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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朝著那邊站在幽暗處沒有動靜的人揮了揮手，“師姐，快來看！我和小木發現一株很特別的靈草。”
他拿著那草的手在空中擺動…向她展示這棵靈草有多特別。
水清窈慢慢走到兩人跟前，面無表情。
常明星見她這模樣，撓了撓腦袋，皺起眉頭，關心詢問“師姐？你怎麼了？怎麼臉色如此難看？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水清窈聽著他一句又一句話只覺胸腔一口氣散了，如果前幾個世界她是被系統操控的，現在卻真的是她自己選擇動手…對著這樣一個無辜良善之人。
“來世，你可入我常家…做我的家婢女或者做我的小妹…”
“我第一次見你覺得很親近。”
“師姐！…”
“師姐…”
…
“師姐，你怎麼了？別嚇我和小木？”常明星見女子面色呆滯沒有反應，臉色也著急起來。
水清窈回過神來，喉間滾動，聲音艱澀，“常明星，這株靈草你能否將它給我？”
…
聽見這話的二人卻愣住了…
一時之間這片空間安靜無比，水清窈細細的看著男子的每一個表情。
男子眉頭皺起一個層層小山丘卻又慢慢變得平緩，他的表情其實很快，水清窈卻覺得這幾秒變得異常漫長。
背後的劍甚至感受到主人心意再次顫動起來…
忽然男子笑了，笑容中帶著幾分輕鬆，語氣卻十分正經，“師姐要這株靈草如何？”
“它…和我的性命息息相關。”
男子聽見這話笑意消失，他正色道，“我可以理解為如果我不把這靈草給師姐，師姐可能會死嗎？”
水清窈點了點頭，“我可能會死，但是…”
下一秒。
“那便給師姐吧！”
男子笑意盈盈將手中幽藍仙草遞了出去。
“但是如果你不給我會搶，甚至會…”水清窈話沒有說出口，就見與瞳仙草出現在自己面前。
此刻她和那株仙草的距離，咫尺之間。
“那便給師姐吧！”
男子的聲音有著一股漫不經心卻在水清窈耳邊反覆迴響。
水清窈看著眼前與瞳仙草幾秒，她沒有伸出手去接，背後的劍卻已經停止了顫動，她嘴角顫抖，“師弟，你可知這靈草十分罕見…”
下一秒靈草又前進了幾分，被那男子輕輕一下丟進了水清窈懷裡。
水清窈下意識抬起手，眼睛輕輕眨了眨，看著面前二人已經有些失神，情不自禁問道，“為什麼？”
男子笑的一臉開懷，他朗聲道“想必師姐這次就是為這靈草而來，既然它對你如此重要，便給你了。”
“再珍貴的靈草也比不過師姐性命。”
“是吧，小木！”常明星手臂戳了戳一旁的李小木。
李小木也笑道，“少爺說的是！”
見女子面色還未恢復，常明星朝著水清窈攏了攏自己腰間儲物袋，“師姐，你可不知這一路我和小木採摘了許多靈草呢！這一株既然可以救師姐性命，那便給師姐了。”
“師姐，我們同門十年，你可不要告訴他人，免得他們都問我討要。”
“這靈草可不是誰問我要我都會給的，這是我們三個人的秘密哦～”他對著二人悄聲道，眨了眨眼睛。
許久，水清窈看著面前二人，她聲音輕輕，有著幾分沙啞，“好。”
聽見她這聲，常明星攬過一旁的李小木感嘆道，“總覺得今日運氣十分的好，哈哈哈。”
“師姐我們都撞見兩次了，接下來我們一起同行吧！”
他對著她道，“師姐，到時候我發現好的靈草你需要的告訴我，我悄悄的都給你！嘿嘿。”先前他就瞧著師姐十分順眼，如今一看倒是更加順眼了。
女子眼中浮現起淺淺笑意，她搖了搖頭，“謝謝師弟，夠了。”
“走走走，前面還有大片仙草等著我們！”他大呼攬過李小木開心朝前而去，水清窈看著那個方向想了想道，“師弟，那個方向的靈草被我摘過了，我們換個方向吧。”
“好的。”常明星笑著拉著李小木立馬調轉了方向。
陽光之下，水清窈跟在後面，只看見那人的側臉輪廓，她細細盯了片刻，忽然笑了。
…秘林之中，從沼澤之地趕來的水清窈和那兩人身後的分身遙遙互望…
她手一揮，跟在二人後面的分身消失不見。
“誒，師姐，你怎麼離我們這麼遠？快跟上來！”常明星迴頭看著那處靜靜站立的人。
“跟上來了。”女子面帶笑意，輕聲道。
常明星看見靈蟲亮起便又興奮的往前走去。
水清窈抬起頭，陽光照在她的臉上，她心中卻染上了一絲罕見的暖意，那一絲暖意好像在瞬間充滿了她的四肢百骸。
陽光照射到女子的眼角，染上了一絲晶瑩，她的嘴角卻帶著一抹笑容。
“師姐，快來！”那邊有人呼喊。
“來了。”女子回應一聲。
“阿布，小綿，師父…我並不是要和之前那般對嗎？如你們這般的人，就應該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啊。”
…
之前水清窈想來想去還是覺得與瞳仙草重要，於是她便讓分身來找這人魚的怪異之處，畢竟收起靈符的時候她就沒什麼操作空間了，她不想暴露。
人魚一族雖然出現的怪異，但是隻要不是為了和她搶這與瞳仙草就行，至於別的弟子，她和他們也沒什麼感情，是死是活，和她無關，難道真出現什麼事情偌大的宗門還能指望她這個眾人眼中的廢物來救不成，所以她自己則親自入了那沼澤之地尋與瞳仙草蹤跡…
這些年分身和她，幾乎沒有什麼分別，所想所感皆是她一人。
此刻她心中卻生出了一絲慚愧，可能是因為眼前之人吧。
細細想來入天雲宗十年封閉修煉，她一心顧著學習，強大，那一刻她覺得自己竟然如此淺薄，淺薄到失去了一些人情味。
面前兩個人又正因為發現一株靈草而欣喜，水清窈卻笑了，常明星這樣的人，今日後面對著她說出那些話無非是為了讓她安心，只是今日如果來的是別人和他說類似事關性命的話，或許那株仙草也會被給出去的吧。
好像應該是這樣，好像他就是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