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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懼散去後是對未知徒弟的渴望。
試想平時乖得不行的徒弟突然露出狐狸尾巴，亮出他暗藏已久的獠牙，對他露出真正面目……
太刺激了……
玉凜立刻忘掉方才驚出一身冷汗的事，轉頭躍躍欲試。
淨塵訣迅速清理乾淨現場，善解人意的玉凜決定幫蕭羽翎脫衣服，伸過去的手沒碰到腰帶就被蕭羽翎擒住。
玉凜疑惑抬眼，漆黑如墨的眸子盯著他赤色的眼瞳。
蕭羽翎喉結攢動，抿唇，錯開視線。
今晚不宜和玉凜同榻而眠。
他這樣對自己說。
“師父，我還有事，得出去一會。”
蕭羽翎眼神偷瞄玉凜的臉色，藏在衣袖底下的手緩緩緊握成拳。
明明玉凜的臉色難以窺見，情緒連結看的更清楚明瞭，他還是會控制不住偷看。
玉凜沒生氣，也沒有難過。
“哦？何事，可否細說？”
“可以，是，是……”
他拒絕不了玉凜，幾乎是下意識就回答了可以。
見他蒼白的臉頰泛起點點紅暈，玉凜便知此事定然與他有關。
蕭羽翎臉皮薄得跟紙糊的一樣，沒想到他這樣狂野豪放的壞師父能教出來蕭羽翎這樣謙卑靦腆的好徒弟。
“好了，為師逗你呢，早去早回。”
聞言蕭羽翎先是怔愣一瞬，隨後突然靠近玉凜，頓了下，吻在玉凜嘴角，之後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這個房間。
玉凜緩緩打出個問號。
方才徒弟是親了他對吧？主動親的？沒有一絲一毫被強迫的成分？
玉凜樂了。
蕭羽翎哪也沒去，悄無聲息爬上屋頂，坐在上面吹了冷風。
冷風混雜著淡淡的花香，蕭羽翎看向院子裡茂盛的金良木。
心緒不寧。
他意識到無論吹多久的冷風，泡多久的冷水也沒用處。
算了，還是回去和師父一個被窩舒服。
他悄悄摸回房，利落無聲的解了衣裳，輕手輕腳爬上床，小心得不能再小心的掀開被角，磨蹭磨蹭到被窩裡。
蕭羽翎嘗試催眠自己，想象玉凜已經睡著，他乾的蠢事玉凜並不知曉。
嘗試失敗。
玉凜覺察到他靠近，直至鑽進被窩後，翻身翻到蕭羽翎懷裡去。
一句話也不說，好像只是一個不經意的動作，睡蒙了。
蕭羽翎接到指令似的，避開傷處，緊緊摟著玉凜。
翻到他懷裡，玉凜的情緒有明顯的起伏。
玉凜體寒，而蕭羽翎正相反，赤翎血脈加成之下，像個小火爐一樣。
抱著睡覺格外舒服。
玉凜不滿足現在的距離，還想再近一些，身高原因，玉凜的臉貼著蕭羽翎頸窩，他不老實，柔軟的唇來來回回的蹭著。
像是落下連綿不絕的吻。
本來就沒有睡意，現在好了，更精神了。
今晚註定是個不眠之夜，蕭羽翎想。
“羽翎好精神！”
“夠了！師父！睡吧！”蕭羽翎崩潰的語氣裡帶上一絲哀求。
“可是書上說……”
蕭羽翎想起來他曾經看到過的一句話，這個時候拿來堵玉凜的嘴剛好。
他擲地有聲道，“不可盡信書！”
“可是這樣很難受吧？”
“還好。”
“真的嗎？羽翎難道不是在嫌棄為師手又小又冰，又老是做不好嗎？”
玉凜對自己有一個無比清晰的認知。
空氣突然安靜了半晌，蕭羽翎琢磨著措辭，“……沒有，師父已經做的很好了。”
“那羽翎滿意嗎？舒服嗎？”
蕭羽翎無比艱難的點點頭，他不能像玉凜一樣，沒有絲毫羞恥心的講出來。
能認真仔細回答問題，已經是蕭羽翎所能做的最好的了。
“那為何每次都不情不願？”
“……”
蕭羽翎現在想死的心都有了。
為何？還能是為何？
一方面是羞恥，另一方面他怕自己沉浸其中，他真的很怕失控害了玉凜。
玉凜可以毫無心理壓力，沒有半分旖唸的對他動手動腳，他做不到，他邁不過心裡那道坎。
所以總是閃躲回避，卻又不敢太拒絕，加之也不想拒絕，他怕玉凜不開心。
理智時常佔上風，慾望則會瞅準時機，在關鍵時刻踹了理智佔上風。
今晚的話題終結於蕭羽翎良久的沉默。
翌日。
兩人隨便到酒樓吃了一口，簡單收拾一下，向商君玄作別便離開了魔域。
出來以後，灰撲撲的天空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湛藍晴朗的天空，時不時有鷹鳥飛過。
玉凜感慨，魔域真不是人待的地兒。
有生之年，非必要他不會再踏入魔域半步。
現在蕭羽翎的赤瞳顯露出來，被發現了也算是個不小的麻煩。
玉凜只想和蕭羽翎安安靜靜的生活下去，不想和那群披著人皮的魔物浪費生命。
平時蕭羽翎都帶著玉凜煉製的幻石改換容貌。
蕭羽翎除了有點可惜師父親手替他煉製的烏瞳，再多的便沒有了，玉凜確是深感無語的，兜兜轉轉，還是用了老法子，叫他怎能不無語？
可是用幻石老是變來變去，不方便，玉凜抽出時間決定改進幻石的效果。
時不我待，玉凜當天就投入到研究之中，廢寢忘食，將想送紅花和巧克力的蕭羽翎急得不行。
玉凜在一旁悶頭研究，他拽了把椅子坐在玉凜身邊，幾次三番想開口，見玉凜沉迷執著的樣子，終是沒有出言打斷。
漸漸的，他忘了本來的事，盯起玉凜來。
三千墨髮只用一支簡單的木簪束起，微風吹拂，捲動零散的髮絲，白的晃眼的面板讓人生出一股想要留下點什麼的念頭。
他神情專注，除了他在意的，似乎沒有東西能入得了他的眼。
黑黝黝眸子格外漂亮，溫柔卻堅韌，引人注目得緊。
幸虧玉凜是個製造方面的天才，金烏西沉，他完成了對幻石的改進。
蕭羽翎在他身邊，他對環境的安全性極其放心，沉下心，忘我投入到改進中，連蕭羽翎一動不動盯著他看了半天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