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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遇見只好心的鳥,它主動幫我尋人,現在人齊了得去給它報個信。”
“去哪找它?”
“東方的懸崖上。”
“嗯,雪雪馬上要回來了,讓雪雪帶你去。”
玉凜也想跟著去的,但那倆還沒有停止相互讚美,他不能先走。
蕭羽翎想想自己乘劍那狼狽樣,方才緊張著玉凜還沒注意,現在腰腹處的疼痛才漸漸顯出來。
他突然不想跟碎雪一起去了。
他不是怕疼,他怕被玉凜發現他那乘劍的姿勢。
太丟人了!
難道還要丟人丟到師父面前嗎?!
他才不要!
蕭羽翎抓著玉凜衣衫,微微垂頭,悄聲道:“師父,能不能讓碎雪自己去報信?我不想去了。”
“好,聽你的。”
接到玉凜傳信的碎雪打個急轉彎,調轉劍頭,急急追了上去。
它方才剛剛跟大鳥錯過去。
“面前的仁兄,等等我!”
碎雪劍在後面嗡鳴不止。
……
“哇!比書裡的描繪還要漂亮!”
汪洋大海上唯一的小島,琉璃樹就紮根在這空無一物的小島上。
“能靠近點看嗎?介意我留影嗎?”
燦若星辰的眸子滿溢位渴望,漂亮得宛若世間最美的水晶寶石。
鍾愛寶石的瑪麗蘇自然應允:“當然可以。”
安億激動得跳起來,小臉通紅:“噢耶,那真是太感謝了!”
安億走近,看著斑斕水晶倒映著自己的模樣,彩色朦朧的光暈染在她臉上。
“孃親,老爹是騙你的,琉璃樹是存在的,跟你說的一樣,特別漂亮,我會帶回去給孃親看的。”
安億聲音很輕,幾不可聞,她悄悄擦去眼角的淚水,拿出一塊上好的留影石,這她精挑細選出來的,雖不及琉璃樹的美貌,但她也很滿意了。
她邊留邊講,有關琉璃樹的介紹她幾乎背誦全篇了,她繞著琉璃樹轉了一圈,又騎在小桃的肩上繞一圈。
“各位要不要跟我留個影紀念一下!”
瑪麗蘇必須C位,兩個小孩站瑪麗蘇前面,監護人牽著小孩把邊站。
蕭羽翎看著伸過來的手,又抬眸看向安億期待的笑臉,猶猶豫豫搭上那隻孤零零的手。
安億:果然,蕭妹妹就是外冷內熱的好姑娘!
蕭羽翎:拒絕了,晚上會做噩夢的吧。
安億捧著留影石,靠在盤腿坐下的小桃身上,笑得像個傻瓜。
今天是她最開心的日子!
她宣佈,要將今天列入老爹每年必慶祝的一天!必須慶祝!不然都對不起她不遠萬里跑到這危機四伏的秘境!
孃親的願望,她的寶貝閨女安億,在今天替她孃親圓了!
老爹那麼忙,會不會忘記啊?
老爹怎麼敢忘的?
忘了,就不做老爹的閨女了,還會跟孃親說老爹的壞話,攛掇孃親討厭老爹。
安億拿出紙筆,大筆一揮,刷刷寫完她要提醒老爹的字條。她拿起字條看了又看,皺著眉頭,考慮到個很重要的問題。
如果用紙條提醒,一年一張,她要寫多少?
寫不完,根本寫不完。
安億後仰,完全陷在小桃的懷裡,恰好瞧見了小桃完美的下顎線。
真好看,老爹的手藝真不是蓋的。
她想到辦法了!
“小桃!小桃!來,我教你寫字!”
安億從衣袖中翻出一隻蒼白修長的手,將筆塞到那隻手裡,自己又拿一支筆給小桃做示範。
玉凜瞧見安億和小桃的互動,想起自己自打帶回蕭羽翎,就沒教過他丁點東西,他似乎當不起蕭羽翎的一句師父。
玉凜半跪下來,捏著蕭羽翎的臉,喜上眉梢:“羽翎想不想知道自己的名字是怎麼寫的?”
不是很想,但他想知道師父的名字怎麼寫。
蕭羽翎眼睛亮了下:“想。”
小桃握筆都成問題,筆直筆直的金屬製品,被小桃給握彎了。
“控制一下!控制一下!不要那麼用力!”
小桃是一句指揮都不帶聽的,我行我素,個性十足。
安億瞅著彎掉的鐵棍尋思著,不對啊,小桃摸她頭的時候也沒捏碎她腦瓜手腕啊?
她比這金屬都硬?
毀掉第十二支筆後,她把自己的手放進了小桃的大手裡。
“來,握住我的手。”
小桃盯著他大手裡的小手看了一會,小手有血色有活力,然後緩緩合攏五指,輕輕包住安億的小手。
“對對對,就這個力道握筆知道不?”
小桃瞅了安億一眼,直至又彎掉一支筆後,安億陷入了沉默。
沉默一會又滿血復活,就當方才什麼都沒發生。
安億兩隻手握住小桃的手,控制大手在紙上寫字。
歪歪扭扭的兩個字,慶祝。
又寫了今天的日期。
太醜了!她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醜的字!她果然是個一無是處的廢物嗎?傀儡做不好,教字也教的一塌糊塗。
瑪麗蘇離老遠就聞到安億傷心的味道了。
搖曳生姿,步履娉婷走到安億面前,問問她咋回事。
瑪麗蘇聽完給出個建議。
“那簡單啊,你寫在它手上,年年拿到你父親面前看,這樣就不用會寫字了。”
安億一把抱住小桃,嚴詞拒絕。
“不要,我捨不得。”
打架她都躲在暗處偷襲,很少讓小桃正面剛,也練就了她的技能,百發百中。
瑪麗蘇歪頭,繼續道:“那就寫在牌子上,掛在它身上。”
安億摟緊小桃,眉眼低垂,“牌子總有一天會壞掉的,不可能跟著一輩子。”
“謝謝你,我會努力教他的。”
瑪麗蘇在心裡嘆口氣。
抱歉,吾也沒辦法救你。
玉凜挨著蕭羽翎坐下,手臂攬過肩膀,握著蕭羽翎的手寫他的名字。
“蕭嶼愁,為師的名字。”
“玉凜,為師的號。”
“試試自己寫。”
蕭羽翎腰板兒挺直,端坐於可摺疊的書案前,一筆一劃,生怕將這幾個字寫廢了。
他自己的名字,他就寫廢了。
不過他是故意不好好寫的。
開了這個頭,就止不住了,從此誠實的蕭羽翎一去不復返了。
他不好意思直接跟玉凜說他想要,就變個方式得到他想要的。
他將自己這怪異的索求,歸結於幼年時不公平對待,想透過從玉凜這索取更多來彌補過去。
都是藉口,都是麻痺自己的說辭,不然他做不到心安理得的索取。
“木桃,不想學可以搖頭,不要耍我好不?”
安億低頭和盤腿的小桃對視。
低垂的眉,粉紅色的眸子,一左一右,寫著無辜二字。
明明小桃口不能言,安億卻聽到了訴苦的聲音,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億億冤枉我。
如果在哭出幾滴眼淚,就更像了。
“罷了,我買個小物件提醒老爹算了。”
小桃摸摸安億的頭。
安億:“……”