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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宮宴——韻嬪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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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設宴,正設在宮裡水榭閣,水榭閣鄰水,風景甚好。

一到水榭閣,還未進閣,便是滿目的花團錦簇,連簷角上都有鮮花裝飾,馨香撲鼻。

“貴妃到!”

只見貴妃身著一身銀紅色牡丹紋宮裝,身後跟著七八個宮婢,緩步上座,衣袖輕拂,轉過身漫不經心地看著下方跪下請安的宮嬪。

“貴妃娘娘萬福金安。”

“起!”太監高呼,眾人起身,皆噤聲不敢多言。

“今日乃是賞花宴,大家都隨意些吧,不必多禮。”貴妃帶著點笑意說道。

宮女們魚貫而入,捧上一盤盤花朵點心,其中花色五花八門,月季菊花桂花都在其中,又並著幾罈子桂花釀

點心一上齊,六皇子妃立即拈起一塊點心,品嚐一二,又讚道,“古人云,朝飲木蘭之墜露,夕餐秋菊之落英,我們如今也算是附庸風雅了。”

作為貴妃的兒媳,六皇子妃首先捧了個場。

有了六皇子妃開頭,眾人也紛紛誇讚了起來,給足了貴妃娘娘面子。

一時間水榭亭內也算是其樂融融。

沈清河卻留意到一人一言不發,只埋頭喝茶,無論是點心還是酒水,都碰也不碰,於是悄悄對六皇子妃說道,“娘娘,您看那人。”

六皇子妃順著沈清河的示意看過去,思索了片刻,說道,“似乎是韻嬪娘娘?只遠遠地見過一次,不大確定。”

“韻嬪娘娘?”沈清河這是頭一次見到模擬裡數次出現的韻嬪,居然還是個小姑娘,便問道,“韻嬪娘娘怎麼看著才十五六歲的樣子?”沈清河問道。

“當然了,韻嬪娘娘才十五歲,是去年剛入宮的,近三個月很是得寵,上個月晉了嬪位。”六皇子妃笑著說道。

沈清河不由得感慨,皇帝真是造孽,都四十多快五十歲了,還納十幾歲的小姑娘入宮。

待酒過三巡,貴妃開口提議眾人上三樓賞花,貴妃開口,眾人哪有不從。

一行人便浩浩蕩蕩地上了三樓,三樓才是正經賞花的地方,一整層都擺滿了鮮花,以月季為主。

“這楓葉蘆花的香氣,不過分濃郁,卻又不過分清淡,而且花開雙色,且變換不同,當真特別。”沈清河輕嗅面前的這盆月季對六皇子妃說道,“且這水榭閣四處都設有鮮花裝飾,當真是宛如仙境。”

“確實特別。”六皇子妃笑著說道。

正當兩人說笑時,突然有人撞了一下沈清河,沈清河一看,是青芸,“還請娘娘盯著韻嬪娘娘。”

聞言,沈清河抬頭望去,只見韻嬪躲在人群稀少的角落裡,臉色蒼白。

“我過去看看。”沈清河低聲對六皇子妃說道,雖不知道貴妃有何用意,但還是不動聲色地走到韻嬪身邊。

“娘娘怎麼了?”沈清河一手扶住快要暈倒的韻嬪,關切地問道。

韻嬪聽見沈清河這話,卻像受驚的兔子一般,整個人都警惕了起來,說道,“沒什麼,只是前些日子受了風寒,有些頭暈,並無大事。”

“既然身體不適,妾扶著娘娘去一旁休息吧。”沈清河扶著韻嬪走到一旁人少的地方。

一坐下,沈清河便覺得不對勁,“這花香……”沈清河被這花香薰的有些頭暈,“是不是太濃郁了些。”沈清河對著不放心跟過來的六皇子妃說道。

六皇子妃抬頭看了一眼房梁和欄杆,說道,“除了中間的楓葉蘆花,這四周欄杆並房梁都是用粉妝樓,紫香絨還有軟香紅這幾種同樣花香濃郁的月季來搭配,自然香氣撲鼻。”六皇子妃低聲對沈清河說。

沈清河忙轉過身看向韻嬪,只見韻嬪一坐下,反而搖搖欲墜,面色蒼白,下一秒,就暈倒在了沈清河懷裡。

“娘娘!”

