問你來幹什麼!”
“需要見你們領導。”
高剛啪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你別以為你不說我們就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給我收一收,這可不是什麼喝茶的地方!”
“我…需要見你們領導。”王言低下了頭
“你……”
趙隊長拉住了高剛,示意他坐下來,緩緩開口
“我叫趙銘,是龍城安全部第五大隊的隊長,有什麼話你可以說。或者說你是需要幫某些人傳話,我的級別已經夠了。”
王言抬起頭,沉默了一會,終於說到
“武江省雲臺市大柳村。那裡是安全區。”
“什麼安全區?”
“現在幾點了。”
“十一點四十。”
“十五分鐘以後,牛國滅國,餘波席捲整個東洲地區。”
“……”
趙銘覺得眼前這個人說話顛三倒四,進門之前部門裡的人已經找到了王言的車票資訊,按照時間來推算,他一下火車就馬不停蹄的來到了龍城廣場。據醒來的巡邏隊彙報,當時王言找到巡邏隊的人說有重要的事彙報,事關國家安全。小隊長不敢怠慢,馬上通知上級,通知完小隊長就暈倒了,手下的人馬上示警,結果也不省人事。
“你用了什麼手段打暈了三個人。”趙銘換了個問題
“就像這樣…”
王言抬起頭,看了旁邊的高剛一眼,只聽噗通一聲,高剛倒地不起。
“你……”
趙銘站起身,刺耳的警報聲忽然響起,趙銘快步走向門口,透過窗戶看到外面的人已經倒在了地上。
“趙銘隊長,他們沒事,一會兒就醒了,對不起,我控制不好自己的能力。”
趙銘回頭看著王言,默默的坐回凳子。心裡卻在快速的思考,是生物磁場的能力嗎?還是麻醉?隔著房門都有效果,從這裡開啟房門出去,起碼需要十秒。審訊室不能帶槍,這個距離,衝上去放倒他需要三秒,不一定能在暈倒前控制他。他是一個人還是一個組織,如果這種能力他們都有的話……,他說的災難難道是真的?是用這種能力做到的嗎?
最終,趙銘還是沒有妄動,
“假設你說的是真的,那你專程提醒我們,是代表誰呢?或者,代表哪個組織。”
“我只是代表我的父親向您傳達這兩句話,他還告訴我務必在花燈節之前來到這裡,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
王言伸出左手,束縛用的皮帶,不知何時已經耷拉在地上,他的食指上有一個奇怪的花紋,似乎亮了一下。
高剛猛的醒來,自己怎麼躺在地上。外面也傳來一陣騷動,一張臉貼在門玻璃上向內張望了幾眼,接著很快平息了。
“你去處理一下。”
趙銘說
高剛欲言又止,起身走出審訊室。
趙銘輕輕嘆了口氣,對王言的話又多信了半分。接著取下自己的手錶,放在桌上。
11:43
“你的父親也擁有這種能力嗎?”
“現在沒有了。”
“哦?是因為送給你了嗎?”
“不是,因為他死了。”
趙銘驀然看著他“什麼時候”
“兩天前。”
趙銘想起了那張車票,從雲臺市到龍城需要坐二十七個小時,所以這個出發地是王言的家庭住址,假如他說的是真的,父親剛去世就來龍城嗎……
“是身體原因嗎。”
“不是。”
11: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