“韻嬪娘娘暈倒了!”韻嬪剛一失去意識,貴妃身邊的白芷就高呼起來,彷彿早就預料到一般。

“快請太醫!”這是沈清河的聲音。

白芷很快就帶了太醫過來,太醫一搭脈,便高聲喊到,“恭喜娘娘,賀喜娘娘,韻嬪娘娘有喜了!如今已兩月有餘。”

貴妃此時才如同剛得知這個訊息一般,忙道,“這可是大喜事,快稟報陛下!”又道,“還愣著幹什麼!快備一頂小轎,將韻嬪送到離水榭閣最近的啟祥宮去。”

如此,韻嬪暈倒,又查出有孕,這賞花宴是進行不下去了,貴妃開口讓諸位皇子的姬妾都走,又遣散了位份低的嬪妃,只留下六皇子妃,沈清河,先太子妃,並林妃幾個人,一起留在啟祥宮。

不多時,皇帝便到了啟祥宮,人未到,聲先至,“韻嬪有孕,晉婕妤,賞!”

皇帝喜不自勝,對著林妃說道,“韻婕妤有孕,林妃大功一件!也賞!”

他年近半百,身體又向來一般,宮中已有數年不曾有嬪妃有孕了,如今嬪妃突然有孕,皇帝心裡斷定,定然是玄明道長的長生丹的功勞,不見他近兩個月都是龍馬精神,精神百倍。

林妃也笑著倚在皇帝身上,“妾恭喜皇上。”,又故作躊躇道,“妾不想擾了陛下興致,只是……”

皇帝十分痛快地說,“愛妃儘管說!”

“韻婕妤不知為何,竟在貴妃娘娘的賞花宴上暈倒了,也不知,與腹中皇子是否有礙,還請陛下為韻婕妤做主。”林妃得了皇帝的話,面上一片憂慮,儼然一副為皇帝和韻婕妤著想的樣子。

皇帝一聽林妃這話,立時想起韻嬪還在昏迷之中,頓時火氣沖天,一開口就是責問,卻不好衝著貴妃,而衝向了第一個發現韻嬪暈倒的沈清河。

“韻嬪怎麼暈倒了!”皇帝開口問道,聲音冷冽。

“回陛下的話,妾偶然注意到韻嬪娘娘面色不好,過去詢問,不成想竟然暈倒了。”這事本就不關沈清河的事情,沈清河也沒辯解,只說了實話。

“兒媳和沈側妃剛過去,韻嬪娘娘就暈倒了。”六皇子妃也出來說話。

“韻嬪暈倒,問她們兩個小孩子能問出什麼,陛下不如問問太醫。”貴妃本在內室陪著韻婕妤,見皇帝衝著六皇子妃和沈清河問責便走了出來,順便把太醫一起帶了出來。

“還不快回陛下話。”貴妃冷言說道。

太醫忙跪下回話,“回陛下的話,韻婕妤前幾日偶感風寒,還未曾大好,今日在湖邊吹了些風,便暈倒了,不過並無大礙,靜心修養便可。”

林妃一聽這話,頓時來了勁兒,對著皇帝說道,“陛下,可憐韻婕妤,若不是貴妃娘娘今日辦賞花宴,韻婕妤也不會暈倒,當真可憐。”

“貴妃,你可知錯?”皇帝順著林妃的話厲聲說道。

“是妾照顧不周。”貴妃平靜說道。

“貴妃罰一月月俸。”皇帝見貴妃認錯,也沒多言,又問道,“韻婕妤這胎,還是由……”

“不如由林妃照顧吧。”貴妃出言道,“妾今日已經出了差錯,不敢再照看韻婕妤這胎,妾看林妃妹妹對韻婕妤甚是關切,不如就由林妃妹妹照顧吧。”

“不錯,林妃向來細緻,定然是能照看好韻婕妤的,就由林妃照顧韻婕妤吧。”皇帝頭一次覺得貴妃如此瞭解自己心意,他心裡原本也覺得林妃比貴妃好上百倍,只是礙於貴妃位份高,掌鳳印,不好越過貴妃將韻婕妤這一胎交由林妃,頓時十分贊同,“林妃,明日韻婕妤就搬去你宮中。”

“林妃妹妹定能讓陛下安心的。”貴妃意味不明地笑著說。

林妃這時才品出些不對勁兒來,才這想撂開手,奈何陛下已經下旨,無力轉圜。

林妃暗自咬碎了牙,也不知道貴妃到底知道些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只能多加小心,盡力護住韻婕妤這一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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